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太清!?
哼!他的仇算什么,灭派之仇吗?如此大仇就让他失去了心智……
我有些看错他了。
我凝视了他半晌,步步退后,放下了手里的啤酒罐,坐回椅子上,手探向头顶,心念一动,收回了黑色小旗,淡淡说:“你执意报仇,我不欲拦你,你走吧。”
“哼!”苦太清头也不回出了房间。
令狐星看着他离去,眨了眨眼说:“就这么放他走了?”
我冷然说:“当年巫天蝶的灭族之仇何等惊人,她能忍常人所不能忍,重大局从不乱来。而我们呢,林琼因鬼门失忆,忘却我不说更因何兴痛失子。幽泉会李江山看着我长大,阴阳协会白景文算是对我们有恩……”
“……一路而来我们接触了很多人,也认识了很多人,对我们帮助的人不少……”
“你想说什么?”令狐星放下啤酒罐,坐直了身子盯着我,打断了我问。
我吐出一口气,伤神说:“背负血海深仇的何止他一人,我们的仇比他浅吗?不浅啊,可能还要深几分……”
“等等,那是你的仇,跟我没关系。”
“你妹!”我翻起了白眼。
令狐星呵呵一笑说:“那是你境界高。”
“嗯!”我点头,境界高谈不上,但是,当在踏上这条路我就知道,如果心智不坚,遇事不够冷静,本身的力量便足以毁天灭地,若让仇恨蒙蔽了双眼,修为不得寸进是小事,坠入魔道只会落得身死道消。
尤其是修为通天之人,更要保持冷静。
我收回心神说:“在等两天,如果苦太清真去了蓬莱报仇,那就无需多等,尽快赶回。”
“知道了,啊对了,你该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
“差点忘了。”我哎呀一声,一拍额头,连忙取出手机,向套房走去,给林琼打电话报平安,接着给慕月打电话,告诉了她们我很好,并了解她们的事。
挂了电话,看了看时间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不由苦笑,这两人真是啰嗦啊,打个电话居然这么久。
我出了房间,抬头看去,不禁一愣。
因为除了令狐星,苦太清也在。
令狐星见我出来,指了指在一边站着的苦太清,说:“这家伙去了海边,后来想清楚了,决定跟我们回北京,听候老板差遣。”
苦太清低头说:“对不起,是我报仇心切,险些走火入魔,如今想通。”
我坐在了一边看着他,认真地说:“要入我公司,你需谨遵几点,其一,我是老板,无论什么事都必须以我马首是瞻,在大是大非面前必须听我的,其二,你虽身为道门正统,却因事情冲动,极易被心魔所趁,回去后改掉这个毛病,其三……”
我顿了顿,接着说:“关于报仇一事,不要再提。”
“什么!?”苦太清立刻变了脸色,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我直视着他,等着他回答。
玉不琢不成器,苦太清身为道门正统,身为最强大的茅山派弟子,有着得天独厚的才能,只可惜红尘历练不够,若要成为我左膀右臂,必须要经过磨练。
人欲成才,必须千锤百炼。
苦太清凝视着我双眼,确认不是开玩笑,最终点头说:“好,我听你的。”
“嗯。”我点点头,对令狐星说:“没必要留下了,改变计划,订今晚的机票,尽快回去。”
“收到!”
令狐星连忙打电话订票去了。
我招招手说:“过来坐吧,你可是受了不少苦啊。”
苦太清坐在了我对面,不过显得很是拘谨,轻声说:“余晖,我曾当初因清风子对你有成见,又抢过你的天机伞,是我对不起你,但是后来我们也算是喝过酒……”
我挥了挥手打断说:“如果我介意,就不会救你,更不会阻止你报仇。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好。”
苦太清忙说:“我只有一个问题,神君究竟是什么人?”
我没有开口回答,而是静静看着他。
“怎么?不肯告诉我?”
“等回去后,我自然会把此人的来历全部告诉你。”现在我还不能说,在南城记忆中,我看到过神君的来历,此人得到过先天五行真力,最后衍变蜕变两具分身,如同传说中的斩三尸,再得展扬之助三尸合一,成就无上真功,可以说天地第一人。
他的存在,如同一座大山般狠狠压着整个天地。
好在他向展扬保证,安分守已绝不会影响普通人的世界。
如此人物,告诉苦太清何意?
苦太清见我说的郑重,只得点头。
我让他洗漱一下,换一身衣服,回房间休息,等晚上叫他去机场。
苦太清点头。
“他人呢?”令狐星打电话走了回来,见只有我一个人,随意的询问,坐在了我一边。
“洗澡去了。”
“这家伙真能培养成才?”令狐星漫不经心问,凭他现在的道行自然看不起苦太清,且以言谈举止判定,一个只因仇怨险些失去理智的人,如何能相信。余晖事务所做的事可都是在拼命啊,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这种人岂能将背后交付。
我微微一笑说:“修为可以练,品德可以调教,性子可以捶打,相信他吧。”
令狐星叹息:“你以为那是齐飞啊。”
“喂,这话我不爱听了,齐飞怎么了?人家齐飞只要把七重楼彻底炼化,成为本命法器,运用自如,说不定比你还厉害呢。”
“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他们不一样。”我扭头看令狐星,“说说吧,余晖事务所成员哪个不是怪胎,林琼从小就接续了林菲的灵力,可以说是个怪胎吧,齐飞呢,可能你还不知道,齐飞出生那一刻就死了,是因为某个组织才会活过来得以续命,你我就不用说了,再说说未加入的聂融,他跟你一样是那个时代的人,得其仙灵之气……干嘛这么看着我?”
令狐星嘴巴越长越大,瞪圆了眼盯着我,一脸不敢置信。
半晌,他尖叫起来说:“天啊,你不说还真不知道,原来我们个个都是妖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