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探春的对手
从在金陵到今天,宝钗在薛家所有的下人之中全都是温柔贤淑的大家淑女。
“宝姐姐说笑了,探春哪像宝姐姐这么天生丽质。如果探春有宝姐姐一半的容貌,也不用借助于这些外物。”
探春进门时注意到迎春三人眼中的惊异和对视的目光,什么时候她们三人相处的如此融洽,在探春记忆中不论是宝钗还是黛玉都是和她交好,是什么时候迎春开始慢慢的让这两个姐妹的心移到了她的身上。
探春很清楚这段时间自己不断疏远和她们的关系是其中很大的一个原因。
但为了未来的荣华富贵,为了让王夫人贾母放心,探春清楚她必须如此去做。人生就是这样得到一些就要失去一些,既然要飞黄腾达,飞上枝头变凤凰首要的就是要获得王夫人的支持。
贾家的姑娘不是就探春一个,迎春黛玉都可以是贾母的选择。虽然黛玉不是贾家的女儿但父母双亡的她也只是任贾母所为的一个棋子。
探春很清楚她和黛玉相比没有太多的优势除了她是贾家人而黛玉不是这点,如果不是贾母心中有意让黛玉和宝玉成婚,这次的人选就不会是她了。也就是这样在听到黛玉突然出现在选秀的名单上时,探春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为什么黛玉也会选秀,虽然贾母和王夫人的注意力还在她的身上,但黛玉会不会是她们留下的后手。如果黛玉和她同时入宫探春面对黛玉没有丝毫的胜算。因着这个原因想到未来的竞争探春疏远了和黛玉的关系。
更重要的是前几日贾母和王夫人分别和探春说过的一席话。
“三丫头你是贾家的骄傲,但后宫佳丽三千这次选秀更是全国各地的秀女云集,其中不乏出色之人想要在其中一鸣惊人,着实不易。”
这件事也是探春担忧的是贾府外的人探春不清楚,但相熟的宝钗和黛玉都比她要出挑。探春沉默的坐在贾母身边为难的看着贾母。
“傻丫头,成事在人某事在天,有些事情要讲究技巧,想想秀女是有很多出挑的名单如果她们都见不到皇上,到不了最后一关的话,我们三丫头不就有出头之日。在加上贵妃娘娘的关照,将来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在贾母没有开口之时,探春没有想到这里竟然还有这么多的门道。虽然探春明白有些事情只要做了就再没有回头的机会,但心中却不由控制的想着元春省亲当日的气派。
贾母注意到探春眼中的犹豫和挣扎,心中一喜接着道
“成大事者不惜小节,历史从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有些事情只是一些小手段而已,如果你不用别人也会用在你的身上。宫中一个月的时间会发生很多很多的事情,三丫头我累了,你就先下去吧!”贾母挥了挥手让探春告辞。
有些话只要点到即好,种子已经种下等到时机成熟自然会发芽开花结果。目前她要做的只是洒一些水而已。不仅仅是贾母这里,王夫人更是在选秀前晚,把一个白色的瓷瓶交给了探春,
“三丫头如果真的有需要的话,只要一点点就可以得偿所愿。放心母亲是信佛的,自然不会造出什么杀孽,罪过。这个粉末对身体没有什么害处,只是让人身上发红肿胀,十多天之后就会好转,不会留下一丝痕迹。
绝对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害处,毕竟都是富家的姑娘,即使选秀失败了,也会被家里安排一个门当户对的婚事。选秀对她们来说只是一个过程而已,不像是三丫头你这么重要。”
王夫人走了,探春多次想要把这个瓷瓶给扔了,但是手到了一半却又收了回来。鬼使神差之中,探春在储秀宫亨利包裹时发现最里面藏在衣服里面的瓷瓶。也许是老天的恩典,只要不动用瓷瓶,它放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
做贼心虚的探春按照原样的把瓷瓶放回原位,有回头扫视了四周发现没有人关注与她才把心放回了远处。
“二姐姐,你看三妹妹说的是什么嘛,云妹妹是不是?”宝钗一边拉着迎春的袖子,一边和湘云打招呼。
“三妹妹,云妹妹,来喝茶。”黛玉倒了两杯茶递给了探春和湘云。宝钗感激的看了黛玉一眼,也招呼探春和湘云坐。
“我真的很羡慕你们,全都是熟悉的姐妹竟然会住在一个房间中,这也太幸运了,我真想也搬进来和你们一起住。”湘云坐下来四处打量之后开口道。
“是呀,二姐姐你们真是幸运,刚选秀就有这种万里挑一的好事,看来我们贾家又要多了即位贵人了。”探春接着湘云的话道。如果说湘云的话只是发至内心的羡慕和感叹,探春的话中却有着另一种含义。
宝钗注意到迎春和黛玉在探春开口之后冷下来的脸,在迎春开口之前抢先道“三妹妹也很幸运,你和云妹妹自小就相识,两个人作伴也个依靠,对了云妹妹你们房中剩下一位秀女是哪位呀?”探春开口之后就发现她冒失了,看到宝钗把话题转移拿起一块糕点尝了几口。
“我们房中这位秀女可真是不得了。是吏部尚书家的二姑娘,她姐姐就是吴贵妃。这姐妹两个相差八岁,这位二姑娘是从小由吴贵妃亲自照料长大,姐妹两个感情没有因着姐姐进宫而减淡,相反由于天家恩德,这位吴家二姑娘倒是每月都陪着母亲去宫中给姐姐请安,听说和皇后娘娘宫中的给位主子都很熟悉,甚至连皇上都见过几次……”
一提到这个问题,湘云像是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吴贵妃的妹妹,宝钗看着探春在提到吴二姑娘时僵硬的脸色,心中有些好笑。这次分房到底是个巧合还是另有什么目的。她们三人份在一起已经是巧合的不能在巧合的事情,没想到更有趣的却是探春那里。
这样的组合在一起的三个秀女要一起相处一个月的时间,宝钗看着迎春和黛玉脸上出现的诧异和眼睛中闪过的笑意,看来宫中的日子有热闹可看了。
“吴贵妃是皇上没有继位前娶得侧妃,后来晋位为贵妃,虽然膝下只有两位公主但甚得帝后的赏识和重视。这些年来除了皇后之外,后宫第一人的位置从来没有因为膝下无子而动摇,没想到吴而姑娘也要参加这次选秀。”黛玉喝了一口茶后开口道。
在无子和选秀,后宫第一人这些字上的声音加重。随着黛玉的话,宝钗看到探春吃点心的动作一顿,手抖了抖。颦儿真是半点也吃不了亏。黛玉抬眼和宝钗迎春对视了一眼,又开始喝起茶来。
“我想吴家这样的官宦人家的姑娘自然是知书达理,三妹妹和云妹妹一定能和吴姑娘相处好的。毕竟我们家中也有一位贵妃娘娘的。”
迎春好像无意的一句话却像针似的扎进了探春的心,连湘云的面色也变了一变。如果不是他们贾家也出了以为贵妃,能和这种家世高贵在后宫又有依靠的秀女同住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事。但现在元春娘娘和吴贵妃同时贵妃,如果按照常理来说探春和吴二姑娘应该是达成了平手。
但探春仅仅是个庶妹,怎么可能和吴二姑娘这种正经的嫡女相比。这些不算,就是家世贾家目前仅仅空挂着一个爵位,而吴老爷却是吏部尚书堂堂的一品大员。
探春本来想着在宫中有着元春照料,可以在秀女中独一份的尊荣,但现在却要和这个吴二姑娘一个屋檐下住在一起一个月的时间,他们房中只有一个丫鬟,想到未来的日子,探春才会在开始出言莽撞。湘云和探春想的相同,她们在府中都是众星捧月长大,现在三个人要用一个丫鬟,三个人的身份她又是垫底的,对于这个结果解释一向爽朗的湘云也面露恼色。
“宝姐姐,二姐姐,以后我们有热闹看了。”探春和湘云离开后,黛玉边招呼秀和收拾桌子边开口道。“颦儿,今天你可是狠狠的戳了三姑娘的心。”宝钗用葱白的手指点了点黛玉的额头。
“宝姐姐,最厉害的是二姐姐,我都没想到二姐姐可以那么平常的把最重要的一句说了出来,当时她们的脸色,呵呵”黛玉想到探春瞬间僵硬的脸色,笑意再也压抑不住。
这些日子来,黛玉对探春的不满和恼意越来越多,今天终于稍微出了一口气看到探春吃瘪,黛玉恼意才消退了一些。
“黛玉宝钗你们两个别闹了,还是想想今后我们要怎么面对这个吴秀女的刁难才是正理?”迎春看着闹成一堆的两人抚了抚额头出声道。
“我和玉儿倒是没有太大的关系,毕竟我们只是贾家的亲戚,倒是二姐姐要小心一些,不过以二姐姐兴致,吴姑娘应该不会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到姐姐身上。”宝钗想了想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