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记熟大概路线后,与我道别向不同的方向走去,走出数步后,陡然加速,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林琼亦是回头看了我一眼,微微不舍,可是猛地一咬牙,快速远去。
只剩下我一个人。
剩下我孤零零站在荒芜之地,衣衫随风而摆,苍凉而孤寂。
我长长叹息一声:“苍天万物,诸相皆空,生来一人,现下还是一人,死时更是孤独,走吧,都走吧,一个人更好,可以为所欲为,没有任何顾忌。”
在原地呆了片刻,我转过身,向前走去,看似速度很慢,然瞬息间出现在很远的地方,消失在茫茫沙地。
尘沙四起。
一日后的深夜,我走到一片山林中,忽然感觉到气流变换,竟然是有人在争斗,我心念一动,身法闪烁,出现在一座山巅之上,山巅中正有两人在打斗,波动波及四野,碎石翻飞。
他们好似注意到了我,无顾忌的出手逐渐收敛了一分,将一分心神分出在我身上。
我自然感觉到了,走到一边一块大石前,背靠着大石,淡淡开口:“我只是一个赶路的,不想与两位牵扯,所以没有必要顾忌我,你们尽情的打就是了,啊,我可以为你们收尸。”
“轰!”
一声天地般的大响。
其中一人出手不再迟疑,出手狠辣而刁钻,尽是全力施为。
另一人心神大震,被对方抢了个先机,屡屡后退,只有躲闪的份,一个不察中了一掌,倒飞了出去。然而,人家根本不给回过神来的机会,瞬息间出现在他身侧,掌心凝出骇然的灵力,推向心口。
砰!
一声大响,那人坠入山中,荡起冲天的灰土。
那人飘落到了山巅,看了眼前一眼,转过身来,走到我面前,抱拳施礼:“多谢这位兄台。”
我微微一笑:“何必谢我,我又没有做什么。”
“不,兄台虽然什么都没做,可站在这里,足以给对方沉重的压力,无形的压力使敌人胆怯,高手对决丝毫不能出错,一点差错,足以致命。”
“原来如此。”我恍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轻轻一笑说:“那么,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朋友拿什么来谢我?”
那人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朋友?好,好一个朋友,说话爽快又直接,我喜欢,我交你这个朋友,在下姓薛,单名一个初字,你想要什么?但请说来,能做到的我一定不会拒绝。”
“在下?”古代人的称呼?我微笑,“在下余晖,没有什么索要的,只是路途烦闷,想找个伴罢了。”
薛初又是一怔,随即说道:“仅此如已?”
“顺便说说这个世界的情况。”
“好。”薛初因为这句话,明白了我的来历,也不多问,却张口同意了。忽然,他面色一变,扭头看向身后,“余兄稍等,待我解决了眼前这个大敌,再与余兄畅谈。”
我淡然:“要我帮忙吗?”
“不用。”薛初身法如风,冲了出去。
那边,山中伴随着长啸,卷动着尘土、碎石冲出一道身影,两人再度战在一起。
我眯起了双眼,这两位都是人,修为皆为不弱,可经受刚刚那一小插曲,那人明显气势弱了下去,薛初有了我这个深不可测的后盾,声势大震,如此声势足以改变局面。
一个时辰后,薛初与对方碰击之际,手中亮起了一道森然白芒,刺穿了对方的心口。
对方惨叫一声,倒飞了出去,在高空中,本身元神遁术,眨眼间化为飞灰。
尸体撞击在山中,化为一滩烂泥。
薛初解决了大敌,十分畅快狂笑着落在我面前,古装服饰随风摆动,说:“痛快,痛快,真是痛快,有余兄掠阵,真是天下无我不胜之人,我们真是有缘啊。”
我只有赔笑。
他的出手虽然隐秘,可岂能逃过我这双眼,那道白芒究竟是什么法宝,我看的一清二楚,然薛初不说,我自然不好提及。
我想了想说:“那么,我们该走了吧。”
“当然,不知余兄去往何地?”
“那头狮子的霸天城。”
“去干什么?”
“杀人!”
“杀何人??”
“城主。”
“……”薛初瞳孔收缩,深深凝视着我,下意识退了两步,握紧了双拳,眸底深处散发着异样的光芒。
我颇为随意说:“别露出那种表情,也别想出手对付我,从刚刚你的表现可以看出,你虽然厉害,亦有些秘宝,但对我而言,不过是小道,你赢不了我的。”
薛初沉默了片刻说:“你错了,且大错特错,我没有对付你的意思,只是有些震惊,有些骇然,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有这种想法,你可知,相比于城主,我们根本什么都不是。”
原来是害怕,是恐惧啊,我淡然:“与你无关,只要你陪我一路,路上与我讲讲这片区域的事便足够,进城时,我自然会与你分开,从此大家形同陌路。”
薛初想了想问:“当真?”
“当真。”
“好。”薛初终于露出了笑意,与我攀谈起来,不过,再也不似刚刚那般爽朗,说的话每一句都带着探寻之意,且极为小心谨慎,生怕说错一句。
我不禁叹息,对于他这样的转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让我想起了齐飞等人,还是那些家伙比较可爱一些,在我面前相当没规矩,虽然烦却比薛初好多了。
交谈中,我知道了很多事。
先说与薛初交战的人,这人似乎和薛初交战了一百年,他们之中作为对手各有胜负,按说百年的交情早已让他们化敌为友成为朋友,可惜,不仅没有,反而仇怨更大,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十年前他们约定闭关,出关后再不准逃,要一战决胜负,就是这次的一战,谁知道,谁能料到被我这个外来者打断,导致一人心神松懈无法集中送命。
我们边走边聊,他说着来长生门之前的事,以及来之后的事,以及这里一切的发展。
而我,认真听着的同时,也在告诉他外界的发展。
我们越往下听内心都纷纷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