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少爷!几位朋友让你们久等了!我这个小店,人太多。不好意思啊!”
方脸进来,手里端着托盘,上面刚好放了四碗面。
“云少爷,这是给您的。我还记得,您特别喜欢在里面放醋,所以特意给您加了两大勺。”
方脸很是欢喜,给他们放下面。收起托盘转身要走。
云紫陵一把抓住他。
方脸愣了愣。“云少爷,一会让我婆娘给您再少几个菜。您在这里放心的住着。”
云紫陵收起一脸的笑,“宏厚,别忙活了。坐下陪我说说话。”
方脸名叫陈宏厚,现任这家店的老板。
陈宏厚一脸严肃,放下托盘。看了看正襟危坐的卫十,敲了敲他,“兄弟,往那头窜一窜,给我腾个地儿。”
卫十看了看旁边,左边是他家公子,不能挤到公子。那就只能往右面挪。
卫十的右面是周御风,周御风见到卫十往她这里挪动,她不着痕迹的往云紫陵那里动了动,刚好对着炕桌的一个角。
“宏厚,跟我说说现在华鸿州的状况,你们生活的还好吗?”
云紫陵把热乎乎的面拌开。
一脸幸福的挑出面条,吃到嘴里、回味无穷!
好在,云紫陵还知道注意自己的形象,没狼吞虎咽。
“云少爷,您啊!唉!我们过得也就凑合,能吃饱饭。就是最近要上交的灵石越来越多。”
“宏厚,还是你这里的面好吃。我自己在孤日城也试着做过,却没有你的这种味道。”
云紫陵自己提出的问题,却似乎并不在乎陈宏厚给出的答案。
陈宏厚惊异的扔下杯子,“云少爷您还自己做过饭?这些年真是苦了您了!”
“呵,这算什么。能给自己做一碗面都算改善伙食,有的时候一碗汤水都能成为我的一顿饭。”
云紫陵温和的说着。
不仅陈宏厚诧异,周御风心里也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进入云紫陵的家,似乎锅里面就留了一个人的饭。当时她还嫌弃饭实在不好,这么说那已经是云紫陵能吃到的好东西了!
“宏厚,不用替我难过。那些人能让我一直活着就不错了,我不挑。”短短的一句话,不知道当年还是小孩子的云紫陵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
总之,不管如何,都是让人心疼的。
周御风上辈子,不管父亲对他如何,那位父亲生活的如何丑陋,在她妈妈没有离世之前,都是被呵护的。
至少不是一个真正的孩子。
“云少爷,我还能问您一件事吗?我听云家里面的人说,您被送到孤日城,一辈子都不能出来,您是怎么回来的?”
“孤日城?呵呵呵,的确是一个特殊的地方,只不过后来那地方的防护罩破了。所以我就出来了!”
孤日城结界破碎的事,说实话,真的与云紫陵有一份关系。可是他会说的那么明白吗?
“其实,您现在回来也好。孤日城结界被摧毁的事情,还没传到这里。最起码云家的那些人都不会想到您能回来。所以,您现在非常安全。”
陈宏厚说出自己的想法。
云紫陵沉默中。
周御风这个时候一碗面,下去一半。
“陈宏厚是吧,能不能再给我一碗,我因为一直都有练体,所以饭量特别大。”
周御风眨一出生,吓得陈宏厚都不敢看她。
周御风知道自己跌声音又吓到了人,用无辜的眼神加上无奈的表情看云紫陵。
“宏厚,你也再给我加一碗,好久没有吃到你这里的味道,一碗吃不饱。”
接着正禁敛色,对周御风道:“小风,想到什么?要避开宏厚?”
周御风手摸着桌角,眼里闪着精光,不紧不慢的说:“不管你的这个朋友是否可信,他嘴里的话最多只有一半可信。应该不是故意要欺骗你,不过,他只是一个升斗小民,你们家中得到的消息,他可能都不知道。”
“不错,但是,今天是我带你们来享受美食的,小风不要想那么多。”
陈宏厚是什么人,云紫陵心里有数,只不过现在不能对小风说。
“云少爷还有这位云少爷的朋友,您们的面来了,还给你们拿了点下酒菜。”
陈宏厚端着托盘进来,小炕桌被他用盘子堆得满满当当。
周御风见云紫陵意志非常坚定,就不在多说。
当晚,陈宏厚给他们收拾出来三间屋子,卫十护卫褚昭和,周御风和云紫陵个单独一间。
这个晚上几乎没有过深眠的周御风,就连外面断断续续的打更声都没有听到。
夜已过半,一弯新月静静地悬在天头。
风声可闻。
黑夜是最好的影子。
什么都看不到,却有人声打破夜的寂静。
“少爷您终于回来了!我等您等的好苦!”
“宏厚,我不是告诉过你,不用等我。让大家离开这个地方个谋生路么?”
“少爷,老主人对我们这些人恩重如山,我们要是弃您于不顾,于心何安?再说,云家主后来发话让您去孤日城的时候,大概也是心生悔意,不会对我们这些旧人赶尽杀绝。就是我们的日子不好过啊!”
“宏厚,以前你是我的书童。当初是我不能修炼,你也被测出没有灵根。所以才会让你跟着我。现在呢?你有妻有子,是否还愿意跟着我这么一个极有可能没有未来的人?”
云紫陵暂时没有把云家控制在手里的野心,只是想要给自己这一脉正名,他必须要有人力。
没见到陈宏厚之前,陈宏厚是云紫陵最有信心收服的一个。然而他忘记了,一个人的忠心可能不会变,但是生活是会变得,谁能像他一样,背负着家族的命运,不去娶妻生子。
毕竟,普普通通的生活才是所有人都想要的。
陈宏厚沉默了。
漆黑的夜色中,云紫陵看不清陈宏厚的表情。不知道陈宏厚正做着有生以来最大的纠结。等了一阵子,沉默中似乎被压上了那么一丝沉重。
忽然,一声猫叫。
云紫陵才说,“宏厚,我不逼你。我可以随时随地等你的答复,回去陪你的妻儿,不然你那个才满周岁的儿子,可能会哭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