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对风吹雪体内的怪异情况没有办法,这不代表苏秦或者说他体内的主神也没有办法。
“主神...”苏秦轻声呼唤。
“我在,宿主有什么事么?”
见主神迅速回应,苏秦不敢怠慢,忙道:“雪妹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略微沉吟片刻,主神道:“风吹雪的情况是因为体内恶魂寄宿的缘故。”
“恶魂?”苏秦闻言一愣,难道是八重樱之内的恶魂?可不对啊,八重樱不早就被自己毁了么?这恶魂怎么可能还会存在...
似乎是察觉到了苏秦的疑惑,未等其开口,主神便道:“当日宿主击碎的不过是武器,而恶魂本身跟武器其实没有太大关系...”
“什么意思?这恶魂难道不是八重樱中的寄宿之物么?”
“是,但不全对。宿主可知这恶魂的来历?”
主神难得卖起了关子,可苏秦现在哪有心情关心这点,不耐烦道:“有话直说。”
“这恶魂其实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由帝释天的圣心诀而衍生。宿主应当知道,年幼之时的风吹雪因自己亲手刺死自己母亲的缘故,而十分痛恨自己,而她那满心的痛苦与怨恨便形成了如今的恶魂,这恶魂本就相当于第二个风吹雪,不过与本体不同,这恶魂完全没有一丁点善良,纯粹是由邪恶与痛苦的集合体,而八重樱只是用来寄放或者压制恶魂的工具,当日宿主将八重樱击碎,得脱自由的恶魂无处可去,只能寄宿于一心同体的风吹雪身上。”
苏秦闻言,心头一跳,主神这般言论实在是颠覆了自己以往心态,照主神所言,这恶魂已经不是自己现在的见识所能理解的东西,心底震惊,可他还是有不理解的地方:“那为什么雪妹没有与当日一样性情大变?”
“解答,这要多亏宿主为其得来的冰心诀,冰心诀的妙用加之风吹雪自身的意志,这才压制住了恶魂。”
闻言苏秦双眼冷光闪烁,寒声道:“你早就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不告诉我?!”
面对苏秦的质问,主神罕见的沉默了下来,像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一般......
苏秦见状,心底不觉叹了口气,果然,现在的主神不过就是像一段冰冷的代码一样,有智慧但却毫无思想可言......
沉默片刻,苏秦最终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那,有没有办法清楚这个恶魂?”
闻言,主神迅速回道:“解答,以宿主目前的境界,没有办法。”
意料之中的回答,但苏秦又道:“你既然说这恶魂是由帝释天的圣心诀所衍生,那么...帝释天是不是有办法...”
然而面对苏秦的期望,主神却给出了无情的回答:“否决,恶魂的诞生完全不在帝释天的预料之中。这恶魂准确说已经属于元神的范畴,整个风云世界都无人可以解决。”
...又是沉默,过了许久,苏秦道:“那雪妹,会死么?”
“...”沉默片刻,主神道:“会。虽然恶魂严格来说是另一个意义上的风吹雪,不过却不是真正的风吹雪,因为它没有灵魂...”
苏秦神色无悲无喜,睁开双眼看了眼一旁的风吹雪,柔声道:“是这样么...”接着话锋一转,“那,凤血能救她么?”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已经凛然无比,透着刺骨的杀气。
“抱歉。”可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碎苏秦的期待,主神道:“很抱歉,宿主,凤血可以让人长生不死,可...这个不死只是没有外力因素的意义之上...”
“...是...么...”听着这最终的回答,苏秦整个人颓废的把头低了下来...
“...秦,你怎么了?”就在苏秦心中百味陈杂,难以言喻的时候,风吹雪醒了过来。
她揉了揉眼角,盯着苏秦的面庞忽而一笑:“第一次见你这种表情呢,你是在哭么?”
闻言,苏秦脸上挂上了一抹笑容,柔声道:“没有,你看错了。我怎么可能会会哭,不过是风大,迷了眼了...”
“你说谎。”风吹雪一脸你骗人的表情,伸手在苏秦面前扇了扇风,笑道:“你看,哪里有风嘛...”
见苏秦不答话,风吹雪停下手,轻轻抹去前者眼角的泪水,柔声道:“好啦,我认识的苏大哥可不是这样的,跟我说说我身体到底怎么回事呗。”
风吹雪那故作开朗的表情狠狠刺痛了苏秦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他强笑道:“其实也没什么问题...”
他将一切缓缓道出。
面对自己大概命不久矣的事实,风吹雪却没有什么害怕的神色。
“...是这样啊。”风吹雪望向屋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秦握住风吹雪的双手
,认真道:“雪妹,你别害怕,我不会让你死的,绝对不会!”
闻言,风吹雪愣神的眼睛瞬间恢复了灵动,看向苏秦,“嗯,我相信的哦。”
“走,我们回家。”
在风吹雪一声娇呼中,苏秦将其拦腰抱起。
面带笑容的跟门外的无名打了声招呼,便向着来时的方向离开。
而无名远远看了一眼两人离去的方向,心底忍不住一声长叹。
...
月上枝头,满天繁星。
风吹雪依偎在苏秦身旁,神色说不出的幸福。
听着苏秦在自己耳边说笑,故意搞怪惹自己发笑,心底幸福的同时却忍不住闪过一丝恐慌...
...这不是对知道自己已经命不久矣的恐惧感,而是怕失去这种生活的无力感...
作为一个杀手,她早就把自己的性命看的不甚重要,很难想象,自己有一天会恐惧死亡...
...自己去世的话,他也会悲伤的吧...
望着那近在咫尺的面庞,风吹雪忍不住目光迷离起来...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在得知自己命不久矣的时候,她曾想着不辞而别,这样苏秦虽然会悲伤一段时间,可总要好过于亲眼看到自己死在他面前那种痛苦来的轻得多...
可这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毕竟,她舍不得...
靠在苏秦怀中,回忆着两人从结识到现在不过半年中发生的一切,眼角忍不住湿润起来...
感受到怀里人儿的异样,苏秦伸出双手,轻轻将其抱紧,“其实,那天那张纸上的写的东西,我后来又去偷看了哦...”
风吹雪身形一僵,但却依旧趴在苏秦怀中没有动作。
苏秦轻轻将其推开,伸出手,在其手掌上画着什么...
泪眼两迷离,执手莫相弃。
风吹雪,我心悦汝。
风吹雪神色一呆,旋即再也控制不住眼角的泪水,泪珠随着脸颊滚落,啪嗒一声落到了两人相扣的双手上。
吻上苏秦的嘴唇,苏秦将其拥入怀中,回应着少女的心意。
月光洒下,一对璧人在树下紧紧相拥,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