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知道老爷为什么不杀元粟之后,贾总管叹了口气,随后转身对着历坊说道。
“贾总管,小的叫做历坊。”
历坊老老实实的回答道,随后贾总管从怀里掏出了几张银票,数额不大,也就是一张十金的样子,然后交到了历坊的手上。
“这些钱,你私下交给元粟,不要和他说是我给的。”
“这……”
看着手上四五张的银票,历坊愣住了,什么时候害死少爷被逐出去后还能拿到钱的,但是想是这么想,手上的动作一点也不慢。
直接将钱拿到了手上,然后一脸严肃的对着加总管说道。
“贾总管,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把这些钱送到元粟的手上。”
“那就好。”
贾总管直接让他下去了,而历坊也是直接离开了,一路上历坊看着手上四五张的票子,立刻动了心思。
“这元粟恐怕这辈子都不能回武伯候府了,我替他跑腿救命,拿一点不过分吧。”
想到这里,历坊直接将手上的票子收回了三张,只剩下一张十金的,还一脸肉疼,若非是给的这些票子没有更小的了,他直接就拿最小的给他。
不过就算是如此,十金也足够一个普通人在咸阳生活很久了,只要手脚勤快点,绝对是饿不死的。
而贾总管给元粟的钱,足足有四十金,若是回乡下的话,或许还能买几亩地,买个房子,娶个媳妇,还能生活得很好。
而历坊则是直接贪下了三十金,随后历坊直接朝着门外面走了出去,而这个时候元粟已经被丢在了武伯候府外面了。
“滚,家主说了,再让我们看到你,就打断你的腿!”
两个侍卫本来以为家主是要活着折磨死元粟,所以才不敢动手动脚,结果后面才知道是赶走元粟。
既然家主没说要杀死元粟,他们也不好意思动手,但是能打断他的腿,他们也十分乐意,毕竟在他们的眼中,元粟也是害死少爷的凶手。
冰冷的地面,额头还流着血,虚弱的感觉不断的传来,元粟才刚刚醒过来,经过一些列的情绪波动,他差点直接再次昏厥过去。
但是他不能昏厥过去,他想要去见少爷,哪怕是陪伴在少爷的尸体边也好啊,但是很可惜,面对他的是无情而冰冷的大门。
两个侍卫在丢他出去之后,就直接把大门关起来了,只留下缓缓站起来,身无分文的元粟。
元粟则是慢慢的走到了武伯候府的大门口,找了个地方蜷缩了起来,他要见老爷,他要见少爷,哪怕,是死了之后。
怀着这个念头,脑海中晕乎乎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了,随后元粟直接闭起了自己的双眼,依靠在了门边。
而这个时候大门打开了一条缝隙,然后一个人头伸了出来,左看看有看看。
“欸,元粟怎么走那么快,该死的,要是找不到他,我就不好交差了!”
没看到人,历坊有些后悔自己为了藏钱,慢了一步,立刻打开了大门,随后想要追出去,结果刚走出去就被人绊倒在地。
“哎哟我的亲娘欸,哪个混蛋在大门口放石头啊!”
然而刚刚爬起来的历坊就看到了绊倒自己的‘石头’随后立爬了过去。
“喂,不是吧,醒醒,怎么又要死了,不要死啊,喂醒醒!”
历坊发现那个绊倒自己的东西居然就是自己想要找的元粟,暗骂自己一声倒霉之后,立刻过去看了起来,结果发现对方居然昏厥过去了。
“该死的,不会是要死了吧,好烫好烫,发烧了!”
历坊发现对方紧闭着眼睛,额头不止是有血,还发烫了起来,一下子就知道了他一定是感染了风寒,还加上营养不良,风寒越发的严重。
“喂,你死了,贾总管让我给你的钱怎么办啊,我历坊虽然贪心,但是我也不会一点都不办事的啊,你醒醒,要不我钱放你手上,你自己去求救如何?”
历坊说着,将票子放在了元粟的手中,然后就想要走,但是走了两步,他发现这样不行啊,万一有人拿走了元粟的钱。
元粟死了,那这账不就算在了他的头上了么,于是只好转身拿了元粟的钱,然后叹了口气。
“上辈子欠你的。”
随后历坊直接把元粟背了起来,带着他去找了大夫的路上。
………………
“大家幸苦了。”
樊哙和押送他的官员走在了路上,随后开始休息,樊哙直接对着这些官员和护送他的将士说道。
“不客气,若不是出了这事,将军还是我们的上司呢。”
一个将士直接开口说道,他说的没错,这些人都是莽夫挑选出来的,至于从哪里挑选呢,还不是从他的帐下挑选的。
所以基本上都是熟人,对于樊哙即是惋惜,又是敬重,毕竟樊哙为了兄弟背了黑锅,还差点丢掉了性命。
现如今还要去边境戴罪立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攒够军功重新回来,所以这些人才会感慨。
“唉,这些都是命,不提了不提了,诸位兄弟还是歇息一下,等会继续上路吧。”
樊哙也知道对方说的意思,于是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其他的官员其实也是挺同情樊哙的。
毕竟樊哙被朋友诓骗了,送了一把匕首出去,怎知道对方用这匕首越狱了出去,还杀了好几个人。
其中恰好还有武伯候之子,这简直就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不过也有觉得樊哙是活该的。
毕竟牢房重地,还是天牢这种戒备森严的地方,居然还送囚犯一把匕首和一件衣服,衣服还好说一点。
送匕首就过分了,知法犯法啊,但是这些人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却也不会说出来。
毕竟还要依靠着三百将士护送他们道边境那边,一路上不知道多少凶险呢,这种情况下还说出来,不是傻子就是缺根筋。
“唉,希望这次的路途没什么波折吧。”
一个官员感慨的说道,其实这些官员都不相信樊哙能活着到达边境,毕竟死的人可是武伯候的儿子,翼县男刘奎啊。
武伯候难道会放过他么,显而易见,不会,所以这些官员只能依靠着三百将士了,而这三百将士也明白自己的任务。
所以都是心照不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