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场上,吴明和李诗然持剑对立,以往这样的场景,总是以吴明的惨败收场。
经过上次徐府的事件,李诗然对自己的要求越发苛刻,每日基本上都泡在练武场,吴明不在的时候,她便拉陈霖过来陪练,但是陈霖强体境的修为确实不够她打的,每一次都不能完全激发她的实力。
吴明修炼了天禄心法后,真气充盈许多,相信如果加紧修炼,在成人考之前就能够步入入道境中期的修为。
“你可不要对我手下留情啊,只有真正的战斗,才能让我进步。”李诗然说道。
“那你可要当心了,剑锋无眼!”
吴明挥剑冲出,说是不让手下留情,但吴明还是只使出了两分力道,而且并未外化真气,否则以他估计,李诗然怕是一招都承受不了。
剑身相撞,吴明虎口一震,随后向后跃开,想不到这么短的时间内,李诗然的进步却如此神速,力道比以前的她大了一倍不止,该是经过了怎样刻苦的训练。
习武修炼之人,增强力道除了体魄上的锻炼,更加注重的其实是真气的修炼,所以单论外形特征很难判断出一个人的修为等级,一个身强力壮,膀大腰圆如冯义一般的汉子,也许还战胜不了一个如李诗然一般纤细瘦弱的女子,这是江湖上很常有的事。
“你的力道怎么增强这么快?”吴明好奇道。
“天赋罢了。”李诗然轻描淡写一句,随后再次挥剑攻来,吴明也再不敢大意,使出了“无名剑法”迎上这一招,李天然旋即变化招数,同样使用“无名剑法”与吴明对战。
两剑擦身而过却并不相撞,这如蛇般的剑法遇上和自己一样行踪不定的对手,便陷入了缠斗。
几招下来,两人始终不能击中对方的破绽,但在双方眼里,对方又却破绽百出。
李诗然立身回旋,用这剑法的第一式欲破吴明的第三式,后者以剑尖指地,飞身一脚破了这一式,李诗然只得空中后跃,躲开这一脚。
吴明抓住机会,乘胜追击过去,用第四式挥剑而下,而李诗然却用第六式轻松破开剑招。
李诗然向后滑行几步,随后以右脚撑地,快速冲向吴明,手中长剑变化出无数残影,根本无法分辨实体位置,哪知道吴明却只翻身跃空,用第二式轻松破了这一招。
又几个回合,两人终于发现不对,停下了攻击。
吴明疑惑道:“这剑法真是邪门,之前只以为它行踪飘忽,却没想到这剑法另有玄妙,似乎每一式都是为了破自己的另一式而准备。”
“是啊,哪回有人发明这样的剑法,只为了和自己交手。”李诗然应声道。
“我看我们还是不要使这剑法了,否则打上一天一夜也都分不出胜负。”
两人只得改换了剑法,改用之前李天然买来的九品剑法对练,由于试过了“无名剑法”的威力,两人都觉得现在所使的剑法一无是处,打的也是毫无激情,后面索性不再练剑。
以李诗然的天赋,本来应该享受到更好的修炼资源,但李府家境如此,一本九品的低级剑法都耗费了李府一个月的收入,又怎么可能再有更高级的剑法。
安蓉城最富有的李府都只能做到如此,更莫说那些平民百姓了。
不过考入门派之后,本门弟子是可以免费修习功法的,所以李诗然无比期待马上要到来的成人考,那是人生中可称得上仅此一次的鲤鱼跃龙门的机会。
夜深,吴明躺在床上,时令刚到夏季,已经能听到几声蝉鸣了。
他已经很久没做梦了,从那日之后,素衣女子就消失在了自己的梦中,自己的生活,但吴明却忘记不了她的样子,毕竟那么美,而且也看了两年了。
吴明想起李天然关于成人考的建议,以自己现在的修为,足以比肩一些小门派的掌门,但是到了真正的大门派,却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发展。
现在的六大门派,早已经卷入了社会的风尘之中,为各自的势力战斗,自己又怎么能确保不被这风尘所吸引,变成像冯义那样为钱杀人的武者。
带着众多的困惑,吴明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吴明发现聚龙庄的人换了一批岗,他有些疑惑,不是说一个月换一次吗?
“庄主怕我们刚来不适应,便让我们先一周换一次岗,一轮下来再改为一月换一次。”一个和吴明熟络的打手解释道。
“你们庄主倒还挺细心。”
“我们庄主可了不得,能二十多年如一日照顾他的夫人,不是普通男人能够做得到的。”那人露出敬仰的表情。
吴明好奇道:“能不能和我讲讲,你们的庄主夫人是怎么和你们庄主认识的。”
那人瞪大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吴公子,想不到你如此八卦...我原以为你和我们庄主一样,是个性情稳重之人。”
吴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行了,别卖关子了,我想知道你们庄主这么一个粗糙的男人,是怎么娶到这么一位贤惠妻子的。”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冯义从门前大步跨入,见到吴明后跑了过来,满脸焦急。
“什么事?”吴明面容凝重。
“山匪进城了,现在还在城东那边,已经杀了好几户人了。”
吴明转头看向聚龙庄的打手,问道:“这事儿和你们有关系吗?”
那人被吴明突然的严肃吓到,连忙摆手解释道:“我们聚龙庄可从不打老百姓的主意,杀的都是富人或者江湖侠客。”
“走,去看看,府内留二十人,抽出十人和我一起。”
“我也要去。”李诗然从一旁蹦了出来。
十三人翻身上马,李诗然和吴明装好佩剑,冯义备好铁锤,其余众人手持各样兵器,一齐赶往城东。
官府此刻早已关上大门,他们只管征税,其余的事他们不想管,也管不了。
此刻城东,由百人组成的山匪团正在大肆抢夺收刮,为首的男子身材瘦而精,手持巨斧,面容看上去颇为凶狠。
山匪从一处破烂的民宅中拖出来一对母女,她们身上的衣物陈旧不堪,被山匪扔倒在地,泥浆迸溅到身上,把本来陈旧但干净的衣服弄的又旧又脏,母亲抱着女儿,不住的哭泣和求饶。
“大人,求求你放过我们吧,你看我们家,哪里像是有钱的样子,真的,我求求你,你要钱,去前面的李府,他们肯定有钱,放过我们,我可以给你带路。”
那精瘦男子似乎犯了耳聋病,并未回应母女的哀求,他缓缓举起巨斧,向众人吼道:“如果你们实相的话,就乖乖把钱先准备出来,否则......”
瞬息之间,刀落,母女的哀求也止住了,地上只剩下一滩鲜血和两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