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元春的毒计
秦钟一死,宝玉日日思念着死去的秦钟,这学也不上了,每日都在院子里面呆着不愿移动身体。贾政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修建别院之中,虽然把具体的修盖过程交给了贾琏,但总的规划银子还在贾政的手上。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贾政没有太多的时间关注宝玉,在加上贾母和王夫人的袒护,宝玉也就借着秦钟去世这个契机在没有去贾家的学堂。秦钟去世,迎春三姐妹也邀请黛玉和她们一起去安慰宝玉,但被黛玉婉言谢绝。
从江南回来,黛玉就在院子里面为父亲守孝,除了每日向贾母请安,在贾母房中用饭以外,黛玉就只在房中为林如海一遍遍的抄着佛经。大观园如期的修建完成,和前世宝钗记忆中的相同,宝玉还是去逛园子的时候和贾政一群人相遇,最后也在贾政的考校之下给各处的作了匾额对联,曲径通幽,沁芳',有凤来仪等等。
也是这个时候红楼十二钗最后一位妙玉也被贾府请到了贾府,同一天被贾蔷带进来的还有十二个姑苏采买了女孩子,这些女孩子有着专门的教习学习唱曲,以便娘娘来的时候表演。大户人家都有着专门的戏班供着内院的女眷取乐。
以贾家过去的身份还不足以有着专门的戏班,这次的戏班就是为了迎接贵妃娘娘才特意由贾蔷去姑苏那两采办来的。贾蔷能有这个美差,还靠着东府贾珍的意思。这次修建别院这份个肥差,贾珍自然不会放过,同时也安排他信得过的插手院子的事情,虽然仅仅是去姑苏采办,但贾蔷可是拿着整整三万两银子南下,这其中到底有多少花在采办上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贾琏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给贾蔷安排的两个帮手就是奶娘赵嬷嬷的两个儿子。“娘娘,您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要不和妾身说说,妾身也给娘娘出出主意?”
每个月,王夫人都会进宫去给元春请安,也顺便了解宫里的情况。也是因为这样,元春在宫里的处境,王夫人比谁又要清楚。
“母亲,还不是那个贱人,前几日又在皇上面前给了我一个难看。”
元春说道这里,姣好的容颜上面露狰狞。那个贱人说的是谁,王夫人很清楚,元春和芸贵人不和,王夫人自个作为母亲的怎么可能不清楚。
“娘娘,那个贱人现在正的圣宠,娘娘不如避其锋芒,反正她的好日子也不多了,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日。”王夫人安慰着元春。让一个贵妃避一个贵人,这也是任常人所不能忍。
“母亲,那个贱人我本不想要招惹与她,但她仗着有皇后在背后撑腰不止一次想要羞辱于我,我这个贵妃如果连一个小小的贵人都不能收拾,以后我还要怎么在宫中立足。”
元春说的是实情,虽然她被封为贤德妃,一应供奉赏赐也是按照贵妃的标准,但宫中的那些宫女太监对她这个贤德妃却不是如想象中的尊重。
元春即使突然贵如贵妃但却无法掩饰其在朝中毫无根基。贾家如果说好听是四大家族,但现在的四大家族却不是以前那个显赫一时的四大家族。尤其是为首的贾家后继无力,在朝中仅有贾政一个连朝堂都上不了的五品官,就这么一个空架子的贵妃,还不受皇上的宠爱,除了册封贵妃的那天以外,皇上来贵妃宫中差不多一个月才来一次。
一个不受宠的贵妃在皇后和其他妃嫔的暗示下,如果不是靠着王夫人带来的银票,元春的日子更是难过。“娘娘,自古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那个贱人不就是仗着一张脸勾引皇上,妾身听人说马上就要大选了,而且这次大选不是以前那种小选,这次选秀把身份要求降低了很多,娘娘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王夫人一提到选秀,元春的脸上忧色更甚。过了年,宫中就要进一批新人,这些新人可都是人比花娇,一个个新高着呢,就想着踩着她们的身体往上爬。皇后自然不用担心,她和皇上少年夫妻相濡以沫二十多年再也没有人能动摇皇后的位置。
可是她们这些高位妃嫔却人人自危,妃嫔的位置是有数的,四妃,四夫人,九嫔,新人想要升到高位,就意味着她们要让出来位置。元春绝对不允许付出如此代价才换来这个万人羡慕的位置就这么让了出去,一想到这些,元春脸上的忧色变成了杀意。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如果真的到那一步他就只能放手一搏。
“娘娘不要担忧,这件事妾身和老太太已经商量过了。娘娘在宫中也需要一个帮手,这让才能让娘娘立于不败之地。”
“帮手,人心隔肚皮,一进了这个宫门,谁又能真心帮助于你。”元春不在乎多个人来和她争宠,她唯一担忧的是帮手是否可靠,如果来了一个白眼狼的话,元春可就得不偿失。“娘娘放心,这个人选绝对可靠,娘娘不是要省亲么,您近距离观察一下,看看是否合乎要求。”王夫人上前几步在元春的耳边耳语了一个名字。元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转念一想却是个最合适的人选。
“母亲今天来这里还有什么事情么?”元春解掉了一个心结,心情好了许多。
“娘娘,妾身今日却是有事情来请教娘娘,就是宝玉的婚事想让娘娘那一个主意。”王夫人把她的打算和贾母的打算都讲给了元春听。虽然元春是贾母身边养大但自小就和母亲王夫人的感情比贾母更深,所以王夫人也愿意和元春商量这件事情。
“娘娘,本来这件事情妾身已经有了主意,但现在现况不一样了,所以才来让娘娘给个主意。”元春听着王夫人的话心中也在思考着得失。
“母亲,这件事情倒要好好考量考量,看看是不是有办法可以获得两家的钱财。现在宫里最需要的就是银两,我们宝玉的相貌身份就是娶上两个,也是妥当的。毕竟一个仅仅是商人之女,另一个倒是身份高贵,但一个父母双亡寄居在贾家的孤女又能成什么气候。”
王夫人没想到元春的胃口比她还要大,竟然想要同时拿到薛家和林家的财富。不愧是母女,元春的话正中王夫人的下怀,果真的是这样倒是逞心如意了。“母亲不是给林家姑娘的药里面,如果林家丫头是个病秧子的事情传了出去,这个林家丫头也就毁了,我们宝玉在把她纳为贵妾,和那个薛家丫头来个两头大,也算是给老太太一个交代了。
宝玉不是喜欢林家那个丫头么,这也合了宝玉的心思。”王夫人没有隐瞒她命周瑞家的在黛玉的平日吃的药丸中添了一些药材的事情。是药三分毒,中医的要讲究的就是一个比例,王夫人把一些上好的药材添了一些在黛玉的药丸之中,就这么慢慢要了黛玉的性命。
前世黛玉在贾家的时候就一直吃药,但不论吃了多少药黛玉的身子也没有好转,黛玉本来体弱是一个原因,但也不至于让黛玉的身子衰弱到最后吐血身亡。这其中王夫人可是出了不少力的今生王夫人只是对黛玉下手比前世提前了一些。
“娘娘说的是,妾身知道该怎么办了。”
转眼之间,元离元宵节元春省亲的日子就只剩下三天。宝钗本不想去贾家凑这个热闹,但薛夫人想到一个月后宝钗要选秀的事还是应着贾家的邀请带着宝钗去了贾家。省亲的细节自然不要多说,对于大观园宝钗自然熟悉,没有其他姐妹的期待和惊讶。
元春坐在内室,扫视着四周开口问道“薛姨妈,宝钗,黛玉因何不在其中?”王夫人看到元春问话,开口答道“回娘娘的话,外眷无职,不敢擅入。”
元春一听,吩咐人去请薛姨妈宝钗黛玉。元春在宝钗,黛玉进来时就仔细打量着二人,真是娇花软玉一般,这种姿色就是在美女如云的宫中也算是罕见。如果她们之中有一人入宫的话,封嫔封妃也只是时日而已。
想到王夫人说过宝钗这次要参加选秀,元春看着宝钗眼中闪过异样,薛家丫头还是嫁给弟弟宝玉,入宫这件事有她这个贵妃在也没有指望。这样的女子进宫不是为她招惹一个劲敌么!就算是培养亲信也要是三妹妹这种被母亲控制住的。
对,元春这次除了宝钗,黛玉以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观察探春,这个庶出的三妹妹。元春对于探春没有太多的印象。虽然探春只是比宝玉要小上几个月而已。元春和宝玉是养在贾母身边,娇生惯养长大,而探春小的时候却是在赵姨娘身边养大,一个庶出的姑娘,在元春看来就是身边的抱琴也比她来的娇贵。
虽然有话说女孩子要娇养,但她们这些妹妹的衣着连她在贾府时一半都不如。贾家却是不如以往,今天这样的日子,姐妹们穿着的也算是最好的衣服,却也就和当初她在贾府时日常衣服的料子相同。更不要说当初姑妈在家的时候,想到姑妈贾敏,元春的眼睛又移到了黛玉的身上。林家的这个表妹容貌到有着七八分姑妈的影子,气质比起姑妈还要超凡脱俗几分。
元春心中有一个秘密除了身边的抱琴之外没有人知道。宝钗和黛玉一个是姑妈家的表妹,一个是姨妈家的表妹。姨妈元春今日才是日一次见姑妈贾敏出嫁的时候,元春已经五六岁了,对于贾敏这个姑妈也自然在心中留有了印象。要按照常理,元春自然应该亲近黛玉才对,但恰恰相反从元春和王夫人的话中看出,元春对黛玉没有一点好感,宝玉的妾这就是元春给黛玉安排的身份,完全没有想到当年和贾敏相处的情景。
其实恰恰相反元春说这些话时脑中出现的都是年少时贾敏那嚣张的笑容。没有人知道在儿时的元春对姑妈贾敏心中充满了无穷的恨意。甚至她选择入宫,贾敏也起了推动的作用。很多人都不能想象这个原因,毕竟元春和贾敏的年龄和身份都在那里,一个是贾母唯一的女儿,另一个是贾母最疼爱的孙女两个人之前怎么可能有如此的深仇大恨,能很到元春把对贾敏的恨意转移到了黛玉的身上。
元春坐在上首的位置回忆起儿时的一幕。贾敏是贾母唯一的女儿,从小养在老太太身边娇生惯养长大。王夫人的元春出世之后就一直被贾母和身边的嬷嬷拿着贾敏小的时候和元春相比,比较来比较去的结果都是元春和贾敏小的时候相似,什么和贾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恭喜老太太,将来一定像姑娘一样漂亮富贵。元春虽然是个孩子,但在长久这么比较之下,潜意识对着贾敏新生了敌意。尤其是那些嬷嬷们为了讨好贾母和贾敏,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元春不如贾敏。那些贾府的嬷嬷以为元春是两三岁的小姑娘根本听不懂这些,却不知道长久以来的潜移默化之中元春对着比较对象的贾敏心生了恨意。
再加上贾敏自小被娇宠惯了,对于元春虽然说是疼爱,但一些娇纵的脾气,更是在元春心中留下了不能抹掉的痕迹。从元春出生到贾敏出嫁这五年的时间,在元春身边奶娘无意间在元春耳边抱怨声中小小的元春在内心中树立的一个远大的目标,超越贾敏,贾家的骄傲子可能是她,而不是那个万人宠爱的贾敏。今天坐在这里的元春终于完成了年少时的那个梦想。贵妃娘娘和一个小小的探花郎的夫人,两者谁是贾家的骄傲,自然众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