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吴炯到底是受了多重的伤,还是无法再追踪到阿伞的行迹,一路上在无意外。
大概西部算得上是东洲最平和的地方了。
阿伞没想到会在半路遇上沈半安和言战,看起来他们已经提前等候多时。
果不其然,他们是专程来找阿伞的reads();。
“妹子,说什么麻烦。上次你救了我弟弟一命,这回你有事,我怎么会坐视不理。”言战豪爽说道,三两句话就打消了阿伞心中的不好意思。
阿伞扶着安冷竹,沈半安正在给安冷竹号脉,眉头微微皱起。
“如何?”阿伞问道。
“是一种阴毒,我没有解毒的药引,我们还是要回到仙医阁。”
阿伞却是松了一口气,不管如何,只要能救便好。
在距离仙医阁不到二十里的一座世俗小镇上,阿伞和沈半安暂别了言战。当初言战上门求救,还拐跑了仙医阁的人,说得不好听些就是忘恩负义,言战自然不敢再进仙医阁,惹出茬子。只是这个刚硬的汉子临走前一直嘱咐沈半安代他向岳父大人道歉,倒是让两个女人偷笑。
阿伞跟着沈半安很快就进入了仙医阁,守门的弟子看到沈半安,一脸不可置信,“大小姐,你回来了?”
阿伞这时才知道,沈半安是仙医阁阁主的大女儿,也是仙医阁最有可能继任一届阁主的人选。
沈半安回到仙医阁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她爹,仙医阁阁主沈寻的耳中,不到半日,沈半安就被请去面见阁主,连带的自然还有阿伞这位客人。看到拐跑自家女儿的不在,沈寻的黑脸才缓和了一点。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女儿从来舍不得仙医阁。”
“哼,舍不得!?舍不得还跟人家跑了,这次若不是要救人,我恐怕到死都见不到你。”
“怎么会?!爹爹医术高超,就是那阎罗王都要不了你的命。”沈半安柔柔说道,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可以看出家教甚好。“爹爹若是想女儿了,传个音过来,女儿肯定会回家的。”
沈寻一副被噎住的样子。他这人就是好面子,哪有老子求女儿回来的理。不问不问,死也不会问!又打量了一旁恭敬站着的阿伞,沈寻摸了摸光滑的巴。道:“这次回来只是为了治病?治完就走?”
沈半安沉默半晌,忽然温柔一笑。似一朵清雅的幽兰开始散发出芬香,“我不走了。”
沈寻一瞬间黑脸变白脸,道,“当真!?你当真不走了?”
“我不走了。您放心罢。您从小培训我,不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我能代你管理仙医阁。我怎么可能会辜负爹爹一片苦心。”
沈寻安慰大笑。
应付完沈寻后,阿伞和沈半安回到了安冷竹所在的房间。沈半安已经拿到了药引,开始帮安冷竹解毒。
看着安冷竹一口一口吐出的黑血。阿伞只觉得她这两个月快把全身的血都咳光了。
“等她咳出红色的血便好了。”治疗结束后,沈半安安慰一旁面色不好的阿伞,床上的安冷竹此时正发出难受的**,阿伞见着又高兴又心疼。知道疼就好,不疼就不是活人了,可见安冷竹难受的模样又是愧疚。
“这可比魂蛊之毒容易解开,之前言云治疗时还要放血,当时阿战的脸色和你一样白reads();。”沈半安说道,笑了,很是婉约。
魂蛊之毒…
“言云为什么会中毒?”
“这个……说来话长了,你不介意的话,我慢慢和你讲。你是云弟的救命恩人,与你说起过去的事,也算有个交代。”
烟城是一座修仙小城,而烟行在没有加入无均门前,是烟城城主的独生女。而言家则是城主烟家的守护家族,也就是护卫。
烟行的父母在怀着烟行时,外出遇上意外,烟行的母亲中了魂蛊之毒,魂蛊之毒随时都有可能发作。烟家好不容易怀上了一个孩子,自然不敢冒险,烟城主寻了很多主意,最后用秘术将烟夫人肚子的孩子转移到言战母亲身上,让言战的母亲帮忙孕养孩子。
出生后的烟行根本不知道这段往事,她与言战相处得很好。八岁那年,烟行拜入了无均门,言战一直很照顾她。后来,言战的母亲又生了一个男孩,那就是言云。言云后来也拜入了无均门。直到有一年,言云突然有了初期的异状,才知道原来当年烟夫人中的魂蛊之毒随着烟行转到了言战母亲的身上,最后转移到了言云的身上。
沈半安拿出一个透明的瓶子,瓶中是一条周身绕着雾气的小黑虫。
“当爹爹将言云体内的魂蛊取出来后,我们才发现这不是魂蛊之毒,魂蛊之毒不可能会在这么多人之间转移。”沈半安将瓶子递给阿伞,“我一直在研究,想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云弟的异状是它呆在身体里久了,开始渐渐腐蚀而成。这蛊虫呆久了,连真气都能腐蚀。”
阿伞接过瓶子,里面的小虫挪动,阿伞着了魔似的盯着那黑雾,看到那黑雾逐渐聚气,变做半边面具的轮廓,又子散开了。好像并没有能力具出完整的东西。
阿伞皱眉,只觉得那半边面具有些奇妙,心中闪过什么却没能抓住。
“咳!”
这时,躺在床上的安冷竹咳出的黑血中终于带了一丝嫣红。
“看来毒已经解得差不多了。”沈半安拿起帕子,细细给安冷竹擦去唇边的血迹。
真是个温柔的人呐。阿伞想。
“仙医阁不允许与外人通婚吗?”
“为何会怎么问?”沈半安回问。
阿伞脸儿微红,她只是觉得这么温柔的人,居然会有勇气与人私奔,实在不可思议。又觉得沈半安其实是个很有主见的人,跟着言战回到无均自有她的原因。
沈半安柔柔笑道,“仙医阁不主张与外面的人通婚,毕竟仙医阁的医术向来都是一脉相传。我是仙医阁的大小姐,又是任阁主的第一顺位人,嫁给外人,自然是不可能。”
“那言战师兄?”
说到言战,沈半安变得愈加温柔,眸子里盛满了水,“有些事情就是来得那么突然,比如爱情。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面临这样的抉择,是选择爱人,还是接替家族传承。可是,这两样东西对我来说,应该不存在矛盾才对。”
阿伞算是通透的,也一时不能明白沈半安的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