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郭大路和白素贞在水井洞府修炼,终于有所小成,白素贞刚将入定的郭大路唤醒,突然神色一变:“不好!后隆村有难!相公,你快快回去!”也不等郭大路相问,伸掌一推,郭大路就与被窝里的木头替身互换了身影。郭大路从被子里钻出来时,还一头雾水呢。
郭大路看向四周:“大伙儿的伤亡如何?”
朱老村长道:“幸好有板甲在,虽然有受伤的,但却并不致命,不过,俞大忠带着一众手下就堵在门口--”
郭大路一抬手:“一群土鸡瓦狗,不足一晒。”
傻大个道:“陈青黛姐姐和大黑还在村口要道和那黑熊妖相斗,郭大哥,咱们得赶紧去救她。”
郭大路点点头:“先把门口的俞大忠这群家伙给收拾了。”他说来轻描淡写,似乎刚才村民们奋勇作战才打了个平手的江湖人士、番人佣兵、妖怪,都不在他的话下,但村民们闻言却都松了口气,郭大路曾经给他们许多惊喜,这一次,他一定也能再创奇迹,轻松退敌。
郭大路抓着三妞的小辫子晃了晃:“三妞,行啊,居然想得到用电击来退敌的。”
三妞有些得意,脱口而出道:“那是姐夫教得好。”
郭大路一怔:“姐夫?什么姐夫?”
三妞一吐舌头,她在家里经常拿大妞取笑,说郭大路是自己的姐夫,其实在李如海家里,谁人不知道大妞的心思,陈氏也暗中找郭进嘀咕了几回,虽然双方家长都没有挑明,但陈氏每次回家,都是满脸笑意。
三妞支唔着:“没、没什么,我是说姐姐,对,姐姐,大妞各门功课都比我学得好,如果让她来电击那只穿山甲妖,一定早就把它给电死了。”
郭大路拍了拍三妞的头:“你啊,上课时不认真听讲,我早就说过,这大地其实也是导电的,虽然是不良导体,可是穿山甲妖的双脚站在地面上,就自然将你电击它的电传到了大地里,受到的伤害自然轻了,如果当时你再观察得仔细一点,趁着它双手持刀之时电击,那它就自己形成了一个回路,受到的电击伤害就更大。”
郭大路倒如同给孩子们在义学课堂上课一样,细细解释起来,大人们听了似懂非懂,孩子们却是极为认真,有人甚至随身带着本子,忙掏出铅笔记了下来。
这时,俞大忠在外面等得不耐烦,嚷道:“里面的人都给本宫主听着,你们再不出来投降,我可就杀进来了!”
郭大路摇了摇头:“吵死人了,先把外面这群家伙干掉吧。”
郭大路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张望了一下:“嗯,有不少贼人钻在各处屋子抢东西,得把他们引出屋子,才方便我一网打尽。李波,想个办法,让贼人们全都聚到仓库前,互相之间尽量离得不要太远。”
李波跳了出来:“这有何难!”当下拉开嗓门,就将俞大忠的十八代祖宗十九代祖奶奶骂了个狗血淋头,其中不乏要和俞大忠的多位女性亲属发生些超越友谊关系的愿望。
俞大忠原本已经等着后隆村众人乖乖走出仓库,任自己处置了,可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一顿恶毒的谩骂,他哪里还不明白,这是自己中了缓兵之计了,气得爆跳如雷:“杀!给我杀进去!除了青壮男子,余者老幼寸草不留!那个骂我的小子,给我活捉到面前,我要敲光他的牙齿,拔掉他的舌头!”
大胡子商人一把拉住他:“俞宫主,为将者,不可怒而兴师,如今后隆村已经成了瓮中之鳖,我们如果强行冲杀,万一被趁乱逃走了几个工匠,就不划算了。要我说,将所有人马招集起来,将仓库团团围住,连只老鼠也溜不出去,然后点火--”
俞大忠一怔:“什么?你要放火烧仓库?那把里面的人都给烧死了怎么办?”
大胡子商人笑道:“点火只是用烟来熏那仓库,仓库里挤满了人,根本受不得烟熏,保管他们自己就从仓库里跑出来了,这在草原上是抓地鼠最常用的法子。”
俞大忠随口道:“原来老弟去过草原,居然晓得这个妙法,来人啊,把跑到各处屋子乱翻的王八蛋都给我找回来,将仓库团团围上,再找些柴草来!”
大胡子一惊,这才发现自己无意中差点露了行藏,幸好俞大忠一颗心全在仓库上,没有深究。
郭大路在仓库里看到,俞大忠将人马全都聚焦了起来,因为有几个江湖人士不听号令,还亲手杀了两人以立威,这才让一众贼子闹哄哄将仓库团团围上。
郭大路心念一动,一朵白云悄悄飞到了仓库顶上,正是小白,郭大路调动自己体内更为精纯的功德之力,小白悄无声息地下起雨来。贼人们感到雨点落在脸上的凉意,骂道:“见鬼的老天,怎么半夜三更下起雨来?这淋湿了身子,受了夜风,着了凉,还不得生病了。”
俞大忠喝骂道:“这群杀才,既然怕雨淋着凉,还不动作快点?这雨下得好,柴草淋湿了,生出的烟更多,很快就能将仓库里的众人熏出来。”
俞大忠话虽如此说,自己却是不肯淋雨的,早就躲到了仓库对面的一处屋檐下,在他的一迭声催促中,再加上刚才杀人立威,贼人们果然勤快了很多,不一时,一堆堆湿柴草被点燃,一股股浓烟随着夜风,向仓库飘来。
郭大路一直盯着外面的贼人,借着燃烧的柴屋的火光,察看着地面,察看着贼人身上的衣服,见雨水只是稍稍将地面淋湿,还没有积起多少积水,贼人身上的衣服大多还是干的,嘀咕道:“还不够湿,得让他们多淋点。”
这时,浓烟已经向仓库飘了过来,朱老村长见郭大路并没有什么举动,心里有点暗暗着急,扯了扯他的胳膊:“郭哥儿,咱们这里有老有小,还有伤员,可受不了这烟熏啊。”
郭大路连忙道:“老村长,让大家再坚持一会儿,等我施法一举灭了外面的贼人,等会儿烟飘进来,让大伙儿都趴在地上,口鼻尽量贴着地面,用湿麻布捂住鼻子。”
郭大路这法子,却是火灾中常用的避烟之法,义学的孩子们同样学过,在他们的帮助和指点下,村民们全都用湿巾捂着口鼻趴在了地面上,当烟涌进仓库时,只有个别人被呛着,咳嗽了几声。
只是,听着外面贼人们看到烟熏仓库发出阵阵得意的嚎叫声,再想想自己孤立无援,郭大路虽然回来了,却并没有立刻施法灭了贼人,有几个胆小的,呜呜抽泣起来。
这时,突然有阵乐声从仓库角落里传出来,有人正在诧异,何人在这光景下奏乐,莫不是疯了?郭大路却听出来,这是口琴声,是自己送给黄满元的口琴,这声音在大李朝独一无二,他再不会听错了。
郭大路刚要喝止黄满元,突然发现,这乐声传到心里,居然隐隐鼓动了体内的功德之力,让他精神一振,他再四下看去,只见其他听到乐声的村民们,脸上紧张的神色也缓解了下来,就连那些伤员也停住了呻吟,似乎听着乐声连伤痛也减轻了不少。
郭大路心中一动,他感应到,黄满元口琴之声中,隐隐也蕴含了淡金粒子,正是这中正纯厚的功德之力安抚了众村民的内心,不仅如此,这乐声居然还能促进伤口的愈合。
靠,这样也可以!没想到,黄满元在无意中居然领悟了用口琴奏乐调动功德之力的法术,是了,这孩子心思单纯,毫无杂念,倒比郭大路自己更容易领悟功德之力的真谛。
郭大路心中所猜测的,离真相倒是**不离十,原来黄满元看到仓库中大家都有些慌张,就连一向沉稳的朱老村长都有些失措,便想着能否有什么办法,来帮助大家。
黄满元一片纯心,他想起自己平时在郭大哥送给他古怪的金属小盒子里,曾经听过一些很好听的歌,有的歌让人听了血脉奔张,有的歌让人听了心情愉快,也有的歌让人听了心酸,其中有一首歌温柔如水,是他最喜欢听的,每次听了就如同睡在母亲怀抱之中。
于是黄满元掏出口琴吹起来,他对音乐是过耳不忘的,只要听过一遍自然就会演奏,他想让大家听到音乐声,就能平静心情。
可却没想到,黄满元本身就是拥有功德之力的,而口琴、乐曲同样来自21世纪,拥有功德之力,就如两件法器,三者合一,这乐声自有灵性,不仅能抚慰人心,更能促进伤口愈合。
这就叫傻人有傻福,黄满元一个自闭症孩子,却是郭大路众多学生中,最早自行领悟法术之人。
郭大路认出那曲声,那是一曲小城故事多,海峡对岸那个圆脸的妹子所唱的经典之一,可惜妹子已逝,那岛上再无如此动人的歌声,只余一地的骗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