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吾派的青龙大堂内酒宴已经排开,燕飞雪特意在主位旁多加了一张镶着金边的紫檀木雕花椅,用来招待京城来的贵客杨喆。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早已消失不见,杨喆正举着酒杯向燕飞雪劝酒,燕飞雪则微笑着还礼,旁人观之也算其乐融融。
而双方的主要人物列席在左右两侧,倒也看不出什么敌视的意味,大家觥筹交错相聊甚欢,似乎不久前的大战只是黄粱一梦。
此次跟随杨喆走访各大派的领军人物俨然是逐月府的少府主杨沐晨,经过惠州一役,昔日的纨绔少爷沉稳了不少,一身青色玄衣,脸带微笑,双目微微透露出一丝精光,无形中让他增添了些城府。
不知是什么原因在逐月府中地位举足轻重的杨雪娆此次却没有前来,或许是女儿家不方便抛头露面,或许是由杨沐晨这个堂兄弟陪同能跟皇帝本家多亲近一点,又或许是对自己亲生儿子的栽培,这些都是杨啸天这个老狐狸的考量了,外人又岂能尽知。
杨沐晨正跟下首位那威武神骏的男子频频敬酒,能让少府主如此曲折相交的,那身份定然尊贵。男子身挂七尺宝剑,大热的天还整齐穿戴着威武的明光铠,遮盖住了那不带一丝赘肉的匀称躯体,剑眉鹰眼,古铜色的皮肤,配合那爆发性的肌肉,让人一见忍不住赞叹,当真一条好汉。
男子平淡的跟杨沐晨回礼,美酒当前也只是浅尝辄止,杨沐晨也不觉得尴尬,继续用眼神示意坐在末几位的族中弟子,好让他们一一跟这位将军男子敬酒套近乎。而他自己则长身而起,端起那精美的金质酒杯,跟昆吾派的掌门燕飞雪敬酒道:“小侄杨沐晨,代家父敬燕掌门一杯!上次在惠州缘铿一面,家父深憾之!希望在明年元宵佳节的武林大会上能一睹燕掌门的风采,相信到时候全京城的百姓都要争相拥堵本府的大门哩!”
“咯咯咯……”
燕飞雪花枝招展的笑了起来,她举杯回敬道:“沐晨贤侄太客气了,请转告你父亲,武林大会燕飞雪定会到访!贤侄青年才俊又是下一任逐月府的府主,可要跟本座的亲传弟子燕青多亲近亲近。”
杨沐晨闻言转向燕青,诚挚道:“燕兄弟,沐晨敬你一杯!先干为敬!”
燕青还在为刚才的大战而纠结,闻言赶忙端起酒杯站了起来,把杯中之物一饮而尽,回礼道:“沐晨兄客气了!昆吾山虽地处北方,倒还有几处过得去的景色,沐晨兄若有兴趣,在下定当相陪!”
“燕兄弟相邀,沐晨自无不允,如此壮丽的景色,在京城可不多见!”
杨沐晨油然道:“可叹惠州元老会一役昆吾派死伤惨重,愚兄没有帮上什么忙,深感惭愧!不过当时燕兄弟身在惠水城,却没有与会,不知有何隐情,不然咱们早就该成为朋友哩!”
燕青早已在罗成处得知杨沐晨是个怎样的货色,当然不可能跟他成为什么朋友,不过这个小子好像成长了不少,燕青也只得好好应付,他放下酒杯抱拳道:“燕青当时听命行事,与沐晨兄失诸交臂,实在可惜!”
杨沐晨还待说话,却被杨喆打断道:“你们俩文绉绉的,也不嫌累人,沐晨兄你少些胍噪,小弟等不及看燕掌门特意准备的歌舞哩!”
燕青闻言正好借坡下驴坐了下去,他心中既担心罗成的生死,又为双方解不开的仇怨而发愁,哪里有时间去应付那个草包,自顾自的喝起酒来,这下连李老都走了,昆吾派之中他可成了孤家寡人,就只有师傅这一个亲人了。酒到愁肠处,几杯下肚,燕青的脑袋已经晕乎乎的快不知身处何方了……
杨沐晨被小他几岁的堂弟呛了声,脸色略有些尴尬,他迅速借斟酒掩盖,等坐下来时已然神色如常,言笑晏晏的跟他的兄弟们觥筹交错起来。
燕飞雪笑眯眯的把一切尽收眼底,轻拍了下玉手,六只美丽的花蝴蝶应声飘了进来,每只蝴蝶都披着轻丝罗裳,胸前的肚兜仅能遮住最重要的部位,使得那傲人的双峰更加凸显了出来,纤细的蛮腰,修长的美腿,晶莹的玉足配合那脚踝上闪闪发光的银质铃铛,在曼妙的舞姿下相映生辉,清脆的铃声也让众人不禁觉得猫爪挠痒般撩人起来……
虽然被冷落一边,但是酒肉和尚倒是自得其乐,他两眼发光的看着那肉光致致的歌舞,口水直流,浑然忘记了刚才的不快。
身旁的陆道人在交战时被方毅斩去了右手,此等过节以他锱铢必较的性格怎能忘怀,他无心酒色,双眼狠狠地瞪着对桌上的仇人,恨不得食其血肉。反而方毅微笑着回应着他的仇视,还似好友般遥相举杯,更让他气炸了肺,那双牛眼都要瞪的凸了出来,望之也十分可笑。
仇黑坐下燕飞雪的下首位自斟自饮,一脸的高深莫测,现在连李瑞海那老家伙也被挤走了,在昆吾派中他已经是一人之下,小辈之间的勾心斗角他也无心参与,可惜没有拔掉罗成和李瑞海这对眼中钉,不然老家伙现在该要开怀畅饮喽。
冷傲有一搭没一搭的的应付着潘梓凌,心中考虑着未来的走向,一时之间倒有些迷茫,今日之战,他对自己把宝压在昆吾派上产生了动摇,未来何去何从,可得好好思量一番,他可不想绑死在这一棵树上。
反倒是潘梓凌内心火热,在派内他最仇视的就是燕青了,现在看到对头意志消沉,他欣喜无比,虽然刚才掌门的言语似乎意有所指,不过时间还长着呢,这次大战虽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他的所作所为却可圈可点,相信掌门那也会记在心里,到底谁能笑到最后走着瞧把!
每个人都各怀心事,不过在歌舞的喧闹声中都被掩盖了下去,也许真正聚精会神在欣赏歌舞的也只有那将军模样的男子了。
歌舞过后,六只美蝶飘然退去,杨喆还意犹未尽,向燕飞雪提议道:“刚才的歌舞还不是很尽兴,燕掌门还有什么助兴节目吗?”
燕飞雪反问道:“杨公子有什么好提议?”
杨喆唰的打开纸扇轻轻摇晃,佯装考虑了片刻,提议道:“在座都是江湖儿女,以武会友乃是家常便饭,不如你我双方都各出一人,徒手比试下可好?”
“就如杨公子所请!”
燕飞雪环视众人,低沉道:“门下弟子可自愿上前,比武较技徒手相搏未免畏手畏脚,还是使用兵器为妥,不过切记点到即止,可别伤了两家的和气。”
“使得!既然燕掌门应允了,那没有点彩头可不行!”
杨喆把随身佩戴的双龙玉佩解下,郑重向众人展示了一遍,微笑道:“此玉佩据说来自天外飞石,在皇家之中也是至宝,本公子就拿此物当彩头,谁能技压群雄,本公子就把这双龙佩赏赐给他!”
燕飞雪失笑道:“如此贵重之物常人怎能消受的起,杨公子真能开玩笑,还是本座用自创的剑法作为彩头吧!如果哪位才俊能技高一筹,本座承诺传授其三招剑法,如此可好?”
杨喆眼见奸计得逞,带头鼓掌喝彩起来,顿时带动在座的众人情绪高涨,虽然得不到那宝玉有些可惜,可燕飞雪的剑法岂是等闲,如果真是融会贯通了此等武功,谁都将受用一生,孰轻孰重大家心知肚明。潘梓凌第一个站了出来,向对面抱拳道:“在下昆吾派潘梓凌,愿领教逐月府的高招!”
杨沐晨对那剑法也是渴望非常,虽说自己父亲也是用剑如神,但是技多不压身,况且还能为父亲探探对手的底,岂不是两全其美。不过他自重身份,绝不敢轻易下场,只能用眼色示意族中子弟先探探对方的虚实。
杨帆作为逐月府中仅次于乃兄的高手长身而起,对潘梓凌略一抱拳,言道:“潘兄这么有兴致,逐月府杨帆来会一会你!”
不戴燕飞雪吩咐,门下弟子迅速上前帮大伙收拾,不一会儿就腾出一大片场地来,除了燕飞雪喝杨喆,其他人等都紧靠墙边而坐,一边品尝美酒佳肴一边观看场中的比武,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场中央两人对峙而立,眼神都紧盯着对方,寻找对一丝破绽,杨帆仗剑而立,颇有几分豪气,眼见对方手中没有兵器,他愕然道:“潘兄可不要故意想让,不然在下赢了也不见得光彩!”
潘梓凌微微一笑,自信道:“帆兄尽管攻过来,在下自有手段!”
“既然阁下要自取其辱,那杨帆得罪了!”
杨帆踏着逐月府独有的麒麟步,片刻间闪身到潘梓凌身侧,一招追燕击斜向飞削,他试图划开对方的外袍,让其当众出丑。
“叮”的一声,宝剑不知撞上了何物,再也不得前进半寸,反而杨帆被反震之力震得差点长剑脱手。大惊之下,他急忙想要脱身重振旗鼓,潘梓凌哪能让他如愿,他善使飞镖,自制的飞镖用精钢打制,不仅锋利更是坚硬无比,刚才他就是利用了杨帆自大的心理,用那隐藏在手心的飞镖挡住了杨帆的一击,此刻他顺势反扑,飞镖连珠发射,带着凌厉的真气直往手忙脚乱的杨帆而去。
杨帆赶忙挥舞宝剑护住身前,倒是把飞来的三枚飞镖勉力挡了下来,不料潘梓凌已然欺身上前,轻轻一拍,杨帆顿时长剑脱手,‘哐嘡’……那刺耳的声音使得杨帆脸红如醉酒般,悻悻然退回了自己的席位,连最基本的客套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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