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云洞沈城外,擎天巨树顶着梢头的碧叶,连成一片yin绿的树影,遮的数十丈宽的长亭古路,只留下一线青灰的路面。熙熙攘攘的圣群在看似很宽的古道上向前慢慢的蠕动着。
“快走,快点走,前面的圣友等什么哪”。有圣者焦急的喊着。
喊归喊,已经快人挤人的圣群,还是动的很慢。不远处的古亭处,一个个灵光不停的闪着。每一闪都有一个圣者凝身出现在古亭处。
古亭里坐着两位凝气一阶的圣者,一位是中年圣士,一身褐sè的战甲,坏坏的笑脸,连眼神都泛着鬼迷的笑意。另一位是身态丰盈的圣女,抿着嘴不知道在笑着什么。圆圆的脸露着笑容,象开了的花朵,陷着两个可爱的深深的笑窝。
“离栾师兄,把你的徒弟叫回来吧,抓到了人就行了,和一个不知道死活的疯子理论什么”。体态丰盈的圣女笑容可掬的说道。
“哎,希艽师妹见笑了,我的这些弟子在这呆久了,玩心也重了,遇到这样的事,免不了要嬉笑一番”。离栾呵呵的笑着。
圣境城池都有禁空,各城禁空的要求不同,有的城门外有禁空大阵,到了城门,无论是遁空之术,还是传送阵都会现形。有的在十里长亭设禁空大阵,圣者在长亭停遁,走行入城池。这一段路程,是禁止用瞬移之术,只能步行。
沈城就是第二种。为了保证长亭到城门的秩序,沈城的长亭处,时常有人巡查。抓几个不听话的圣者,敲敲jing钟,维护一下沈城大城的威严。
离栾带着弟子刚刚巡查到长亭,空间一阵波动,一个披头散发的圣士,出现在长亭外。刚现身一闪就消失了。离栾眉头一皱,三位培行弟子转眼追了过去。
离栾说完后,向人头蠕动的官道看了一眼。
长亭内一阵的灵气波动。十多位万云弟子出现在长亭外,其中一位培行弟子拉着一把浓黑的头发,走向古亭。
浓黑的头发后,一位圣者低着头,两只手紧紧的抓着培行弟子的手,怒气冲冲的喊着。“放开手,你敢拉本少主的头发”。
培行圣士呵呵哈哈的笑着。“师傅,这小子不但是犯我城规的圣犯。还是假冒万云少主的大骗子,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是樊彦少主”。
离栾淡淡的笑笑。“希师妹,你看如何处置”。
“离师兄,这事还用问我吗,城规法典不都在你的心中吗?问我干什么”。希艽说着细细的看了看低着头挣扎的圣士,笑笑的摇了摇头,心里想道:“这事道什么人都有,到了万云家门口了,还有人装万云少主。不说别的,就是肥如缸的身材象,也能说得过去,就这身段。打死也没有相信呀,这圣士,一定是脑子让驴踢过”。
“潘雷拉到刑法柱,按律处罚”。离栾也无心管这种小事。
按沈城城规。这种在城外瞬移的罪,不过是告诫后,处罚十个晶石。对不认罪的。最多打两记“火龙鞭”。
潘雷抓着黑漆漆的发丝,转身要走,眉头皱了皱。“师傅,这假冒少主的罪怎么处罚”。
“去你妈的,老子就是万云少主,快放开我”。低着头的圣士挣扎的喊骂着。
“少你个头呀”。潘雷回手敲了一下圣士的脑袋。
嗡,圣士的脑袋如无数的铜锣同时响起,圣士焦急的眼珠跟蹦豆一样,在眼眶里上下不停的打转。腿一软,膝一弓瘫在地上。
离栾猛的一楞。“是呀,城规里没有这一条法典”。数十万年也没有人敢到沈城喊自己是少主的,这偶然出现这么一个傻子,还真难到离栾。
离栾转头看向希艽。希艽圆圆的胖脸带着笑意,摇了摇头。
离栾晃了晃长发飘然的头,理了理鬓角发髻。“就当欺诈法条论处”。
潘雷眨了眨眼睛。“师傅,欺诈轻者鞭刑,重者毁境,不知道用那一种,此圣士可是对少主大jing,杀不足愤”。
离栾脸上现出一丝难sè,刚要张嘴。希艽笑盈盈的道。“行了,行了,打他二十鞭扔出沈城得了,用不着那么认真,这个圣士十有**是个傻子”。
潘雷看向师傅离栾。
离栾一瞪眼睛。“看什么看,还不按你师叔说的办”。说完转脸看向希艽。“师妹,还是你有眼光,心也好,如果是我十有**就杀了他”。
“杀杀杀,你就知道杀,一会儿白涓少主回来了,这里弄的人山人海,血气冲气,白涓少主不会给你好果子吃”。希艽狠狠的白了离栾一眼。
“哦,对了,你看我这脑子。你们几个快点,让这些圣者快点走,白涓少主要回来了”。离栾突然火急火燎的喊着古亭外愣愣的站着的徒弟。
“白涓少主”?十多位固根弟子,一听到白涓少主四个字,眼睛立即亮了起来。一个个像吃兴奋药晶似的,冲向看热闹的圣者。“快走,快走,万云白涓少主要回城了”。
这一嗓子真管用呀,原本拥挤的圣者。哗的一声让出一条丈许路面。数千灵动期圣者吓得向沈城的大门跑去。
没办法,不用离栾的十几位固根弟子清人,挤向两侧的圣士自己就清人了。那些固根以下的圣者都接到jing告。“快滚,这是你们站的地方吗”?
潘雷拉着头发的手哆嗦了一下。心里跟揣着数只兔子一样,嗵嗵嗵的跳个不停。
白涓少主,那可是万云洞年青圣士心中天使一样的圣女,无数的固根、培行圣士为了能看到白涓少主,私下里不知道决斗过多少次。
潘雷那就不用说了,培行四阶圣士与白涓少主同堂研习过术法,是那种见了白涓就心跳,嘴就不好使的圣士,只能用充满柔情和激动的眼神默默注视那伙人。
潘雷提起瘫坐在地上,没了喊叫声的假少主。向小亭的十余丈外的刑罚柱扔去。
软的跟面条似的假少主,啪的一声,脸对着柱子,如一只拍扁的皮囊,平平的趴在宽大的刑罚柱上。随着几声咔咔的响声后,假少主四肢成大字形锁在刑罚柱上。
潘雷哗啦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条无数细环连接的环链鞭,轻轻一抖,环鞭在空中打了一个回环,无数细环在鞭子凌空舞动之时,嘶吼的旋转起来。环环相扣的细环,转眼变成红sè,从鞭尾一直红到鞭梢,一团团灼眼的火焰,从每一个细环旋转的环扣间燃起。整条鞭子在火焰里化成一条细长的火龙,在空中呼啸的打着旋。
潘雷猛的一带火龙鞭,火龙鞭发出鞭哨之声,在空中一分为三,三分为九,化出九道虚影向假少主飞去。“师兄,你傻呀,这个时候行刑,让白涓少主感知到。你还想混不”。
九道虚影刚刚飞出,一个急火火的声音冲进潘雷的耳朵。“我的天哪”。
潘雷猛的晃了晃手中火龙鞭,九道虚影眼看抽到假少主身上,一闪失去的踪迹。潘雷伸手摸了一把红热的脸,心里咯噔了一下。转过头向师弟庚帆抱了抱拳头。心里又嗵嗵嗵的狂跳起来。
这时古亭外的空间一阵晃动,一位银白战甲圣女在十多位培行圣者的簇拥下,出现在长亭之外。圣女豪无表情的脸上带着一丝红晕,小巧的鼻子,玲珑的嘴,衬着清秀绝美的面容。
希艽闪身移到银甲圣女身前,轻轻一拜。“护法使希艽,奉特使柔佳之命前来迎接白涓少主”。
白涓向希艽点了点头,淡淡的一笑算是回敬了。
希艽愣了愣,直身退到一侧,向白涓少主身后的张静看了一眼。张静向希艽挑了挑细眉,斜了斜眼睛。希艽立即明白了张静的意思。“我说白涓少主今天怎么如此冷淡”。
离栾虽然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忙带着潘雷等众弟子上前行礼。白涓点了点头。
突然,白涓的脸上红润的皮肤收缩一下,嘴唇抿了抿,呼吸短促的痉挛,黑瞳的眼睛跳着水灵灵的光,闪着晶莹。随着有些木纳的白嫩的脖胫,缓缓的转向刑罚柱。
离栾刚直起身,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看到白涓的目光,咧着嘴的笑容猛的僵住了。干咽了两三口唾沫。向潘雷使了个眼sè。
潘雷变得目瞪口呆,慌了神,有些晕头转向。潘雷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得出来白涓少主不喜欢这事。
“师兄,少主等你回话哪”。庚帆推了一下潘雷,小声的提醒道。
潘雷身子晃了晃,心里嗵嗵嗵又是一阵的狂跳,脸闷的红中透出紫sè。张了几下嘴,才磕磕巴巴说出几句话,每一字都带惊慌和颤音,这是激动时无法抑制的心声。“少…主…,这是…刚…抓…的骗…子”。
“骗子”?没等白涓说话,一直站在白涓身后的张静疑惑的出现在刑罚柱前。挑起假少主的头发,嘴唇抖颇着,紧锁着眉毛下的眼神,露出几分不解和惊异。刻意眯了一下眼睛,眉宇间现出一丝喜sè。“潘雷,把人放了,少主要亲自审问”。
潘雷乌黑浓密的丝发间渗出涔涔的细汗,似乎感觉到张静的声音带着让人寒毛倒竖的敌意。潘雷不等师傅离栾开口,挥手点向刑罚柱。
张静轻轻夹住烂泥一样的假少主。向白涓少主点点头。细腰一扭,从不知所措的众圣士面前消失了。(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