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卷云妖牛’内丹就是被他骗走的,表哥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安胖子指完吴越后立马跑到身后领头的黑衣人面前又是谄媚又是哭泣,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
吴越不由的将目光移向安胖子身边的黑衣人,方脸大耳,一双黑眸沉稳深邃,握着剑柄的手刚毅有力,想必这就是安胖子那位在执法堂当队长的表哥了,好一副铁骨铮铮的硬汉形象,但一想到对方助纣为虐,帮助安胖子巧取豪夺,吴越刚升起的好感立马下降到了冰点。
再看安胖子时吴越皱起了眉头,他还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胖子颠倒黑白的话说的如此顺畅,很明显这种缺德的事以前没少干。
吴越直接无视安胖子,上前一步朝黑衣队长抱拳一拜说:“敢问阁下是何人,如此粗暴的擅闯我丙戊三院貌似有失为客之道啊!”
“起开!”黑衣队长一把推开刚要指责的安胖子,上前一步说道:“本座离火院执法堂第七大队第三中队中队长卢友明,接到举报说有人冒充桑弘院主的晚辈在北市招摇撞骗,骗走了‘灵韵坊’的‘卷云妖牛’内丹,那个人就是你吧?”
这时北寒山等人也围了上来,一听此话个个义愤填膺,童鼓更是指着安胖子骂道:“放屁,分明是你等见财起意,坑蒙拐骗不成现在想明抢了是吧!”
卢友明冷笑一声说道:“你这是在怀疑执法堂执法的公平性吗?”
“你……”童鼓一滞,气的脸色铁青却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么大一顶帽子扣过来童鼓立马不敢接茬了,在执法堂这个庞然大物面前他可丝毫提不起反抗的勇气!
吴越见此心中一寒,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看来今天这事注定无法善了了。
既然如此吴越也不愿意太怂,冷声说道:“卢队长,你说我骗走了‘灵韵坊’的妖牛内丹,证据呢?若是没有咱们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卢友明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这个不知道姓名的小子竟敢公然与执法堂叫板,他已经不记得有多长时间没见过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了。
按照以往的经验,只要他带人过来摆出强硬姿态,就算明知冤枉对方也会摄于执法堂的淫威屈言讨好破财消灾,可这个小子竟敢公然挑战他的权威,这就让他卢某人有些不快了。
“若没有证据卢某又岂会亲自前来,你这是在质疑我执法堂吗?”卢友明继续上前一步,他本就比吴越高出半个头,此刻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吴越,眼中寒光毕露。
吴越同样不甘示弱,抬起头与卢友明对视着:“为什么不能怀疑,单凭你卢队长与安胖子的几句戏言就想诬陷在下行骗也未免太牵强了点,难道你执法堂所谓的公平公正就是靠嘴吗?”
“你……”卢友明脸色瞬间铁青,身上的气势也因为愤怒越来越盛,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子已经成功的挑起了他的怒火,再次看向吴越时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在卢友明那强大的气势压迫下吴越呼吸急促,就连身体都控制不住的开始哆嗦起来,但他却毫不示弱的与卢友明对视着,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就连眼泪流出也不在乎。
吴越不是没想过妥协,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但有时候妥协并不能换取和平,只会让对方觉得你软弱可欺从而更变本加厉。
卢友明开口了,声音依然冷如寒霜:“证据当然有,但你还没资格看,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确定要拘捕吗?”
“哼!”吴越被对方的气势所慑,艰难的发出一声冷哼说道:“我是当事人,我没资格谁有资格,单凭你一句话就想给我定罪,就算刑部与黑陵卫也没这个资格吧,什么时候你执法堂凌驾于他们二者之上了?”
“伶牙俐齿,你找死!”卢友明右手微动,将腰间长剑一点点的抽出剑鞘,这一次显然是真的动了杀机。
虽然国子监内禁止杀人,但此人拘捕被杀实属罪有应得,就算事后有些麻烦卢友明也顾不得了。
就算不杀也得给这小子一点教训,不然他卢队长如何下的来台。
吴越也看出了卢友明眼中的杀机,浑身一颤想要退后却发现腿软脚软竟无法挪动丝毫,这才明白自己与对方的修为差距。
关键时刻北寒山突然上前握住吴越的肩膀将其一把拉了回去,然后一拳轰向卢友明的右手,卢友明不料有此变故,猝不及防之下还未彻底拔出的长剑被击回了剑鞘。
北寒山紧贴着卢友明说道:“卢队长,你若有证据我们兄弟跟你走,若是没有的话可要三思而行啊,否则我北寒山在离火院也不是吃素的!”
北寒山说完便退了开来回到了吴越等人身边,卢友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却站在原地没有妄动,显然北寒山的话起了作用。
“这个该死的伪娘!”
作为一个要被处死的山贼,北寒山能安然无恙的进入离火院,并成为丙戊三院公认的大哥不是没有道理的,他的风灵根感应度高达七阶,一旦筑基成功必然会进入天字院成为离火院新的天骄。
更可恨的是此人还是个战将苗子,多次前往坎水院学习兵法,与坎水院那些预备将军切磋演练多次从无败绩,听说坎水院的老师们已经数次向离火院提出申请,想将其挖过去却被离火院给拒绝了。
这样一个前程似锦的娇子就算执法堂也不愿太过得罪。
北寒山刚一退回来便看向吴越关切的问道:“老八,没事吧!”
吴越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就是腿有点软!”
北寒山轻声一笑说道:“正常,这家伙可是炼气九层即将筑基的修士,你能在他的气势压迫下撑这么久已经很了不起了!”
吴越苦笑一声,这时严康走上来搂住吴越与北寒山的脑袋说:“要不我们还是把‘卷云妖牛’的内丹交出去吧,执法堂的威严不容挑衅啊!”
北寒山眼神闪烁同样有些意动,若有可能他也不愿意与执法堂结下解不开的梁子,但一时又拿不定主意,只好将目光投向吴越。
吴越冷笑一声说道:“三哥你傻啊,这样不就坐实了我们的罪名吗,执法堂这群混蛋搬弄是非颠倒黑白的本事你也看见了,一旦妖牛内丹出现肯定会被他们认定为赃物。没收内丹是小,关键是现在我们已经把他们给得罪了,一旦你给对方提供了证据咱哥几个还不成了对方砧板上的肉。”
北寒山点了点头说:“老八说的有道理,那以你之见我们现在该如何?”
吴越说:“有些事情明知是错也要一条道走到黑,只要咱们态度强硬寸步不让,他们没有证据又能奈我何,耗吧,看谁耗得过谁,我就不信他还敢搜咱们储物袋不成?”
卢友明站在原地有些骑虎难下了,作为执法堂的中队长,这些年他借助执法堂的威名顺风顺水惯了,已经忘了与人争执是怎样的一种体验了。因此刚一被安胖子撺掇他毫无准备就带人过来了,却没想到遇上吴越这个刺头,一时僵在原地进退不得!
进,没证据,退,没面子。
卢友明将目光投向安胖子,那面如寒霜眼如冷锋的表情吓得安胖子一个哆嗦,突然福至心灵的指着严康喊道:“表哥,‘卷云妖牛’的内丹就在他的储物袋内,搜他们的储物袋一定能搜到证据!”
卢友明闻言恨不得一大耳刮子抽过去,这个猪一样的队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储物袋那是你说搜就搜的吗,对方巴不得你这样做呢!
果然,吴越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说道:“好啊,我们哥几个的储物袋都在身上,诸位谁来搜啊?”
既然得罪了那就得罪的更狠一些,他的态度越强硬对方就越投鼠忌器!
卢友明气的脸色铁青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连提出这个建议的安胖子都踌躇了,执法堂权势再大有些犯忌讳的事也是不能做的。修士的一切可都在储物袋中,今天搜了吴越的储物袋明天就会搜其他人的,长此以往谁还有安全感,谁还有隐私可言?
这种犯众怒的事他卢友明胆子再大也不敢干呐!
“去,给我找证据去!”卢友明恼羞成怒的指着安胖子骂道:“找不到别来见我。”
安胖子一个激灵急忙朝外跑去,看起来是真被逼急了!
随后卢友明转过头朝吴越说道:“我就在这里等着,想必诸位不会介意吧!”
“当然!”吴越说道:“那卢队长就慢慢等吧,我们哥几个先吃早饭去了。这次饭菜准备的少就不邀请卢队长了。等下次,卢队长要来的话提早说一声,也让我们兄弟有个准备不是!”
一语双关的话气的卢友明脸色更加难看。
吴越却毫不理会当先朝厨房走去,北寒山等人急忙跟随!
坐在饭桌上后只有吴越端起了饭碗,其他几人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愁眉不展,常蕴涵担忧的说:“要是他们找到证据该怎么办?”
吴越安慰道:“妖牛内丹本就是三哥的,我们一没偷二没骗,没做过的事哪来的证据,凭空捏造不成?”
竺立轩苦笑一声说:“这种事执法堂不是没有干过!”
吴越冷笑道:“事到如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不成咱们还能坐以待毙不成!诸位哥哥还是先吃饭吧,吃饱了饭才有力气与执法堂继续周旋啊,还没到绝路呢一个个干嘛愁眉苦脸的!再说了,就算找到证据又如何,他们还能把你杀了不成,大不了受点罚呗,大老爷们的还怕皮肉之苦?”
北寒山叹息一声说道:“老八说得对,先吃饱饭再跟这群王八蛋周旋,又要不了命能怎么着!”
这么一说几人才提起一点信心,纷纷端起了碗筷。
几人食之无味如同嚼蜡,一顿饭吃了将近一个时辰,刚放下碗筷院内便传来了安胖子那如同杀猪般的嚎叫:“表哥,我找到证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