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将点点头:“干得好,陛下必有重赏!”
那名士兵盯着爱丽丝丰满的身子,舔了舔嘴唇:“这样的美人儿杀了可不可惜,要不将军先把她赏给众弟兄玩玩再杀了吧。”
旁边几个大太保的手下一边擦着身上的鲜血,一边笑道:“你小子倒好兴致,刚才爬山时还喘不上气来,现在倒有兴致玩女人了?你也不怕在这娘们身上折腾时,触怒了神山,象此前那些倒霉鬼一样,莫名其妙就死在这女人肚子上了?”
还有人笑道:“听这小子胡说呢,我看他在这神山上,喘气都费力,根本硬不起来吧。”
爱丽丝听了这番****的下流话,气得浑身发抖,她不怕死,却不容自己的身体被侮辱,她是飞将军的妻子,自有自己的骄傲。更何况,刚才在上天山时,正是自己的指点和引导,才让这些大太保的手下活下命来,却万万没想到,他们恩将仇报,而自己却是引狼入室,更要落到这些兵痞手里,不知要受多少折磨。
爱丽丝一口唾沫吐向那偏将的脸,同时一挺脖子,向横在自己脖子旁的刀撞去,那偏将将头一偏就闪过了唾沫,刀一侧,用刀面拍了一下爱丽丝的脸,将她击倒在地,爱丽丝嘴角滴血倒在地上,嘶声叫着:“畜生!你们这帮恩将仇报的畜生!飞将军会为我报仇的!雪狼骑会为我报仇的!”
偏将从嘴里吐出红景天,对旁边的士兵道:“把这娘们绑起来,这神山有古怪,谁知道还会出什么妖蛾子,留着这娘们,到时候可以拷问口供。”却原来,这偏将被上天山以来一连串古怪的事情吓怕了,还真以为有什么神灵天罚,所以留下了爱丽丝不杀,以备咨询,却不是他良心大发。
那个一脸色相的士兵上前,将爱丽丝绑了起来,期间少不了上下乱摸乱捏,沾足了便宜,爱丽丝又羞又愤,想咬舌自尽,但那士兵用块破布堵住了她的嘴,令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偏将大步走上烽火台,从怀里掏出了面碎月镜,对准烽火台对面的山峰,将阳光反照过去,闪了几闪。
片刻后,对面山峰也有刺眼的光闪了几闪,不一会儿,一支队伍越过山峰,沿着雪谷,向关卡行来!
原来,这就是大太保的连环计!
他大费周折,将守卫天山边卡的叶飞以及雪狼骗下山,又派出了一支精兵,以协助防守和运输粮食的名义,到了天山各处关卡,暴起发难,杀了叶飞的手下,取而代之,然后通知早就潜伏在对面山峰的身毒国军队,轻轻松松就跨过原本防守严密的雪谷。
要知道,这道雪谷是天山下蛮族翻越天山的必尽之道,只是在烽火台等边卡的监视下,一览无余,叶飞等手下只要看见雪谷中有人影,就能立刻示警,然后狼骑尽出,将任何进入雪谷的侵略者一网打尽,就算没有雪狼助阵,叶飞的部下只要守在烽火台上,以箭矢礌木对敌,就能挡住敌人,等到燃起烽火,手下大军前来支援,一样能将侵略者全数歼灭。
只是,叶飞布置的这一道道关卡,挡得是无数次域外蛮族的暴力攻打,却挡不住自己内部出了内奸,以至于轻轻松松就被破了关。其实叶飞白读了那些史书,向来坚城险关,大多不是被敌人攻破的,而是坏于内奸之手。
望山跑死马,身毒国的军队翻越雪谷也需要不少的时间,直到次日,第一支小队才在狼头人身的怪物带领下,气喘吁吁越过烽火台,那偏将忙上前相迎,低头哈腰一幅奴才相:“这位大人,末将是陛下派来接应你们的。”
狼头人身怪物伸出爪子,拍了拍偏将的肩膀,用大李朝话道:“你们干得好,我的士兵们好不容易翻越天山,死伤不少,又因为翻越天山需要轻装,没带多少粮食,你们可把粮食带上山了?”
偏将忙道:“有、有、有,我们冒死背了不少粮食上来,就放在烽火台下。”
狼头人身怪物探头看了看粮食包和腊肉,不满意地摇了摇头:“有没有新鲜一点的伙食?”
偏将一怔:“新鲜一点的?嗯,这些食粮刚运上山,应该还是新鲜的。”
狼头人身怪物一眼看到旁边堆积的叶飞手下的将士尸体,却是大太保的手下杀了人后,还一时来不及清理尸体,大喜道:“新鲜食物原来在这里!”扑上前去,抓过一具尸体,塞到口里,大口吞吃起来。却原来,这天山域外,灵力稀少,狼头人身怪物修行全靠生吃人肉,借血食来获得灵力,是天下最歹毒的修炼之法。
偏将虽然心狠手辣,但是看到身毒国的怪物生食人尸,也是吓得腿肚子直转筋,不知道陛下怎么会和这样的怪物结盟打交道。
狼头人身怪物吃了半具尸体,意犹未尽地将尸体扔给后来的几只兽头人身的怪兽,打了个饱嗝:“味道不错。我的军队还需要两三天时间才能翻越整个天山,我们暂时在这里住下来,集结大军后,再一鼓作气冲下天山,为你家陛下扫平西北助阵!”
偏将哪里敢多言一句,只是唯唯答应。
爱丽丝被关在烽火台的仓库里,透过门缝,将外面发生的一切听得清清楚楚,她是认得身毒国狼头人身的怪物的,知道它是身毒国的国师,最是残忍狡诈,不知多少小国小部落毁在它率领的半兽半人军团手中。它们越过天山,冲进毫无防备的西北大地,不知多少百姓将变成它们的血食!
可是,自己的飞将军却被大太保欺骗,带着雪狼在为他打仗,不!一定要把这个消息传出去,传给飞将军知道!
天山危急!
西北危急!
大李朝危急!
天山,就在郭大路眼前。
郭大路伸出手,似乎在触摸近在眼前的天山雪顶,他失笑地摇了摇头:“这天山看起来这样近,其实可远得很哪,骑着马都要跑好几天。可是,万万令人想不到的是,正是天山孕育了咱们这片土地下面的地下暗河,而且水量如此充沛,堪比大江大河。”
浩哥儿道:“是啊,这西北的老百姓以前根本不知道他们其实是站在一片宝地上,只要沿着地下暗河打出水井,就能灌溉庄稼,说起来,这都是郭大哥带给他们的福份啊。”
郭大路看着眼前荒漠里打出的一口又一口甜水井,工匠们正在义学孩子们的指点下,给水井装上风车,这样就能利用风力自动提水了,他道:“这样好的土地,用来种棉花都有些太浪费了,我看,拿一半的土地出来,种神豆,种小米,毕竟棉花不能吃,填不饱老百姓的肚子,民以食为天嘛。不过,在这荒漠上种田,可不能用大水漫灌的法子,还得用滴灌法--”
浩哥儿连连点头:“那是自然,傻大个已经在当地的盐碱地上找到了一种芦苇,芦苇秆也是中空的,倒和咱们江南的竹子差不多,可以用来做滴管,这样就能极大地节省水了。郭大哥你可提醒过我们,今后纺织业也是需要大量水的,不能因为找到了地下暗河就胡乱浪费。”
郭大路点点头:“很好,浩哥儿,我说的话你都记在心里,地下水是极宝贵的资源,比地上的湖泊江河还珍贵,咱们开发利用是一回事,却万万不能糟蹋浪费。”
浩哥儿连连点头:“郭大哥你放心,这种有干天和的事咱们是万万做不出来的,你看那些工匠,打出了数百口的井,却没有一个乱用水的,就连洗澡也是拿个盆沾着水慢慢擦身子。当地工匠说,这已经比以前好太多了,当地的风俗,因为缺水,人一生也就洗三次澡,出生一次,结婚大喜一次,死后下葬前一次。”
浩哥儿说话有些夸张了,不过西北人很少洗澡倒是真的,二妞跟着郭大路到了西北后,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点,后隆村以前虽然穷,可也没到洗不了澡的地步,二妞经常带着三妞去村里溪水里洗澡,让浩哥儿放哨,等家里盖起了新式楼房后,更是占着浴缸不放。
这段时间在荒野里打井,每人每天用的水都是有定额的,她不好意思超额用水,干脆就占了郭大路的水用来洗澡。
郭大路如今功德之力越发充沛,虽然依然不知该如何调运,但整个人却不沾尘埃,不浴自净,就差自带光环了,所以倒也用不着水洗澡。每天二妞占着他的帐篷洗澡,郭大路就带着浩哥儿到处乱走,查看工地。
浩哥儿心细,发现郭大哥不知为何,突然有些走神,他忍不住问道:“郭大哥,你在担心什么?咱们到了西北后,各项工作开展地都极顺利啊,你瞧,咱们不但打出了甜水井,开发了良田,那些纺织机械也在试制之中,前几天,你还亲自动手弄了个大铁炉,用来炼制那黑水--桩桩件件,都照着郭大哥你的意见在实施,不知郭大哥你还在担心什么?”
郭大路挠了挠头:“那个,其实我不是在担心,只是在等人。”
浩哥儿一呆:“等人?郭大哥你在等谁?难道后隆村又要来人?是郭进伯伯还是我姐?他们要到西北来探亲吗?是了,我姐和你新婚没多长时间你就到西北来了,她想你想得紧,特意到西北来见你。”
郭大路哭笑不得:“浩哥儿,我咋不知道你变得这样嘴碎了?和鄞县衙门的汤和有得一比。大妞要过来,一早就会通知你我,哪里用得着你猜东猜西?我等的,是来找我们麻烦的人。”
浩哥儿一皱眉,手下意识地握住了刀柄:“找我们麻烦的人?这天下何人如何大胆,居然敢找修行者的麻烦?”
郭大路不置可否,他指了指面前一望无际的荒野和水井、风水:“浩哥儿,这里很快就会变成沃野良田,放在谁眼里,都会眼馋不已,可是,为何事到如今,西北依然静悄悄的,那些贪婪的部族首领在哪里?哪些欺压百姓成性的大小军头在哪里?你真以为,这些压迫者会眼睁睁看着咱们科学门吞下如此大的一块宝地,而忍声吞气?没错,我们是修行者,可是,浩哥儿,你千万不要小看人的贪婪和欲望。这天下,有的是人为了钱财而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
浩哥儿脸色铁青,咬着牙,一字一句道:“鼠辈敢尔?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队,我杀一队!看谁敢动我们科学门辛苦建设出来的家园!”
--浩哥儿以家园称呼正在开发的荒野,显然是真心将西北当成科学门的另一个家了。这里,今后可是郭大哥和自己的大姐生出的孩子的基业,谁敢伸手,老子剁了他!
就在这时,一骑快马飞逝而来,扬起高高的尘土,马背上正是楼大郎,他一脸慌急,远远地就高声嚷嚷道:“郭上仙!郭上仙!大祸临头了!大祸临头了!”
郭大路的瞳孔一缩,看向浩哥儿,意味深长地道:“看样子,我等的不速之客,上门了。”
并没有不速之客,只有一封信。
郭大路的帐篷里,所有的科学门门人都挤在这里,地方小,大家都坐在地上,连雄初梅和二妞也不例外,只有王德恩给郭大路端了条小板凳。
楼大郎喘着粗气,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郭大路:“郭上仙,今儿雪糖铺的掌柜给我送来一封信,我拆信一看--我的天爷爷,可了不得,出大事了,赶紧给你送来。”
郭大路接过信,并没有拆开,问道:“送信的人呢?”
楼大郎擦了擦汗:“掌柜的说,送信人扔下信就走了,那人虽然穿着老百姓的衣服,可是看行走言语,却是个当兵的,还有,送信人骑的马也是极好的,必是军中坐骑,绝非老百姓家里用来拉车耕田的役马。”
郭大路轻笑一声:“是当兵的吗?那是自然的,在这西北,势力最大的不是修行者,不是精怪,不是部族,不是泥胎木偶一样的朝廷官府,而是大大小小的军头!咱们如今开发的这些地,当初就是向军头们买来的,他们眼见着不值钱的荒地快要成了良田,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来了。想来这封信,该是一封宣战书了。”
楼大郎的脸色有些古怪:“这信的确是西北的一个军头送来的,不过,却不是宣战书,他、他是想来做笔买卖的。”
郭大路一怔:“做买卖?这话怎么说的?”他拆开了信,一目十行看了下去。
只见那信用的却是郭大路“发明”的新式版样,从左到右书写,还用上了标点符号,简体字,甚至看那笔迹,应该用的也是铅笔,信中所写内容倒简单,先是恭喜科学门在西北找到了地下暗河,眼看就能开发出数十万亩良田,这实在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但很快笔锋一转,写道“西北者乃西北人之西北”,科学门虽然是修行者,却是外来户,这样独霸数十万亩百姓赖以生存的良田,只是用来种植仙草灵木,却置嗷嗷待哺的百姓于何地?上仙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有违天道!
接着,信里的语气又转缓和,言明,西北灵气稀薄,就算科学门开发出了良田,也难以种植出上好的仙草,不如由各地的军将多花银子,将土地从科学门手里加倍收回,用来安置百姓,造福桑梓,岂非一大美事。
郭大路看到信的末尾,署名却是天山飞将军,他一边将信转交给浩哥儿、傻大个等人,一边问楼大郎:“这天山飞将军是何人?你可识得?”
楼大郎道:“天山飞将军姓叶名飞,是西北十三太保的老幺,他因为镇守天山,我倒是从来没有见过他,不过,他的手下倒是经常来雪糖铺子买各种器物、书籍,想来那飞将军是极爱我后隆村出之物的。”
郭大路笑道:“怪不得他写的一笔好简体字,倒比咱们一些门人弟子强。”
楼大郎闻言脸红了红,他虽然拜在郭大路门下,却因为开发西北棉纺织业一事,没有多少时间在义学学习,至今还不习惯硬笔书写,只会用毛笔,至于其他的化学、物理等功课更是提也不用提。用义学里流行的一句话讲,楼大郎面对那些课本,每个字都认得,可是连起来,却硬是混不知所云。
这时,众人已经将信件传看了一遍,浩哥儿一拍大腿:“果然如郭大哥所料,西北有些不知死活的贪心家伙,盯上咱们开发出来的水井良田了!他还有脸说加价回购?我呸!就算是加一百倍,咱们也不还!”
傻大个倒冷静得多,他弹了弹信纸:“这个飞将军,倒也并不是为自己一己之利,他不晓得,咱们科学门开发这些土地,并不是用来种仙草炼仙丹的,而是种棉花种神豆,都是大大有益百姓的大好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