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名执事何在?上前答话!”
罗成一出现就震慑住了众僧人,对方虽然人多势众,但此刻都显得有些色厉内茬,火把噼噼啪啪的燃烧着,没有人敢上前答话。
眼见众僧裹足不前,一个白眉僧人走出两步,答道:“贫僧慧轮,见过方丈,刑名执事已经被贬为菜园灰衣僧众,暂时这个职位是空缺的!”
还没等罗成接话,子真跳出来骂道:“你个吃里爬外的老家伙,谁说我已经不是刑名执事了,给我退下!”
罗成微微一笑,破击刀刀光一闪,随手插回鞘内。一颗陡大的头颅飞了出去,滚到众僧的脚下,大家惊慌失措的后退了数十步,这时鲜血如活泉般从子真无头的尸体上喷了出来,众目睽睽之下尸体缓缓往前扑倒,鲜血顿时洒了一地,场面如此血腥,对这些出家人来说,无异于当头棒喝。
“慧轮,从今日起,你就是本寺的宝华殿首座,地位只在长老之下!众僧可有异议?”罗成轻描淡写的连消带打,顷刻间就让这伙僧人内部出现了分歧。
原宝华寺首座智信跳了出来大声疾呼:“大家不要怕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我们一人一口唾沫就能堆死他,跟我一起上!”
可惜这位老和尚的慷慨陈词没有得到大伙的认同,只有稀稀拉拉几个僧人在一旁鼓噪,但是要他们充当炮灰,那却是休想。
慧轮在菜园做执事僧人已逾四十载,平日里清心寡欲,不喜争端,但是为了北禅寺的将来,现下也不得不出来阻止这场闹剧。他在寺中默默无闻这么多年,已经很少人记得有这号人物,但是智能还是小沙弥的时候,就已经见识到慧轮的恐怖武功,所以他站在罗成后面也不动手,只是静观其变。
慧轮双手幻化出无数掌印,以肉眼不及的速度往智信拍去。他不得不动手,他看得出来这个新任方丈的武功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自己能不能取胜还在两可之间,不过任由事件发展下去,那么北禅寺今日怕是要血流成河了。
智信首座虽然武功高绝,但是慧轮的八十年清修岂是等闲,两人的功力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智信还没来得及运功护体,已经被对方连续拍中檀中、气海、天突三处穴道,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缓缓收掌,自己却不由自主的往后方跌去。
智信在地上打了几滚才停了下来,虽然没伤及性命,但是武功已废,将来也只得枯灯清烛了此残生了。这还是慧轮手下留情,要是换了罗成出手,那么跳出来鼓噪的一干人等都得命丧黄泉。罗成心中的想法很简单,自己不日就要出发去参加元老会,寺内一定不能乱,他没有时间慢慢整合寺内的僧众,只得用雷霆的手段,迫使大家屈服。
显然慧轮的阅历早就猜到了罗成所想,本着出家人‘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慈悲心肠,他这才站了出来,果断对同门出手。
“方丈,贫僧出任宝华殿首座,那菜园执事就空缺了出来,贫僧推荐智信担任此要职,可好?”慧轮大师古今不波,清淡的说道。
“就如你所请,我允了!”罗成一点既明,既然慧轮能扛下这份重担,自己就能借坡下驴,控制事态的发酵,少流点血总是好事。
不过罗成的手段又何止这些,他威严的说道:“智能何在?”
“贫僧在!”
“即日起你兼管刑名之事,今日本寺的暴动你也有责任,等会到戒律院自领十鞭,以儆效尤!”
“是,方丈!”智能眉头都没皱一下,转身就走!
这位仁兄真是死板的可爱,罗成气的直想笑,不过此刻可不能心软,他大喝道:“给我回来!今日一干人等必须受到应有的处罚,各执事以上的僧人扣除半年的月供,除慧轮外,全体僧人就地领罚五鞭,由智能监刑!慧轮,跟我进来!”
罗成拂袖转身进了房间,蓝波已经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傻愣愣的杵在原地,被旁边的卫尚一把拽了进去。一众僧人目瞪口呆的留在原地,有些心智不坚者已经吓得瑟瑟发抖,想到那恐怖的鞭刑,他们恨不能哭爹喊娘才好。
“阿弥陀佛!”慧轮也不能忤逆方丈的法治,施施然跟了进去。
住持的房中,数十根蜡烛点了起来,房内顿时光亮如白昼。罗成盘坐在蒲团上,听着传来的一阵阵惨叫声,沉默不语。
既然正主不说话,站立在一旁的三人也只能肃立不语。
“坐啊,快快请坐!”罗成笑容可掬的翻出几张蒲团,一一摆放在三人面前。
蓝波和卫尚老实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去。
而慧轮则不然,他肃立一旁,说道:“慧轮不敢,方丈,有何吩咐,但说无妨。”
“慧轮,坐下答话!”
“是,多谢方丈!”
慧轮安详的盘坐在蒲团上,双目微张,紧盯着罗成,他也想知道这个新任住持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罗成诚恳的说道:“慧轮大师,我罗成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这个住持是红叶大师临终遗命,也是形势所迫,我才勉强接受的。但是我毕竟不是僧人,也有自己的使命,不可能在北禅寺呆一辈子,我希望慧轮大师能在本寺之中择一能人,悉心培养,将来接任住持这个重担。在这段时间内,我们齐心协力,如何?”
“方丈之心,可昭日月,慧轮拜服!阿弥陀佛!”老和尚双手合十,向罗成庄重的行礼。
“好,明日一早,我们就会动身前往惠州,参加元老会,北禅寺就交给你了。”
“是,方丈!”
惨叫声虽然不绝于耳,但是经由刚才的谈话,慧轮相信,寺内争权夺利的闹剧暂时会告一段落了,北禅寺去腐存菁后会慢慢步入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