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不是很热,很累?很好这就是我要告诉你们的,记住我是连长叶方。”连长此时已经转过了身,仔细欣赏着每一个新兵的神情。
“记住你们今天到新兵连的第一堂课,部队不是供你玩闹的地方,也不是你肆无忌惮的地方,这里给不了你利益,给不了你金钱,部队能给你的就是泪水和汗水。”
“我说过五分钟后集合,最后一个人超出二十秒,你们作为一个集体,就一起接受惩罚吧,一百个俯卧撑现在开始。”看着这群新兵那不可思议的样子,叶方选择无视,因为这样的眼神每年的新兵营里都会遇到。
义云向后退了一步,右脚迈出,双手撑地,率先做了起来,叶方的眼睛在看到义云的时候顿了一下,然后很快的移到下一处。
“一,二,三”所有新兵跟随者叶连长的口令一个一个的做着,心里不断抱怨着:这哪里是当兵啊,这就是来找罪受,这一令一动下来,自己的胳膊早就酸死了,偏偏还不能偷懒,要知道自己刚才可是准备飞快的做完,现在这样还不得累死。
想到这里心里不禁对那个最后迟到二十秒的家伙恨得牙痒痒,而这罪魁祸首正在纠结他那圆滚滚的肚子,那短短的小粗手正在努力的支撑那圆滚滚的小肚子,一米八三的个子也因为这圆滚滚的身材进行了视觉缩水。
“稍息,立正。”看着叶连长嘴角的笑容,大家都舒了口气,这下马威给完了,那接下来的应该就是那糖衣炮弹了。
“这是我给你们上的第二堂课,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服从,服从。想必你们现在应该很有体会了,都很累了吧,那下面都回宿舍吧。所有新兵向左转,齐步走。”
看着这群新兵的脸上那解脱的表情,叶连长琉璃色的眼睛演的更加清澈。
杂乱的齐步走,让已经习惯部队生活的叶连长忍不住皱眉,每年都是这样的脚步声,然后一点一点的转变,最后到整齐划一。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里迎来了多少新兵,送走了多少老兵。
推开宿舍门,几道眼神已经瑟缩着低下头,“这就是你们的收拾,整理内务是每一个兵最基础的事情,如果连这一点你都做不好,还希望你能做好什么事情。”叶连长走到一张凌乱的床边,指着那满床的狼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就这样几乎三个排下来都是差不多相同的样子,叶连长不断打量着这最后一个宿舍,在看到那干净整齐的上铺时,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用一个多年老兵的眼光来看,这内务整理的非常合格,一看就是多年的老手。
“今天我给你们上的三堂课已经结束,现在解散。”
解散一出,大家都弯着腰哼哼唧唧的回宿舍。郑圆看着离自己不远的义云,立刻滚了过去,却因为那圆滚滚的身材将身边的新兵挤趴了几个。
“死胖子,你找死啊,今天要不是你,小爷们会被罚吗?我告诉你你可别不承认,那么多人可都看见了你最后到的。”一个被挤倒的新兵爬了起来,一把将郑圆抓到面前,扬起了右拳。
“我不是故意的,我......我......”郑圆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新兵,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你什么你......我告诉你小爷今天要不教训你,爷就不叫曹金科。”说着那挥起得得拳头就要招呼到郑圆的脸上。原本准备回宿舍的新兵们看着这里已经快要打起来的节奏,一个个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站着。说时迟那时快,挥舞出的拳头在离郑圆胖脸一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而郑圆本人也被从曹金科的手中救下。
“放开,谁******敢坏小爷的事。”曹金科使劲想要将自己的拳头从对面那人的手中抽回,可是那人的手仿佛钢铁一般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自己居然没有一点办法来挣脱。
“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又不是故意的。”郑圆听到有人为自己解释,睁开了紧紧闭着的双眼,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义云,还有那个正紧紧拉着曹金科手臂的陌生人。
“谢谢你,我叫郑圆,你说的真对,我不是故意的。”
“不客气,我叫邢司白。”说完眼睛似有所为的看向义云。
“哼,姓邢的,你快点放开小爷,我告诉你我舅舅可是七十二军团团长,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曹金科看着面前的三人无视自己,从小到大都要面子的他,哪里能忍受这样被忽视的感觉,何况这新兵连里这么多人,自己要是这样就认怂,那以后还怎么混。
邢司白放开了曹金科的手臂,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众人之间一道影子闪过,曹金科已经抱着自己的手臂在地方上哀嚎。而邢司白却站在原地,没有一丝一毫的移动。
义云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邢司白,眼睛微微眯起,这人不是一般较色,就凭他那身影,在大家都没有看清的时候已经成功的教训了曹金科。看来今年的新兵里还是有一些很不错的家伙。
义云的注视邢司白并不是没有感觉到相反他也对这个冷漠的少年很感性兴趣,甚至有了一丝较量的兴趣。从来到新兵连的那一刻起他就感觉到了这个少年身上不同寻常的气息,这股气息不断撩拨着他心里的热血。
曹金科捧着自己的手臂不断哀嚎,一旁看热闹的新兵也不敢贸然上前,义云率先退出了人群,郑圆看着义云走了,对邢司白道了声谢也跟着走了。这个看起来冷漠的家伙在自己困难的时候给了帮助,自己在无形中就这么愿意跟着他。或许这就是雏鸟情节,在雏鸟破壳而出的第一眼,看到谁就会对谁亲近。在这突然来到的陌生环境里,义云就是那个第一眼。
看着义云和郑圆走远,邢司白走到曹金科面前将他拉了起来,双手抚在他手腕处揉了揉,曹金科感觉到刚才钻心的疼已经消失不见,自己的手臂已经完全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