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箫音惊吓的扭头就跑,很不幸的是,今天她穿了高跟鞋,虽然旱地拔葱的动作流畅完美,穿着高跟鞋在车顶上狂奔,可没那么美好。
“慕冷睿!戴雨潇!你们就不管我死活啦!”罗箫音甩掉高跟鞋,赤着脚一边奔跑,一边时不时的看着半空盘旋的直升机,张牙舞爪的,狼狈的很。
绳子终于落到她前面不远的地方,她一个箭步冲过去,死死的抓住,她终于明白救命稻草是什么意思了。
绳索在上升,她松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祈祷着赶紧升上去,远离那帮疯狂的人。
忽然有异样的感觉从脚底传过来,她反应很快,迅速将腿脚向上蜷缩,并努力向前飞跃,就像荡秋千那样。
向下一看,侥幸躲过一劫,不止一双手向上高高的举着,更有人跳跃起来,试图抓住她,刚才那异样的感觉,就是某个人差点拖住她的脚所致。
好险!她不由得惊呼一声,如果被这帮花痴到极点的人拖下去,她恐怕凶多吉少。
这群人在她眼里,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疯子,魔鬼,中了魔咒一般的,完全失去理智,她怀疑这些人是不是来自一个没有女人的星球,所以对她如此痴狂。
由于紧张,她的手心里都是汗水,绳索不是一般的绳索,比较光滑的那种,这让她抓起来很吃力,并且有下滑的趋势。
这个时候,怎么敢松懈,下面有一群豺狼虎豹等着呢,如果她落下去了,岂不是要被剥皮拆骨,连渣滓都剩不下?
相对于而言,慕冷睿抱着戴雨潇,脱离的实在太洒脱了,神仙眷侣一般飘逸的飞走,还旋转着的,完美至极。
她哪里有时间像慕冷睿一样将绳索工工整整的系在腰间和背上,能抓得住绳索,已经谢天谢地谢祖宗了。
天注定,她这次逃的如此狼狈。
直升机拖着她向前飞行,那群人,痴狂的跟随者她在车顶上奔走,不少人从车顶上滑落,而空缺出来的地方,被一拥而上,仍旧是密密麻麻的人。
这样的场景,多么令人生怖。罪恶的曼陀罗一般,疯狂衍生,无止无休。
起初她还能潇洒的荡一下秋千躲避一下那些人的手,现在她不敢了,因为荡秋千的动作也是颇为危险的,秋千总有一个最低点,那便是最危险的时刻。
关键时刻,怎么敢冒险……如果被那帮人拖下去……罗箫音不敢再想,最大限度的蜷缩起身体,慌乱间向上攀了几下,便动也不敢动,像是刺猬一样。
“快点啊,快点啊,我快支撑不住了!”她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看着他们密密麻麻的高举着的手臂,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恐惧。
身体失控的颤抖,此景此景,无法不颤抖,骨节僵硬,手臂酸痛,她咬牙坚持着。
幸好,直升机上的人听到了她的呼喊,绳索在迅速上升,那群人距离她越来越远,直到后来缩成小点。
“疯了,疯了,这帮人,真的疯了!”罗箫音被拖进机舱,擦一把脸上的汗水,揉了揉酸痛的手臂。
由于长时间的抓握绳索,她的手心和手臂上,满是红红的痕迹,像是淤血一样。
骨节酸痛的,手臂勉强能伸直,而那双小手,根本无法抓握起来,伸展不开,也不能握拳,稍一用力便痛的呲牙咧嘴。
保持原状倒是好一些,只是暂时失去了知觉一般。
“箫音,来,我给你揉揉……揉揉就好了……”戴雨潇凑过来,抓起她的小手:“你忍着点啊,可能会比较疼……”
戴雨潇刚刚揉了一下,罗箫音便一声惨叫,眼泪不可抵挡的飙出来。
吓的戴雨潇再也不敢用力,她从来没见过这个坚强的女人流泪,这可是第一次。
“怎么了,是不是我太用力了,箫音,你别哭,别哭,我轻一点啊……”戴雨潇忙不迭的安慰着,帮着她擦眼泪。
不哭的女人,一旦哭起来是很难止住的,她不劝还好,这一劝,罗箫音哭的更加大声,简直就是嚎啕大哭了。
泪水像是洪水泛滥一样,连她胸前的衣服都打湿了,戴雨潇那双小手根本就不够擦的。
余管家和慕冷睿两个人都差异的看着,一个美女哭的这么惨,不知道的,以为她遭受了什么非人的待遇。
“被人追逐是一件美事啊,别人求都求不来呢。”慕冷睿邪魅一笑,诙谐的开着玩笑。
罗箫音这样的反应,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令许多商界老大闻名却步的巾帼英雄罗箫音,居然哭的跟个十几岁的女娃娃似的,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得到。
他这句也没起到任何作用,罗箫音放声大哭,一点都不顾及形象,嘴巴张的大大的,整齐的牙齿,红红的舌尖都看的清清楚楚。
“箫音,你这哭相,被别人看到,哪里还嫁的出去啊……”戴雨潇有些心疼,一边擦眼泪,一边嗔怪着。
“不许说我嫁不出去,哇哇……”罗箫音哭的更厉害了,丢失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一般委屈不已。
“好,好,我们箫音啊,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怎么会嫁不出去呢,哪怕这世界上只有一个男人,那也一定会娶了罗箫音做老婆!”戴雨潇赶忙换了一种语气哄着;
“我要嫁人,我要有个人保护我,不被别人欺负,哇哇……”罗箫音不管不顾的哭着,刚才的那一幕把她吓坏了。
戴雨潇给慕冷睿使个眼色,反而笑起来,这件事能让罗箫音下定决心嫁人,倒是一件美事。
天不怕地不怕的罗箫音,终于知道害怕了,一向独来独往无所畏惧的她,终于渴望被人保护了,可是,能将罗箫音降服的人,将会是多么的威风八面呢?
“你们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罗箫音的哭泣,戛然而止,她擦了一把眼泪,果断的甩到一旁,冷睨的和几个人诧异的目光对视。
“不哭了啊,不哭了好……惹得我儿子他妈担心这么久……”慕冷睿将戴雨潇揽过来。
“谁哭了,谁哭了?笑话!我罗箫音是什么人,你一定看错了!”罗箫音倔强的昂起头,尽管脸上的泪痕还没干透。
“好,好,你没哭,没哭,我们看错了,看错了……”机舱里的几个人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