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的动作蓝景柔自然是收入眼内了,可视线更多的却是落在了何文身前的那株花树之上。
那树并不高,只到何文的腰部,其上开满了一朵朵酒杯大小的白花。
那花形状怪异,层层叠叠,美丽至极。
何文回过神来,便见蓝景柔看着身旁的花树。
皱了皱眉,身子微微往前移了一些,将花树拦在了身后,这才面色难堪道:“何某不知道什么卓引兰,还请两位离开这里!”
“是溟楠木花!”
蓝景柔突然出声。
刚刚一看到那花,犹然便告诉了她这花名。
溟楠木花,修真界极少见的一种花,形似矮树,其上开满白色花朵,只是那花朵形状怪异,而且花瓣并非看起来那么柔软,而是如同木块一般。
这种花,是炼制育神丹和返命丹的主要材料之一,可遇而不可求,只怕是修真界的一些大能看到也要一番争夺,却是没想到,出现在了这灵气贫瘠的大陆之上。
要知道,育神丹可以增强精神力,那返命丹更是可以将吊着一口气的死人救活,这两种丹药,皆是逆天之物。
那溟楠木花虽开放着,可叶子却泛着些许黄,显然是此地灵气不足的原因。
这还是深山之中,只怕若是在外面,早就枯萎而死了。
“溟楠木花?!”
百里恂眯起了眼,他虽不认识这花,可溟楠木花他却是知道的。
何文身上并没有灵气,显然,他并不是修真者。
一个普通人,拥有溟楠木花这样的东西,着实有些诡异!
看何文那一副老鹰护小鸡的模样,再联想到刚刚百里恂提起卓引兰时他的反应,蓝景柔突然鬼使神差道:“这溟楠木花是卓引兰带来的?!”
带着疑问,可蓝景柔话中的语气更多是肯定。
只因那卓引兰三字一出口,便见何文的瞳孔骤然一缩。
百里恂的母妃似乎来头还不小,这溟楠木花,可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这花他养了许久了,无论怎么照料,它都在渐渐枯萎下去,如今更是似乎要死亡了一般,偏偏它的花还开的极好。
从卓引兰手中得来,他并不知道这花叫什么名字,可眼前的蓝景柔,却一下叫出了这花的名字。
蓝景柔抿了抿唇,沉默。
她对那溟楠木花虽然感兴趣,可他们来这里的主要目地,还是没有忘记的。
事关百里恂的母妃,自然还是百里恂来说话比较好。
百里恂对上何文的视线,好一会儿才出声:“卓引兰是我母亲...........”
“你!”
何文瞪大眼,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哆嗦着手指向百里恂。
蓝景柔看着何文的动作,一时间愣了愣。
百里恂是卓引兰的儿子,跟他有什么关系?他这般激动,蓝景柔几乎都要怀疑他就是百里恂的生父了!
可是,两人气质差别极大,眉眼间也并无相似之处,显然只是她想多了。
哆嗦了半晌,何文突然直接转身便外花圃内屋走,那模样,如同有猛兽在追赶一般。
“里面有个后门通往院子。”刚刚在寻何文的时候,蓝景柔就已经将这个何庄后宅的道路看了个清楚,此时何文一跑,下意识便出声提醒。
“我去追!”
蓝景柔话音落下,邢影便身形一闪朝着何文背后而去。
何文不过是个普通人,虽有些武功,却又那里跑得过邢影,还未进花房门,便被邢影抓了回来。
百里恂面色阴沉,何文胆敢跑,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
见情况不对,何文那里还敢在装什么门面,慌忙跪地道:“饶命,饶命!”
百里恂负手而立,目光落在何文身上,却并不出声。
清风将他额角为冠上的发丝吹起,带起丝丝飘逸。
只是那脸色的阴沉之色,却是将美感破坏殆尽。
何文额头之上细细密密的汗珠不停冒出,不过一会儿时间,便随着他的鼻尖往下滴落,那汗水丝丝落进眼内,灼的眼珠生疼,他却不敢去擦。
蓝景柔第一次对上百里恂,这人就是这幅模样。
看起来似无害一般,被他盯上,却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更何况,他身上散发这淡淡的筑基威压,何文那里支撑的住。
何文只觉得双腿发麻,口干舌燥,似乎再多坚持一会儿,他就要昏死过去了。
此时,头顶百里恂那不轻不缓的声音才响起:“想要让我饶了你,就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听见声音,何文一时间才觉得身上的压力似乎在一瞬间都消失了一般。
他不敢抬头看百里恂,立即将卓引兰的事情叙述了出来。
“当年我出庄游历,途径蓝梁皇城附近的庆平山,那日正是蓝梁国皇室上山祈福的日子,向着凑个热闹,便准备上去瞧一瞧,因为上山的管道被皇室占了,所以我自己寻了一条没什么人走的山道,谁知只到半山腰处,就听见一声雷声轰鸣,只是天空阳光明媚,并没有一丝乌云,我当时便也不在意,只是低头是却见到身前躺着一名貌美的女子。”
何文咽了咽口水,似乎觉得自己前面的话比较多了,顿了片刻,便直入正题:“那女子就是卓引兰,那时候她手中抱着这被你们唤作溟楠木花的花树,人昏迷不醒,我看她貌美,便动了些心思,想法子将人带回了庄子,她清醒之后,并不与我说话,还是不是干呕,心下好奇,我便找大夫给她把脉,得知的结论却是她有了身孕。”何文说道这里,面色闪过一丝尴尬,见百里恂依旧静静的听着,只好咬牙继续往下说:“她有了身孕,可带她回庄子没几日,我尚且没有碰过她,后来,她也坚决避开我,至那以后,我便很少见她,直到雪盛皇帝无意进了森林,对卓引兰起了心思,当时我抱着交好与他的心思,便将卓引兰送与了她,自那以后,再也没见过。”
他话落下,轻叹了一声,抬头看了眼百里恂:“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你还有没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