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年时间,觉地经历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他的实力提升也是比常人快得不是一星半点,可面对不按套路出牌的反派们,他还是差得太远了。
残阳如血,觉地一个人蹲在村口处,双手撑着下巴,眼神迷茫,这不是他第一次迷茫,在他人生中十六年来每一天都这般迷茫。
觉地是个享乐主义者,目标什么的,在他脑海里不足以停留太多时间,哪怕他师傅走了,他曾经想着要提升实力,没多久就又忘了。
他的天赋无疑是惊世骇俗的,或许他曾经觉得自己这样的实力已经够用了,可在如今这个武道昌盛的时代,意境多如狗,他这个伪意境根本放不上台面。
十六岁的伪意境,整个中原也是屈指可数的,可也只是能被称为天才,而且还是正在成长的天才。
觉地觉得,这很没有排面,所以他打算趁着这段时间,领悟出自己的意,真正的踏入意境。
可他现在就很纠结,意这个东西,说起来玄乎得很,南湘子跟他说过剑意,圆慧大师在世的时候跟他提到过拳意,大体都是殊途同归。
无非是凝聚自己的意志,可至今为止,脑子里全是咸鱼思想的觉地根本没有挖掘到属于自己的意志。
“你在想什么?”
余幼娘的声音从他旁边响起,觉地扭头一看,余幼娘正在自己旁边陪着自己躲着,双手抱膝,傻乎乎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觉地想的太入神,竟然浑然不觉她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旁,想了想,问道:“你哥哥是域境?”
“是啊,怎么了?”
“真的?”觉地惊喜道:“怎么练出来的?”
余幼娘单手撑着腮帮子认真的想了片刻:“他说他一出生就是域境了,不用练。”
觉地不由的叹了口气,余家一家子几乎都是谋略天才,她爹出道前就是担任青衣卫军师的,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蠢东西。
忽然又想起她爹余年,于是又问:“那你爹什么境界?能统领那么多域境,有没有道境修为?”
“不知道,爹爹很少出手的,也从来没说过”
觉地偏了偏头看向余幼娘,看她这样子也不像说谎,纳闷的问道:“你爹应该挺多仇家的吧?一场都没打过?”
余幼娘掰手指数了数,然后抬起头道:“有啊,好多好多仇家的,不过连我爹的面都没见到就死光了,爹爹就是坐在屋里喝着茶,下达一个又一个命令,就完事了。”
觉地:“……”
看来从余幼娘这是得不到任何消息的了,觉地忽然想,她爹那么恐怖,如果自己带着余幼娘去见余年,会不会转手就被余年卖了?
这就有点恐怖了,看来要去见余年还得想个办法保证自己安全的同时,又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不过觉地不精于谋略,想了半天也想不个所以然来,天色渐渐沉了下来,觉地扭头看向正在发呆的余幼娘问道:“对了,你过来干嘛?”
余幼娘听到觉地的问话,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对啊!我过来好像是叫你回去吃饭的!”
觉地懒得吐槽她,站了起来活动一下胫骨,蹲了那么久,腿有些发麻,不过对觉地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碍,倒是余幼娘,觉地很感兴趣她站不站的起来。
“哎呀!我腿…腿好麻,站不起来了…”
果不其然,这傻丫头刚想站起来就一屁股又坐了下去,摔得不轻,还一脸迷茫的看着觉地,疑惑他为什么没事。
觉地不太喜欢跟傻子交流,比较喜欢调戏傻子,比如玄易,那么久不见了,怪想他了,身边没个人调戏确实挺难受的。
拍了拍屁股,觉地若无其事的走开了,余幼娘急得嚷嚷:“你回来!拉我!”
千金大小姐的脾气果然不是盖的,开口便是命令人的口吻,觉地乐了,笑道:“我饿了,要去吃饭了~”
转身离去,不带走一丝云彩,只留下余幼娘的疯狂咒骂。
菊花园地的格局很精致,里边全是南国旧人,建筑风格都是南国的风格,一栋小楼,底下悬空半层,在南国是为了防止潮湿。
菊花园地有个最大的建筑物,位于菊花园地的镇落的中心,名叫南乡阁楼。
这是仿造南国标志性建筑南朝复式阁楼,楼梯为螺旋型,别出心裁的各种南朝装饰物,公主李依萱和禹旌阳老人便是住在这里。
吃饭的地点便在阁楼的一层,李依萱本想邀请觉地也居住进南乡阁楼,不过觉地拒绝了,选择住在了南乡阁楼旁边的小屋。
菊花园地的人口并不是很多,大半都是军卒,能在南乡阁楼吃饭的,并没有多少个,除了坐上宾,也就只有禹旌阳,李依萱和落云能在这里吃饭。
李依萱的婢女小翠全程得帮忙添饭,当然她也可以坐下来吃,不过小翠一直没忘自己的本份,任凭众人如何劝说,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在旁边伺候。
觉地在菊花园地的身份有特殊,又是座上宾,原因是他被误认为是男女通吃江某某,无论觉地怎么解释都没有用。
二来是因为他是李依萱倾心之人,大家都把觉地当自家人了,哪怕真正的男女通吃江某某来了,估计也不顶用了,女人一旦认定的东西,都很难改变。
觉地悠哉悠哉的回来之后,饭菜是刚刚呈上来,三五人,都在等觉地,却不见余幼娘,李依萱忍不住问:“幼娘呢?”
“她说她要节食,说最近胖了。”觉地随意落坐,睁眼说瞎话道,站在李依萱身后的小翠忍不住说了句:“节食?可她之前还在厨房偷看,口水都流出来了,我还让她尝了点菜,她才肯离开。“
觉地叹了口气,拿起筷子一脸忧愁道:“也不怪她,她从小家里穷,日子过的苦,没见过这么好吃的南国菜…”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向来是觉地的风格,李依萱白了他一眼,赶紧让小翠去把余幼娘找回来。
没多久,小翠就带着灰头土脸的余幼娘回来了,余幼娘的眼睛有些泛红,像是刚哭过一场的样子,进了门一句话也没说,任由小翠扶着坐在李依萱的旁边。
余幼娘低着头,众人都看着她,滴答几声,余幼娘的眼泪留出来了,李依萱赶紧轻轻的抱住她,好生安慰:“不哭不哭。”
接着抬起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不知所措的觉地:“幼娘怕黑,你居然把她一个人丢在村口!”
觉地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他哪里知道余幼娘怕黑,站起来,随手拿起了一盘白斩鸡递给余幼娘刀:“抱歉,作为赔偿,我把这盘我亲手做的烤全羊送给你吃吧。”
余幼娘一听有吃的,抬起头一看,皱着眉头:“这明明是白斩鸡…不对,你什么时候亲手做的?你个骗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