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还真是多事之秋,刚进客栈茶都没喝上就遇到火拼,又遇到个混蛋,如今竟然还有一个未知的恐怖隐患。
霖师兄真的怕了,那疯婆娘要是遇到自己,自己多年的清白恐怕就真的要毁了,赶紧领着觉地二人牵上马,拿上包裹一路奔逃而去。
夕阳西下,三人渐行渐远,余庆之看了半响,一人把通海镖局唯一的活口带了过来,这是余庆之特意留的活口。
那人问道:“余少,这家伙是送府卫还是?”
余庆之摆摆手:“府卫牢房满了,送通海总镖局吧,他们有多的是的手段对付冒充通海的人。”
“大人不要…不要啊!求求你,放小人一条生路…小人也是混口饭吃…小人愿意用告诉大人老大藏的财宝位置”
一听说要送到通海总局,那镖师吓得脸都白了,不断求饶,余庆之挑了挑眉毛:“哦,好啊,你告诉我,我放了你。”
“真…真的?大人不骗小人?”
余庆之有些温怒:“你觉得青衣卫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吗?”
“不敢…不敢…”
镖师告诉了财物的藏匿地点后,忐忑的看了一眼余庆之,余庆之摆了摆手,让他离去,懒得搭理他。
他怀着惶恐不安的心情撞撞跌跌的离开,一走一回头,生怕这个权贵公子出尔反尔,毕竟他见过太多蛮不讲理的纨绔子弟了。
让他有些意外和窃喜的是,他真的没有去追杀自己,在脱离了余庆之的视线后,连滚带爬的逃窜。
乔三将大漠三狼王的人头包裹好,走到余庆之的身边询问道:“余少真的打算放过他?我不觉得余少你很缺钱啊。”
“一个小人物而已,不值一提,而且,我出发之前,就知会了通海那边,他走的那条道,估计很快就会碰到通海的人,如果他真能躲开了,也是算他的造化。”
“余少真是慈悲为怀啊。”
余庆之仰起头:“怎么,你觉得我像和尚?”
“……”
又有一人过来汇报:“大人,镖物里有三本武功秘籍,都是中等门派丢的,不足挂齿。”
余庆之摇摇头:“对于你们或许不足挂齿,可对于他们来说,这是命根,你们两个将东西亲自送还人家,我还有大鱼要钓。”
一听有大鱼要钓,乔三来了兴趣:“余少知道那些绝世秘籍的下落了?”
余庆之反问:“秘籍?什么秘籍,我任务完成了,那种破事还是让陆千侯来干吧。”
“可你不是…刚从陆千侯手里抢到的这任务么…怎么甩手就不干了…”
“抢陆千侯生意是吾辈乐趣,你吩咐下府卫,把那群匪寇驱赶到刚才那家伙的附近,我要看大戏。”
乔三点点头,心中有些无奈,这家伙不愧是余千侯的儿子,这心跟余千侯的一般黑啊。
另一边,霖师兄亲自带些觉地二人窜了三天,这才松了口气,他一路上见人就问附近有没有匪寇作乱,如果又他就往反方向逃,没有继续前进问路。
觉得逃得差不多了,才放了半颗心,还是有些提醒吊胆的。
觉地是第一次看到霖这么狼狈,他倒是很想见见能让霖师兄都退避三舍的女人,他觉得自己要是见到这女人,肯定会达成共识的。
这一点,霖师兄心里已经有点逼数了,他无数次想撇开觉地和张子远,自己找地方躲起来,否则的话要是真碰上了那女人,觉地绝对能转眼就把自己半价卖给那疯女人。
一路上霖都不敢接近任何城市,哪怕镇落都不敢去,颠簸流离的,就连觉地都吃不消,反而是张子远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夜幕盖头,三人在一处荒无人烟的小山丘上落脚。
觉地气喘吁吁的躺在草坪上,上气不接下气:“我说…咱们是来逃命的还是执行任务啊…累死我了…”
说着又转头看向张子远:“你最近怎么都不吐槽了?一点都不尽责。”
“说啥?这荒郊野岭的我感觉才更容易遇到霖师兄躲的那些匪寇吧?”
张子远喘了口气说道,话刚落音,四周似乎传来了什么动静,觉地和霖同时警惕了起来,不是吧?乌鸦嘴这么准?
霖此时的神经非常紧绷,哪怕心里不断默念清心咒也无法平复他的心情,每每回想曾经的种种,他都有一种想亲自找到那疯婆子杀了灭口,这样他再也不用担心了。
“风吹而已”张子远拍了拍胸口,吐了口浊气:“匪寇需要军队来围剿,肯定是有马队的。”
不时,马蹄声响,似乎正向着这边奔袭而来,听动静,人数还不少。
“我靠不是吧…你这乌鸦嘴!”
觉地一个翻身跳了起来,拔剑警惕,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剑,真该找个时间弄把神兵了,自己以后是用刀呢还是用剑呢?
还是用剑吧,用剑使出刀意,想想都觉得刺激。
“%&$?╳!”
原处传来了三人听不懂的外番话,霖赶紧道:“逃!”
人数太多,不可力敌!
三人连忙再次奔逃,霖师兄心里叫苦连天,明明躲了三天,居然还碰上了,他心想一定是余庆之那混蛋从中作梗,否则自己每次明明都避开了都能追上来!
那家伙果然跟他爹一样阴险,该死的!
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两名斥候到了他们刚才的地方,这两人的穿着锁子甲,但却不是中原的款式,而且伤痕累累,想必经历了不少战斗。
一人下了马,这人身材矮小,但面容却和中原人无异,却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他盘查了一下四周,迅速上马,和同伴回去禀报。
斥候回到部队,那里是一支约莫五百人的匪寇,全部都是灰头土脸的,面容憔悴,领头的是个小老头,双鬓斑白,眼神却极为坚毅。
他叫井田富海,是这支奇兵的将军。
他们本来有三千多人,从福建沿海化整为零潜入,听闻赵天子病危,中原无大将,想来试探,可哪里想到刚潜入就被发现了。
一路上被不断驱赶,神使鬼差的进了中原腹地,紧接着中原的军队又对自己放松了围捕,井田富海多多少少已经猜到了中原人要做什么了。
猫抓老鼠,会先玩弄一下猎物,而现在的他们,就是被当做老鼠一样被玩弄。
就在前不久,又来了一支队伍对他们进行围剿,他们不是中原的军队,似乎是中原的武夫,他们只有十个人,却各个以一敌百,堪称恐怖。
原本还有一千多人的队伍,他们来去自如,捣得整支队伍人心惶惶,最后他们送了一封信过来,翻译过来后是想让他们玩一个游戏,如果他们能抓到画像中的三个人,他们可以回樱岛。
井田富海是军人,有军人的风骨,哪怕沦落于此,也不可能主动的迎合对方的游戏,这是耻辱!
他拒绝后,那十个人竟然没有再来偷袭,可迎接他们的竟然是一直追赶他们的中原军队,一个照面下来,损失了五百多人,而对方却只是轻伤。
那个奸诈的中原女将军!
井田富海通过调查终于知道了到底是谁在追赶他们,中原那位号称军神的陈天南陈将军的女儿,陈竹娴!
他知道那十个人恐怕是和陈竹娴一伙的,如果他不配合对方的游戏,那么陈竹娴的军队就会直接灭杀他们。
井田富海已经准备切腹自尽了,可他的队伍,没有一个不想念家乡的,不知道是谁把信的内容传了出去。
他们想活命。
井田富海已经无法去控制军队哗变了,只能顺应。
一路上,后边的中原军队始终保持不远的距离,井田富海不得不被迫接受这个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