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天机伞,用着悬空奥妙术,迎着狂风暴雨,我一步步走出了树林,在走出那一刻,我警惕着的心才稍稍放下,我转过身,看着隔着树林的土丘,一阵阵默然无言。
轰!
闪电划破半空,短暂的光芒照亮了一切。
映着我面无表情的脸。
良久!我转身离去,伴随着闪电远离了树林。我在路边看到了依旧在等候着的凤凝,她远远便看到撑着天机伞走来的我,所以撑着伞下车等待。
当我走近,她连忙开车门,上了车才问:“怎样?”
我翻手取出珠子,凤凝看到后顿时松了口气,但神色又显得很复杂,因为除了我身上衣服有些脏外,其他没有一点伤痕,甚至连一点雨水都没有,这对于她而言是一件不敢想象的事。为什么?她可是用尽办法也走不进封印,仅仅如此,连进去都极为困难,别提见到里面的人了,由此可想而知自身与我的差距。
凤凝犹豫了一下,问:“里面到底是什么人?”
司机竖起了耳朵,并启动引擎开车。
我呼了口气说:“鬼门除了门主,还有一位鬼神和四大鬼帝。树林封印内便是其中之一,他没有法号,但号称鬼和尚,极为神秘。”
司机插嘴:“你毫无损伤的回来,也就是他被你干掉了?”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因为有李松在,李松不可能不告诉他们我与鬼门有仇,且是不死不休的仇,
我摇了摇头,解释:“交手是交手了,不过只有短短一瞬间。”我吸了口气,继续说:“他要在鬼门等着我,他要在所有人面前干掉我。”我双手抓着膝盖牛仔裤,身子微微颤抖起来,可是,那并不是害怕,而是兴奋,对,没错,就是兴奋,因为对手的强大而引起了的期待感,我竟然隐隐无法自制。我深深呼吸,深深呼吸,压制这种感觉,我为身躯生出这种感觉而恐惧。
凤凝皱眉问:“他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他感觉不是你的对手?”
“不,他与我的实力在伯仲之间,他奈何不了我,我对他也没有办法,所以我们很默契的给了各自一次机会,他可以借助鬼门的力量杀我,夺回珠子,我也可以找其他帮手,就是这样,鬼门才是我们真正的对决战场。”
司机撇撇嘴:“哼!他以为他是谁,他让你去,你不去就好了呀。”
我摇头:“我有一个朋友在他们手里,她对鬼门很重要,对我同样重要,我不能坐视不管。”
凤凝叹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我默然。
“去哪?”司机见气氛不对,错开了话题。
我看向车窗外:“学校。”
“回学校干什么?”
“救人!”
……
“狂风依旧,暴雨不息,仿佛要冲刷掉世间一切罪孽。”
车在风雨中疾驰。
车在雷电中纵横。
我们快速的返回学校,在女生宿舍楼天台上找到了他们,只有令狐星与那个僵尸学生,我与凤凝走了过来,扫了一眼他身边的僵尸,目光落在令狐星身上,询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令狐星解释:“他就是凤凝所说的,林小玲的男朋友,我答应给他一夜的时间。”
僵尸学生:“我不会食言的,我知道自身的处境,不会伤害她,也不会见她。”
我点头:“林小玲身体的情况我会解决。”
每个人手里都撑着一把伞,站在雨中,等待着,为了一份纯真的感情。
时间缓缓流逝。
经过一夜的折腾,雨势渐小,狂风渐息,雷鸣尽退。
天色渐明!
僵尸学生看了看天色,说:“时间到了。”
令狐星扬起了手,严肃说:“我们会帮你照顾好小玲。”
“多谢!”
令狐星掌刀落下,僵尸消散在蒙蒙细雨中,只有一把伞自高空飘落,落在地面上,溅起少许水花,令狐星盯着那把伞,一本正经的说:“余晖,你真有办法解决林小玲的事?”
我一愣,捏了捏额头,说:“这种事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人与僵尸是不可能有感情的,就算是,也不会有结果。”
凤凝撇撇嘴:“人的感情关我门什么事?”
“第一,他们有父母,这一关他们就过不去,除非他们私奔,还有第二,食物,僵尸是需要吸血的,没有血僵尸会发狂,他们怎么生存,第三,僵尸是不老不死的,好吧,你可以说把另一方也变成僵尸,但问题又来了,僵尸不能怀孕,如果怀孕那就是魔星,不怀孕的情况下两人可以生活十年、二十年、五十年,或一百年,但你能保证他们能一起生活两百年?不要说可以,想想现在社会的离婚率,再就是魔星的情况,魔星若向善,生命不会长久,可如果作恶,后卿就是例子。”
我长长吐出一口气,接着说:“还有一点,他们是见不得光的,注定一辈子躲躲藏藏,为什么?你自己想想他们露面会有什么后果?第一编辑所不会放过他们,幽泉会、阴阳协会不会放过他们?那些所谓正道高手呢?除此之外还有鬼门、六荒门,他们向来是要么招揽要么杀掉,你明白吗?他们将永无宁日。”
凤凝盯着我,凝视着我,认真的说:“就因为这个,所以要分开他们。”
令狐星插嘴:“这就是人!”
“没错,这就是人性。”我转身向天台边缘走去,错开了话题,“天亮了,我们再不走一定会被发现的,暂时先离开吧,等上第一节课时把她叫出来就行了。”
我顿了顿,斜眼看令狐星,说:“我们好像还有点事要谈。”
我们离开了学校。
不过,并没有走远,而是找了家餐厅,一边吃东西一边休息,本来凤凝要跟着,却被我一句话撵走了。
令狐星喝了口红酒,看着我说:“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对僵尸极为敏感吧,其实没什么,因为我师父赤帝曾得到过女魃的精血,女魃亦是僵尸始祖之一。”
我摇头:“我不是要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