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心思叵测,素来以色娱人,自恃美貌过人,便以这美貌勾得男人为其疯狂,而且此女修炼的功法亦是诡异无比,让其千娇百媚,一颦一笑之间,都仿佛在勾引别人。
让人看她一眼,都会从内心之中升腾起一团难言的欲望,即使是再冷静的男人都会把控不住。
对于这种女人,韩林素来都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他可不想自己成为别人手中的一把刀。
韩林皱着眉头,手中拿着香蜡,快步向另一头走去。
韩林运转体内的灵力,心意一动之间,他的掌心出现了一团火焰,借着火焰,他点燃了手上的香烛,朝着眼前的灵牌抱拳一拜。
“灵岳宗七代老祖江崇子之位。”
韩林望着灵牌上的这几个大字,又是恭敬一拜,将九根香以三根为一组,插在了灵牌前的香炉处,又将一对蜡烛插上,最后颇为恭敬地躬身一拜。
韩林虽不喜青松此人,但他向来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这灵岳宗的前辈与他并无瓜葛,再加上早已作古,自然受得起他三拜之礼。
何况这灵牌上刻的是灵岳宗的七代老祖,是个修为盖世的绝顶大能,元婴期的高人。
在灵岳宗祠堂之内,唯有修为高深达到元婴境界,且对灵岳宗有巨大贡献的人物,方才能有老祖之称。
七代老祖江崇子便是距离韩林这个时代最近的一个老祖,于四百年前因内伤而去世,元婴初期巅峰修为。
“灵岳宗五代老祖正阳之位。”
韩林眉头一皱,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却起了一丝疑问,只不过他还是照例点了九支香,一对蜡,恭敬地三拜而起,之后又往前走去。
“灵岳宗四代老祖言照云之位。”
“灵岳宗三代老祖赵穆春之位。”
“杜师姐?”
韩林拜过起身之后,忽然发现杜小梅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边,手中拿着香烛,淡定而从容地,逐一而拜。
韩林轻轻地叫了一声,立刻又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傲厉的身份,他立马低下头,假意祭拜三代老祖赵穆春。
杜小梅素手执香,正欲插时,却听见了韩林的声音,她古井无波的眸子忽然起了一丝波澜,她眼波流转之间,疑惑地看了一眼身边这个看上去颇为凶恶的男人。
这个声音,她为何觉得如此的耳熟,就好像是曾经在哪里听过。杜小梅的脑海中忽然升起了一个人的模样,但是那个人明明才入灵岳宗没有多久,不可能这么快就有了练气六层的修为。
她心中疑惑之际,却也没有多说,默默地向眼前的灵牌恭敬一礼之后,与韩林交错而过。
韩林虽然有些心绪不宁,但也并没有其他什么动作,他只是转身看了杜小梅一眼,便决然而然地转头,往前方走去。
他此刻是傲厉,并不是韩林,与杜小梅几乎完全没有交集,恭敬地喊一声师姐便已经是客气之至了。
“灵岳宗二代老祖魂无殇之位。”
“灵岳宗一代老祖赤灵子之位。”
终于,来到了最后一位老祖灵牌前,灵岳宗开派老祖赤灵子。韩林看着这副巨大的画像,画像已经有些陈旧,仿佛饱经岁月的洗礼,韩林内心之中忽然升腾了许多念头。
他忽然轻声一叹,
“纵使是赤灵子这样的绝世大能,元婴巅峰,半步欲化道,引天轮的修为,经过数千年,也还是化作一抔黄土,纵使有这么多人记得,又有何用?”
“修为,只有提高修为,才能够避免成为一具白骨,才不会在这修行途中忽然死去。”
韩林目光炯炯,他心中暗暗立誓,日后一定要成为绝顶大能,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
“不过七位老祖,为何只有六个灵牌,还有一个灵牌去何处了?”
韩林人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却死活找不到六代老祖的灵牌,他疑惑着问道。
自七代老祖的灵牌开始,到赤灵子的画像前,摆放的东西屈指可数,韩林目光一扫,一瞬间就将这些东西收入眼底,只是这些都不是六代老祖的灵牌。
“灵岳宗六代老祖,叫南明。”
忽然,一道沧桑的声音自虚空中响起,那声音低沉,好似经历风雨雕琢,岁月变迁,充满了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息。
随后,空间扭曲变形,一个老妪的身影自空间中走出。那老妪身穿粗布麻衣,脸上沟壑纵横,皱纹横生,白发缭乱中,却自有一股难言的气质。
这老妪浑身死气缭绕,双目如同一滩死水一般,生机全无,让人看她一眼都觉得浑身一冷,内心中升起一股名为恐惧的情绪。
韩林下意识地神经紧绷,运转体内的灵力,同时看向了紫云的方向,却发现紫云此刻正一脸肃穆地向那些灵牌上香。
其他弟子也恍若无物,专心一意地祭拜着这些灵岳宗的先祖,似乎完全没有看到这里发生的一切。
除了……
杜小梅。
杜小梅似乎也听到了这老妪的话,她目露疑惑之色,轻挪莲步,向韩林和老妪的方向走了过来。
韩林此刻也意识到,这老妪应该是灵岳宗的某一位前辈,在此守卫,不然怎么可能隐藏在这祠堂之内。
而且这老妪修为绝对不低,毕竟这么近的距离,以紫云真人金丹期的修为都未能发现老妪的存在,甚至连韩林脸上的异常神色都未发现。
“南明……”
老妪喃喃开口,眼中忽然多了一丝光明,她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韩林与杜小梅二人,仿佛在自言自语。
她语气中颇多怀念,颇多追忆……
“南明师兄曾是灵岳宗数千年都难出一位的天才。他出生之时,有异兽自天外而来,于空中嘶鸣九声。其声清越,惊天彻地。”
“后来其在三岁之时,被当时的灵岳宗掌门收为徒弟,带回了灵岳峰。”
“自此,开始了南明师兄璀璨的一生。”
“他三岁修道,二十五岁入筑基,百年之内便入了金丹,其天资过人,由此可见。”
“即使是在整个姜国修真界内,也从未出现过这样的存在。当时灵岳宗全体上下都认为他是复兴灵岳宗的希望,未来必可化道而出,成就天轮。”
“所以,即使南明还未入元婴境,也被立为了少掌门,未来便可接班灵岳宗。”
“南明其人,天资纵横,且玉树临风,言行之间让人觉得倍感亲切,在当时的灵岳宗,其威望甚至已经超过了掌门。”
“若是按照这样的情况走下去,南明必是一代大能,但偏偏天不遂人愿。”
“八百年前,上一代灵岳宗掌门逝世,当时其余三大宗门见灵岳宗势弱,便纠结了七位元婴大能围攻灵岳宗。”
“当时,灵岳宗已无元婴,眼见情况危急,就要灭宗之际,南明师兄持剑而立,守在山门之前。”
“以金丹巅峰,半步元婴的修为,耗尽心力,斩杀了所有来犯的元婴,以他们的精血与元婴结成阵法,护住灵岳宗,免受外敌的来犯。”
“只是南明虽天才,终究只是金丹,经此一战之后也元气大伤,第二日便归去了。”
“故此,灵岳宗认定他为六代老祖,在这祠堂内为他塑了灵牌。”
“只是这两百年来,灵岳宗与其他几宗交好,为免影响几宗的交情,故此将南明师兄的灵牌给撤下了。”
老妪说着,忽然叹息了一声,老目含泪之际,从身上取出了一块灵牌。韩林定睛一看,只看到了那灵牌上的几个大字,
“已故灵岳宗六代老祖南明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