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几人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看着我,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以天机伞的防御,这戒空依旧伤了我。
我看了看这颗佛珠,略略沉思,对他们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可我心里明白,如果不是我大意,如果不是在最后那一刻稍稍避开,这颗佛珠便会打穿我的心脏。我虽然没有与佛门打过交道,但也听过佛门素以阳刚著称,可在这时,我想不到佛门也有如此鬼魅的指法。
“混蛋!”齐飞大怒,铁青着脸走到戒空身前,抓住戒空衣襟,扬起了拳,就要挥下。令狐星见状暗道不妙,他虽然也有怒意,却还算冷静,他一个闪身连忙到了齐飞眼前,拦下了齐飞。令狐星说:“你疯了,这家伙不是你可以揍的。”
“唉。”我叹了口气,走了过来,示意齐飞放手,然后看着戒空,将佛珠放在戒空面前,说:“佛门妙法,无上成空,阁下的妙法我算是领教了,改日定登门拜访。”
戒空捂着胸口,抬起头,凝视了我半晌,说:“余晖不愧是余晖,能躲过这次死劫。看来此去我那师兄师弟必然受缚。”
我不想与这位来历不明的和尚打机枪,默然说:“若是没事,我们可以走了吧。”
“当然。”戒空点点头,没有再要拦我们。忽然他似乎拉动了伤口,捂着胸口的手一紧,咳了几声,嘴里溢出鲜血,他看着我说:“余晖,你可知,你是不全之人?”
“嗯?”已经走出几步的我听到这句话猛地止住了脚步,扭过头阴森地看着他,问:“你刚说什么?”
戒空淡笑:“你明明已经听到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明知故问……去吧,去吧,南城是你的一个转折,那里你会找到答案,一切的一切你都会知道,不过,路上你会遇到白灵寺,那里的人会阻止你,能不能闯过去就看你们的能力了。”戒空仰身躺在地面上,闭上了双眼,再不发一言。
我静静看了他一会儿,转身向车走去,既然他不说,那我就自己去寻找。那里有我要知道的一切,有我要的答案,就算是前方险阻重重我也要去。
齐飞四个人对视了一眼,完全不明所以。他们跟在我身后,返回车上,齐飞开车,绕过前面地上的戒空,缓缓向远处驶去。
渐行渐远。
开车很远后,车上众人依旧不发一言,最后令狐星终于忍不住了,扭头看我,问:“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和尚怎么会伤了你?他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我深深吸了口气,说:“我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
“六荒门斩灵剑诸葛睿,他的剑可以斩灭灵魂,两年前那一战我与之对战,他斩在我身上两剑,我可以肯定……我是人,真真实实的人,可怎么会没事?这一直是我的一个疑问……两年来我翻看道家典籍,走遍西方各地,终于明白……”我紧紧握拳,按在胸口,咬着牙,声音都在发颤,“我与人一样,有感情,身流血,知悲痛,可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放弃西方所拥有的一切,回国后再度放弃这份感情,就是因为诸葛睿那一剑,为什么我伤在他剑下没事?为什么没有父母?为什么会受到神君的关注?一切的一切,我需要知道自己是谁。”
顿了顿,我扫视他们,沉声说:“现在你们明白了,因为那一剑,诸葛睿似乎知道了什么,从那天起再也没有出现,今天的戒空也知道,想来还有更多的人知道,为什么他们知道反而我自己不知道?”
我深深吸了口气:“不管这一行有多危险,不管戒空是不是骗我,我都不会回头。”
令狐星叹息,摇头拍了拍我肩膀,却什么都没有说,他是知道的,他知道一些我的事,这些事早在那个年代就开始布置了,所以令狐星才会被封印,才会出现在今天。可惜,可是他不能说,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我自己去寻找。
齐飞不语,他知道,有些人生来就是不凡的,当初的相遇,那时的血玉,血玉的争夺不可为不激烈,可辗转最后还是落在我手中,由我的手幻化出天机伞,绽放难以置信的光辉。除此之外,还有林琼的事,乃至那位神秘女子。
巫天蝶与修明默然不语。
谁都没有再说话。
所有人闭上了双眼,除开车的齐飞,齐飞专心开车,他看着前方,夜色如魅,眼前各种鬼魅妖魔自眼前掠过。然而,此时的齐飞已经今非昔比,这些在他眼中,便如跳梁小丑,根本影响不到他。
车穿过小路,上了大道,融于黑夜中。
……
得到消息的白景文和宗纬两个人,理都没理一脸嘚瑟的李松,转身离去,开始给组织内老大打电话。
白景文直接联系了阴阳协会会主,会主听完后只说了句知道了,这件事你就别管了,然后挂了电话,搞得白景文莫名其妙,不知道什么意思,思索良久之际,他又给李松打了电话,问怎么回事。
李松嘿嘿一笑,骂了两句白景文不听完就跑了,然后让他过来请客,白景文连连答应,放下手机,飞快赶了过去。
那边,宗纬拨打了李江山电话,将今天见到人的事说了一遍,李江山听完沉默了许久,然后给幽泉会会主打了电话,会主同样以一句知道了,此事不用管了来应付。
李江山拿着手机看了好半晌,叹了口气,给宗纬打电话,让他照顾好林琼,绝对不能让林琼受到伤害,有什么事不用顾忌大胆去做,可先斩后奏。
宗纬挂了电话,吸了口气:“妹的,这不是幽泉会地盘,还得靠李松那个混蛋帮忙啊,真是的,一个林琼而已,有必要这么担忧。”他捏了捏额头,拨通了李松的号码,问在什么地方。
李松嘿嘿一笑,让他赶紧过来。
听到这种笑意,宗纬知道这家伙又要玩花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