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都是这么狡猾的吗?
义云暗骂一声,没退路了!
不过情势虽急,因为有心理准备,倒也没有乱了方寸,仍然全速朝着这个最大的对手奔去。
眼看一人一獾就要撞在一起之际,义云朝上跃、老獾不由分说已经张口朝他的足尖便咬!
义云即一个后踢腿避开、然后就势将手里准备好的木棒往下一杵、单手抓住木棒一端暂时顿在空中。
喀嚓一声!塞在老獾口中的那一段木棒竟然生生被咬下一截来!
真是惊险无比!
这老獾的一咬之力竟然如此强悍,可怕!
而这时危机仍在,义云的后踢腿已经落回,再次借势,朝着老獾的鼻尖部位猛地一踢!
这是它身上痛感最强烈的部位,所以老獾吃痛不住,惨厉地锐叫起来——
“耶呀~~~~~~~~~”
义云的身后,群獾眼看就要够到义云的身体了,却被老獾的这一惨叫惊得将身体一顿一缩!
而义云却没有停止动作,松手,飞快地蹬鼻子上脸、竟然一步跨到老獾的前上,在它的腰上重重地连跺、最后才在它的脑门上用尽全力一点,向上一纵,单手飞快地朝悬崖上凸出的一处用力一提,将身体尽量朝上收。
这才回头向下看。
不看不打紧,一看才知道有多惊险!
刚才被惊住的獾群里,跃得最高的一只刚刚向地面落下,离义云的身体就差了那么一点点,险之又险地擦身而过!
而被自己用力踩了数下的老獾大概是伤到了腰椎骨,就那样趴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
群獾气势已失,正无所适从地盯住义云,只要他再次落回地面,一定会再次发动攻击。
义云当然不会那么傻了。
他定定神,继续朝悬崖上攀去。
不大一会,上了崖顶,终于来到树下,然后扯过长绳,同样固定在树干上,利用坡度,做了一根溜索。
在悬崖了逗留了一会,义云还找到些石块,都敲成拳头大小装在随身袋中。
义云再折了一根树枝,制作成木棒握在手里,然后就从溜索这一端滑向灰猿那一边。
而地面上群獾正徒劳而又不甘心地跟着他滑行的路径追赶。
途中但凡有试图跃起来够义云的,基本都在鼻尖部分挨了一下,痛得惨叫连连。
一眨眼就回到巨石上。
灰猿欢喜得吱吱叫唤,义云刚一到达,她就纵身上了绳索,吱吱吱地挑衅和戏弄群獾,连纵带跳地到了对面树上,引得群獾又是一通追赶。
那身法比义云可是又高明了不止一分半点。
接下来的形势一边倒了!
义云就站在巨石了,几次作势欲跳。只要有哪只鬼面獾敢于有所动作,便用石块伺候,专挑鼻尖处下手,打得它不要命地逃窜。
而等到石块用尽,灰猿又从对面拣了一些从溜索上送过来。
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鬼面獾都是夜里活动的,天亮时,它们已经疲惫不堪,再加上见识了义云的手段,只得垂头丧气地退回到洞中去。
只剩下那只老獾有气无力地伏在地面上呜咽悲鸣。
眼看差不多了,义云就从巨石上跳下来,径直朝老獾走去。
那只老獾惊恐万状地望着义云一步步走近,却是无法可想。
义云手里握着木棒。
等到义云走近老獾的时候,又有一只不死心的成年獾悄悄露头,却被灰猿抢先看见、吱吱示警;义云回头朝它大吼一声,把它吓得再次缩回洞中去。
然后义云就不毫不客气地俯身将老獾捆所妥当,这时灰猿已经收了绳索。
义云就将半死不活的老獾扛在肩上,出了山谷;义云在前、灰猿连蹦带跳地,向李锦所在的山洞而来。
义云扛着老獾上了山、来到洞前,对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的山贼守卫直接无视,将老獾朝地下一扔,便进洞去。
待见到李锦一动也不能动地躺在地上,微微一愣,便出手在他身上连点数下,解了他的穴道,然后关切地问:“李兄你没事吧?”
李锦摇摇头,微笑着表示说,这话本来应该由他来询问义云的。
义云则哈哈一笑。
眼见对方都安然无恙,他们两个人都放下心来;而且义云对老当家的去向一点也不关心,显得象个没事人一样。
李锦见他这样子,也明白他一定是知晓了一些情况,于是便也没有提起老当家或六位当家来。
等到义云扶了李锦来到洞外,李锦一眼就看到那只老獾,不由得对义云的本事惊叹不已。
众止睽睽之下,义云取所割开老獾的腹部、用一只小药瓶取了胆汁装好,又叫过一名山贼来,让他给老当家的送去。
接下来义云就开始给老獾剥皮、剔骨,又让山贼守卫们取来一口铁锅,开始熬制獾油;一切就象在自己家里一样熟门熟路、自然而然。
李锦坐在旁边,一边观察义云一边晒太阳,一时间心里真是心潮起伏、感慨万千。
“王兄真是好本事,我现在真后悔自己没学武,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义云一边忙碌,一边对李锦说:“李兄你真是太客气了!我才佩服你:手无缚鸡之力,却能治病救人,这是功德无量的事情啊;再说,你以孱弱之身,为了李家村人,不惜以身犯险、不顾山贼的污名,这才是弥天大勇的举动,我是自愧不如的。”
李锦闻言轻轻一笑,说:“那好,咱们也不用互相夸来夸去的了,都是好汉行了吧!只是后面的关口要如何过,王兄你怎么看?”
“没事,咱们不用跟他们客气,就象在自己家里一样,轻松过活便是了。”
义云说罢,自己都忍不住地乐。
再看李锦,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炼着獾油,义云还不停手地用刀子从老獾身体上取下一条一条的带骨肉,又吩咐傻站在旁边的山贼们一起动手,用他们的盐巴来制作腌肉,然后一条条悬挂在悬挂下通风的地方进行干燥处理。
难道义云真的在做长驻此地的打算?李锦有些不太明白义云的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