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庆之把手搭在了林殊归身上,笑了笑:“先把裤子穿起来。”
惊慌失措的林殊归这才急急忙忙带着羞愤之意把裤子穿好,刚一穿好,想说话,却不知为何卡在了喉咙,说不出话来了。
紧接着余庆之提着林殊归一跃三闪,消失在了大门前,乔三怂了怂了肩膀,他懒得去凑热闹,还是回去洗个澡,一股子尿骚味,他可受不了,这衣服也不要,丢人。
眨眼的功夫,余庆之就将林殊归带到了太守府的房顶之上,无声无息。
林殊归的眼睛瞪的老大,这…这便是侠客的世界?他只感觉是忽然升高,随后眼花缭乱的闪了三下,呼吸都有些困难,随后便到了这里。
他被封了哑穴,说不了话,却在他脑海里响起了余庆之的声音:“不要乱动,吵醒了守卫你就死了。”
隔空传音?
余庆之四处打量,眯了眯眼,一抬手,一丈开外,屋顶上几块瓦片悄无声息的凭空飞起,又缓缓落在一旁。
林殊归愕然,张着嘴,只感觉喉咙干燥不以,余庆之的声音再次响起:“来,看看咱们谁能精准的尿进那个洞里。”
那个少了几块瓦片的地方,下边正躺着熟睡的太守大人,林殊归吞了吞口水,他虽然不知道下边的是谁,但是他耳朵没聋,下边有打呼噜的声音。
见林殊归不动,余庆之眯着眼直视林殊归,他的双眼很瘆人,笑眯眯的像是勾魂的黑白无常,让人不寒而栗。
“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我把你踢下去,太守的守卫会把你当做刺客就地处决,第二,撒尿,精准的命中太守的脸,你就合格了。”
余庆之的声音再次从他脑海想起,林殊归吞了吞口水,这…这就是传说中吃饱了撑的侠客?
有这身本事,而且还是个富贵人家,干嘛还做这么无聊的事?
这太守究竟怎么得罪他了?
林殊归想了想,摇头了。
余庆之很惊讶,他竟然会拒绝自己,真是一个有骨气的读书人呢。
点开了他的哑穴,轻声说道:“你有三句话的时间。”
林殊归很纠结,根据这个喜怒无常的纨绔的态度,自己顾忌要是正常回答,自己恐怕会死的很惨很惨。
文人有风骨,自然不会做出有辱斯文的事,可林殊归一向把自己定位成江湖中人,做文人,只是迫不得已。
那么,江湖中人,又该如何处理这种事呢?
林殊归想了想,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你先尿。”
余庆之愣了一下,他还以为这个书生要跟自己说一大段之乎者也,然后自己一脚把他踢下去,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龌鹾!真是败类!
果断摇了摇头。
见余庆之不同意,林殊归认真想了想,又说出了第二句话。
“一起尿。”
余庆之:“………好!那就一起!”
两人豪迈的脱下了裤子,对准了那缺口,气定神闲的一泻千里,别看林殊归是个文弱书生,尿的还真够远的,两人同时命中了那缺口。
屋顶下的太守大人成功的享受了一次夜间洗脸服务,两泡尿惊醒了太守,太守坐了起来,有些发懵,摸了摸脸,下雨了?
一抬头,两道水柱徐徐而下,正中太守的脸孔,哗啦啦。
“我艹!”
醒悟过来的太守顿时破口大骂,一开口,嗯,尿的味道,他知道。
连滚带爬的滚到一旁,大喊抓刺客!杀鸡一般的叫声在太守府响起,无论是值夜的守卫还是已经睡着的守卫都被惊醒,纷纷朝着这边赶来。
林殊归赶紧提上裤子,舒畅的看了余庆之一眼,余庆之笑眯眯的好是恐怖,一抬脚,冷酷的将林殊归踹了下去。
与此同时余庆之的声音从他脑海想起。
“能坚持到我从太守府大门进来救你,你就不用死。”
这一脚可厉害了,翻摔下去不偏不倚的就撞到了太守身上,太守成了肉垫,直接便被砸晕了过去,这时守卫们刚好破门而入。
七八柄利器明晃晃的好不刺眼,这一刻,林殊归知道,自己恐怕死定了,爹,孩儿不肖,到处撒尿!
“太守!可恶!杀了他!”
守卫领头看到被林殊归一屁股坐晕的太守,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的滴妈耶賊!这还了得,刚准备动手。
林殊归强大的求生欲望迫使他大喊一声:“住手!”
这一声吼洪亮,够霸气,在林殊归二十年人生当中绝对是最响亮的一声,这群刀尖里舔血的守卫们竟然一时间被他吓住了。
看着呆住了的守卫们,林殊归知道,自己又苟活了几息时间,那接下来,又该怎么苟呢?该死的,那家伙到底是谁?
“杀了他!”
领头认为他在虚张声势,守卫们再次准备行动,刀光剑影极其迅速,距离林殊归最近的刀尖不到一指距离,林殊归说了一句话,在场所有人再次呆住。
“杀了我,你们都得死。”
他们不敢动了,愣了,这家伙,太淡定了,到底是哪方面的人?
林殊归看似稳的一批,其实都快吓尿了,但是刚好都尿完了,尿不出来。
还好他是文人,编个谎话轻而易举。
“太守已经中了我的独门毒药,我一死,他必然无救,哪怕五毒教,也没有解药!”
他特地搬出了五毒教的名头,企图镇住这群守卫,领头的不敢动,其他守卫也不敢动,那柄刀,还架在自己脖子上。
众人鼻子动了动,房间里有异味,似乎有的熟悉,难道真的是中毒了?领头不敢拿太守的性命开玩笑,眼前这家伙极为冷静,一定是有所图谋。
想了想,他干脆吩咐手下把兵器收回,这家伙,似乎不怕死的样子。
“你目的何在?”
林殊归笑了笑:“哼,目的?”
鬼知道啊!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编出来的!!
领头的见林殊归似乎话里有话,转念一想,骇然:“难道…你…你是为了那个女人来的?”
还真有故事?林殊归不敢大意,紧绷着脸,都快瘫了。
“女人?你觉得呢?”
当林殊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领头的双眼已经出现了恐惧,难道…他知道了?大手一挥:“你们都出去!”
一众手下疑惑不以,但军令如山,他们不得不退出去。
林殊归见状,欣喜万分,继续冷冷的苟道:“你倒有自知自明。”
他果然是为了秘籍而来的,领头已经有了结论,还是不放心,试探性问道:“你…是为了太守的神兵而来?”
林殊归眉头一挑,没有说话,因为他刚想说是,但是有些卡壳,觉得这样好像有点不对劲,还是先想想台词吧。
他没有说话,反而更吓到领头的了,细细打量,这文人模样,书生打扮的家伙,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这里,又引起这么大动静。
而且还如此淡定,必定武功不凡。
他这身打扮,难道…真的是落月山庄的儒客?
想到这里,领头大概知道了,恐怕真是为了落月山庄失窃的秘籍而来。
可恶,自己和太守千幸万苦才得到的,居然这么快就被查出来,落月山庄,真当这么恐怖的吗?那群家伙不是说好了万无一失吗?
为什么这么快就被找上门来了。
领头想到这里,又看了看林殊归,面如死灰:“原来如此,你果然是为了秘籍而来。”
林殊归:“……???”
“原来如此,秘籍果然在太守府。”
余庆之来了,一个人,手上的剑,滴答滴答滴落着鲜红的血液,他无声无息的干掉了这么多人?
他本来想以府卫的身份进来的,可当他听到了林殊归和领头的对话,他就知道,里边大有文章。
领头听到了余庆之的声音,吓得魂都丢了,惊恐的扭头,那个煞神,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双腿登时便跪下了,嚎啕大哭。
“不要杀我爹!我全都告诉你们!落月山庄失窃的秘籍就在地下室!”
爹?这家伙是太守儿子?余庆之也很意外,干儿子吧…他记得太守不孕不育啊…
听到干儿子的哭声,太守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挠了挠头:“怎么回事?”
余庆之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撒泡尿的功夫,你儿子全都招了,跟我回一趟府卫吧。”
太守:“我…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