正在这时,吴越脑海里突然冒出一连串密密麻麻的字符,正是先前铁链上的那些蝇头小字,这些字符他依然一个都不认识,但却出奇的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就好像脑海里有个声音在为他专门讲解一般!
一炷香后讲解完毕,原来这些小字竟是神秘小塔以及这几根铁链的祭炼秘法。
吴越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事前若知道这个秘法,哪还用得着这么费劲。
见风飚怒依然沉浸在被神秘小塔戏耍过的憋屈中,吴越索性再添一把火,说:“我知道铁链为什么会断裂,其内蕴涵的秘法被我吸收了,它自然就变成废物了!若以这个秘法施为的话,铁链便会化为白点自动脱离,老风,看来你先前的罪是白受了!”
风飚怒丝毫不理会吴越后半句,一把抓住其肩膀,语无伦次的问:“铁链内居然隐藏了秘法,是不是与小塔有关的?练成之后是不是就可以打开小塔放我出去?”
不管是谁,被困数千年,脱困而出,重见天日的心都是非常迫切的!
吴越挣脱他的双手,后退半步说:“是又如何,我帮你解开锁链,是不忍你继续遭受抽筋拔髓,精气被吸的折磨,我一片好心,你可别得寸进尺。好好休息吧,再见!”
青光一闪,吴越消失,独留下风飚怒失魂落魄的站在塔中,那身影怎么看都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
这时天空突然落下一个储物袋,吴越的声音随之响起:“里面有些疗伤丹药与几坛好酒,几千年没喝估计你也馋坏了,好好享用吧,喝完之后我再给你送,如果没其他事就给我乖乖待着,你若安分守己,成道后我定会放你出去!”
风飚怒机械般的弯下身子捡起储物袋,从里面取出一个与他膝盖一样高的酒坛,拍开封泥后扬起脑袋一顿猛灌。
酒水顺着嘴角流出,打湿胡须,打湿胸膛,也打湿了他那颗渴望自由的心脏。
风飚怒一口气喝完了一整坛酒,然后将酒坛狠狠砸在地上仰天狂笑起来,笑声说不出的凄凉,随着笑声,两行清泪顺着眼角落进嘴里,带着一丝咸味!
……
从小塔内退出的吴越没有理会风飚怒的伤悲,对于风飚怒,他自认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
在这世上农夫与蛇的故事从来都不是传说,从小混迹在酒楼与市井的他,见过了太多的背信弃义尔虞我诈,神秘小塔的事情太过重大,而人性的贪婪又没有极限,纵然风飚怒赌咒发誓,保证的再决绝,他也不敢冒这个险。
“不想这些了!”吴越甩了甩脑袋,扭头看向窗外,见天色还没亮,索性沉下心神思索起今日的比试来。
说实话,对于打架这种事,他心中有着本能的抗拒,但他也知道,世间之事不光是靠谈判与妥协就能解决的,有时候也得露出獠牙,让敌人知道什么叫做血性!
成长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任何事情第一次做的时候都有些忐忑,可一旦成功,对自信心的树立也是极其有效的,若再遇上同样的事情,便可从容应对了。
就像今日的挑战,起初听到对手是俞俊才那个煞星时,吴越吓得两腿发软,第一反应就是此人不可战胜,还是直接认输好了。
可一场仗打下来后,他却惊奇的发现,对方原来并没有那么强,而自己也没有那么弱。
此刻的吴越对于接下来的挑战少了一丝畏惧,多了一丝期待。
吴越下床走到墙边,深吸一口气后脚尖一点,整个人如同出膛炮弹瞬间就冲了出去,速度之快身后留了一连串残影,然后“嗵”的一声,将对面墙壁撞出一个人形大洞。人也透过大洞冲入了隔壁房间。
这深更半夜的,常蕴涵正做着美梦,突闻巨响吓得她一声尖叫便从床上坐了起来,惊魂未定的她突然看见房间内多了一个男子,吓得花容失色又是一声尖叫。
“七姐莫叫,是我!”吴越嘴角泛苦一脸尴尬。
《锻元仙体》突破筑基后有两门可以修行的绝技,一曰“冲刺”一曰“冲拳”。
“冲刺”可以瞬间冲出一段距离,速度之快犹如瞬移。
冲到敌人面前后再“冲拳”一击,相信大多数敌人都会被一拳撂倒。
筑基成功后吴越一直忙于他事,根本没有时间修习这两门绝技,“冲刺”只学了个一知半解,“冲拳”压根就没学。
白天与俞俊才对战时,最后关头突然冲到俞俊才面前一拳定乾坤,用的就是“冲刺”。
漫漫长夜无心睡眠,他就想多练习一下,免得在接下来的挑战中吃亏。
没想到“冲刺”威力太大,墙壁又太脆弱,竟一下就被撞破。
更无语的是,他一时兴起竟忘了常蕴涵就住在隔壁。
这下好了,深更半夜闯入人家女孩子的闺房,流氓的名声是跑不了了。
知道是吴越后,常蕴涵惊魂稍定,身子前扑想要看的仔细些,不料刚一低头便露出亵衣下的雪白沟壑,吓得她一张俏脸瞬间红成了苹果色,急忙拉过被子遮住前胸,脸颊滚烫的低下头去,娇羞的问:“殿下,深更半夜的,你……”
三更半夜破墙而过还能干什么,他不会是想……
他若真想我该怎么办?是顺从还是拒绝?
常蕴涵将臻首埋进胸前丝毫不敢抬起半分,一颗芳心小鹿乱撞内心充满了纠结。
“我……”吴越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结结巴巴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此刻他的内心比常蕴涵更加纠结,这事闹的也实在太丢人了些。
场面极度尴尬,两人都手足无措之际,北寒山的声音突然自院外响起:“七妹,发生什么事了?”
常蕴涵那两声尖叫太过惊悚,将北寒山几人纷纷吵醒,几人匆匆起床想要冲进常蕴涵房间,又忌惮男女之别,只好站在院内询问。
常蕴涵与吴越对视一眼,两人脸色均是一变。
北寒山几人若是不顾一切冲进来,那他俩可就跳进源河也洗不清了。
常蕴涵连忙喊道:“我没事,就做了个噩梦而已,多谢大哥挂心,很晚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那七妹你也早点休息吧,若再遇见什么事就敲墙壁,老八今晚在呢。奇怪,这么大的动静老八都没醒,睡得也太死了吧?”北寒山的声音再次响起,吓了吴越与常蕴涵一跳,两人对视一眼,谁也不敢发出丁点声音。
还是严康沉稳,出言帮吴越解围道:“老八白天受了那么重的伤,这个时候哪能起得来,既然七妹没事,我们也回去睡吧,明天还忙呢!”
从脚步声中判断出几人离去,吴越这才松了口气,讪笑道:“七姐,早点休息,晚安!”
眼看着吴越从墙洞钻过去回了房间,常蕴涵心中竟涌起一股失落,有些惆怅的趟了回去,抱着被子却怎么也睡不着!
吴越同样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时兴起竟闹出这么一个乌龙,纵然他脸皮再厚也有些尴尬,明天可怎么见七姐啊?
天亮之后吴越故意拖到很晚,北寒山催了好几遍才起床。
早饭时吴越一改往日活跃,将脑袋埋进碗筷内不敢抬头看向任何一个人,安静的让人很不习惯。
常蕴涵也是一样,只顾埋头吃饭丝毫不敢抬头去看吴越。
以为吴越有伤在身身体不适,几人也没在意,吃完饭后北寒山放下碗筷看向孙安晏说:“老四,今天轮到你刷碗了,我们几个先去赛场,你忙完后自己过去吧!”
孙安晏苦着脸说:“大哥,今天比试我是第一场,你看刷碗的事能不能挪后啊!”
“老五,那你……”
北寒山正要点将,吴越急忙开口说:“大哥,我来刷吧,我今天没有比试,去晚点也没什么,正好可以多休息一会儿!”
北寒山点了点头,扔下筷子带着众人扬长而去,常蕴涵走在最后,看着吴越欲言又止!
忙活完厨房那一摊烂事,吴越马不停蹄的赶往坊市,买了一储物袋的砖头后又赶了回来,看着房间墙壁上的那个人形大洞欲哭无泪,哀嚎一声后开始忙活起来。
这个大洞可是他夜闯常蕴涵闺房的罪证,今天说什么也得给它堵上,否则若是被北寒山几人看到,自己脸皮厚到没什么,常蕴涵的清白可就毁了!
吴越砌墙的手法相当熟练,不到半个时辰就将大洞堵上,再用火系法术将墙上的泥浆烘干,站在远处一看,与原状没什么两样!
吴越兴奋的拍着双手说:“齐活!”
忙完这一切后,吴越才晃晃悠悠的赶往赛场,北寒山已经等候他多时,见到他后有些不悦的说:“你这几天老神出鬼没的忙什么呢,不知道今天要抽签吗?”
吴越一呆,奇怪的问:“抽什么签?”
北寒山气的骂道:“第一轮挑战结束,第二轮马上开始,你说抽什么签?”
吴越脸色一变,忙问道:“都结束了?这么快?公孙师兄呢,都比过了?”
提起公孙胜,北寒山来劲了,满脸兴奋的说:“当然,他前脚刚下台你后脚就来了,巧吧!”
“你知道公孙胜的对手是谁吗,陈石山,就那位筑基巅峰的厚土之体。剑修对战体修,最锋利的矛对战最坚固的盾,这样一对组合激烈碰撞,你是不是想想都觉得激动!”
吴越的脸色当即垮了下来,错过这么精彩的一场对决,他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谁赢了!”
北寒山说:“当然是公孙师兄,公孙师兄仅仅三剑就将陈石山打下了擂台,第一剑削断了陈石山的大锤,第二剑劈开了他的‘龙象石甲’,第三剑直接将陈石山劈成重伤。以前老听别人说剑修如何如何厉害,今天一见,太可怕了,秒杀同阶无压力啊!”
仅仅三剑就击败了以防御著称的厚土之体,这位厚土之体还比他高出两个小境界,这……
吴越抬头四望,正要寻找公孙胜的踪迹!突然,人群中再次响起萧成道的声音:“离火院内部大比第一轮结束,晋级的弟子上台抽签,准备参加第二轮!”
吴越望向擂台,只见萧成道站在擂台中央摇着手中拂尘说的兴奋,其身边,顾烈河抱着“灵盒”一脸苦闷。
看见顾烈河那个样子吴越就忍不住想笑,北寒山拉住他说:“排队抽签,别捣乱!”
吴越正要站向北寒山身后,眼睛突然瞥见擂台底座一道黑光闪过,心下一惊,定睛看去时却什么也没发现,忙拉住北寒山问道:“大哥,擂台底座刚才好像有东西闪过,你看见了吗?”
北寒山看了一眼什么也没发现,没好气的说:“哪有东西,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不对,刚才绝对有东西闪过,我不会看错的!”吴越又看了一眼擂台底座,发现什么都没有后泄气了。
“大哥,不知道为什么,我右眼皮跳的特别厉害,今天不会有什么不详的事发生吧!”吴越不死心,又拉住北寒山补充了一句。
北寒山恼怒了,不悦的说:“离火院的大事哪次不是你挑起来的,只要你安分守己,离火院就天下太平!”
……
国子监南,千里之外!
隐雾谷中!
经过三年多的发酵,隐雾谷内的七彩迷雾已经遮盖了方圆数里之地,随着时间的推移,七彩迷雾的腐蚀性越来越强,就连元婴修士也不敢轻易进去!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年多,今天终于有了变化。
迷雾中的七彩光芒好像受到什么东西吸引一般,缓慢的向隐雾谷上空汇聚而去。汇聚在一起的七彩光芒在空中不停旋转,渐渐的化成一座巨大的光门。
虽然这座光门目前只露出一个大体轮廓,但也牵动了很多人的心!
潜藏在暗处的各方密探纷纷拿出传音玉简,将此地变化传了出去!
玉简另一方的人收到消息后急忙放下手头事物,召集人手第一时间朝隐雾谷赶了过来!
不到一个时辰,隐雾谷周围就变得异常热闹起来!
于恩泰,赤疯子,尘如骨,桑弘丘等各峰首座,各院院主聚集在隐雾谷西侧的一个小山坳里,一个个望着天空那座未成形的七彩拱门眼中一片火热。
于恩泰感慨的说:“筹备三年,苦等三年,终于到了收获时节,这一次,聚集在隐雾谷的邪修这次一个也别想走,今天过后,终南山最起码能平静百年!”
其他几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赤疯子更是捋着胡须笑道:“这妙计可是我门下弟子吴越出的,一旦成功他便是首功,论功行赏的时候可别忘了!”
于恩泰等人闻言没好气的翻起了白眼,叫嚣道:“他还没升入离火峰呢,怎么就成你门下弟子了,赤疯子,脸皮再厚也要有个度!”
几个为老不尊的老家伙打闹调侃,搞得气氛非常活跃。
正当大家欣喜异常时,桑弘丘却没眼力见的泼了一盆冷水,说:“事到临头不会有什么变故吧,国子监的高手全调出来了,万一出点什么事,咱们罪过可就大了!”
赤疯子对着他的脖子就是一巴掌,没好气的说:“终南山所有邪修都集中在隐雾谷了,国子监能出什么事。至于变故,事到如今,能做的我们都做了,剩下的,就是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