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
义云低喝一声,瞬间两具冰雕便砰然爆裂,冰块连同血尸的身体爆成了碎块,洒落满地,如同下起了一场血红色的小冰雹。
绮念扑通一声软倒在地,义云急忙过去一把扶住绮念,眼中的血红散去,心中那种嗜血的感觉也慢慢消失,口袋里那只碧绿耳环也平静了下来。
义云感觉到非常的疲惫,就像用尽了力气虚脱的感觉,但他还不能休息,他将绮念扶起,朝着一间病房走去,他将绮念放在了病床上。
此时这个女孩已经昏迷了过去,手臂上的伤口依然在汩汩的留着鲜血,将床单染的血红,义云找来了清水帮绮念清洗了伤口,又用酒精消毒,止血,最后用纱布包扎上。
绮念手臂伤口处开始,血红色慢慢向上蔓延开去,已经蔓延到了整条手臂,义云看着,心里异常难受,但是能有什么办法?
他知道,一旦被血尸抓破皮肤,那么就会感染尸毒,慢慢的蔓延全身,变成血尸,而一旦感染尸毒,就没有任何办法解救,现在唯有杀掉她是最好的办法,否则就会变成一具无意识的血尸。他曾经在前几次亲眼看到人活生生的变成血尸,他只能杀掉,这种感觉非常难受。
他曾经去调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连虚白泽和山老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善良的女孩,难道最后的结局只是变成一具血尸?
不,他不信。
义云紧握着那只原本白皙现在却一片血红的小手,将所剩不多的元力注入,试图将绮念体内的尸毒驱逐,可无论如何感应,他就是感应不到那尸毒的所在,元力冲入绮念体内也是没有丝毫的阻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美丽的女孩变成一具血尸。
很快,尸毒开始蔓延到绮念大半部分身体,义云无论用任何办法,都无法驱除那诡异的尸毒,义云渐渐感觉到一种情绪在心里蔓延散开,它的名字叫做绝望。
如果要他杀掉感染的绮念,他做不到,如果让他放过感染的绮念,任其肆虐,他也做不到,此时他内心极为复杂,如果下一个感染的人是虚白泽,是山老头,凌佳楠,他不知道他能不能下手,他只知道如果继续出现诡异的梦,继续出现血尸,他可能会疯掉。
但很快,他也慢慢感觉到体内有一股狂暴的能量在肆虐,从胸口处,感觉越来越狂暴,义云低头看去,只见胸口出有一道深深的爪痕,他这才想起,自己也被抓了,还是两具血尸同时攻击,之所以能够坚持这么久,应该是那颗碧绿耳环的作用吧。
他只感觉到身体出现了奇异的变化,从他胸口处蔓延向全身,两具血尸的尸毒极为凶猛,他开始出现一个念头,撕裂一切的一切,包括面前的绮念,他竭力死命压下这种感觉。
但尸毒已经开始侵袭他的意识,全身的皮肤越来越红,和面前的女孩一样,通体血红,那种想要撕裂一切的感觉已经侵占了他的大脑。
“吼!”
义云仰天低吼一声,血红色的脸上,表情看起来极为狰狞,一只手死死抓住另一只伸向绮念的手,双眼血红,死命将手掰回,义云用最后的一丝理智拿起地上的桃木剑,大喝一声,狠狠刺入了胸口。
血花四溅,钻心的疼痛让义云喷出一口鲜血,随即身体一软,眼前一黑,倒在地上,双目紧闭。
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如果他最后的结局是变为血尸,那么他愿意选择死亡。
整个医院大楼一片寂静,如同刚刚什么也没发生,只有走廊处触目惊心的血痕证明了刚才发生的一切,这里只有两个人,或者说是两具血尸,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通体血红!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义云不知道这是死后自己的灵魂归天了,还是回光返照的片刻感觉,总之他现在就感觉自己漂浮在空中,全身都暖融融的,如同躺在柔软的棉花里。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了很久,义云只是迷迷糊糊的,可能这就是自己最好的归宿吧,归天,在人间征服了妖魔鬼怪,回天去继续闯一闯。
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不管是死亡了,还是怎么了,只想这样一直昏昏沉沉的沉寂在混沌中,不再醒来。
就这样模模糊糊的想着,直到义云突然感觉脑子里闪过一道念头,无数的问题涌起,一个个妖怪在脑中慢慢想起,那些感动的画面一幕幕浮现,一直到现在,血尸,梦境,医院,绮念,尸毒。
这是哪里?我死了吗?念儿变成了血尸吗?她去了哪里?
一个个的问题在义云脑中想起,他猛地一个激灵,意识逐渐恢复,身体各种感觉传来,让得义云一愣的是,传来的感觉不是痛苦,而是舒畅。
眼睛慢慢睁开,义云下意识的用手遮住了光线,待的眼睛慢慢适应光线,义云才看清四周的一切,这是一个极大的房间,四周的家具摆设极现代化,巨大的落地窗射进来温暖的阳光。
等等!义云脑中突然想起,这就是自己的房间,再四处一看,他正躺在床上,这一下让他大脑懵了,难道刚才所有的一切,血尸,绮念,医院都是自己的一个梦?
狠狠甩了甩头,义云知道这绝不可能,别的不说,就是那痛觉也是梦境无法体验到的。
义云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突然就看到,在被子里面,一个小黑团正安安静静的躺着,这正是卡卡,如果不是义云与卡卡极为熟悉,他根本就无法认出这就是卡卡。
此时的卡卡就摊在床上,整个身体不再是眼前那种球状,而是一滩,如同液体,一眼看去,就像一滩融化的巧克力,看起来极为虚弱。
义云捧起那滩“液体”,心里越发觉得奇怪,卡卡从来没有以这种状态出现过,除了它在睡觉,其他时刻都是叽叽喳喳活蹦乱跳个不停,现在这种状态,只能说明,它受到了极其大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