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柯师兄,师兄见谅,小妹记性素来不好,又与师兄多年未见,这才……”
琏玦面上浮出一丝尴尬之色,刚说罢,突然想起苏千音也是流云峰弟子,不禁出声问道:“那柯师兄与千音,你们是一脉师兄妹?”
柯子文笑道:“正是,千音她正是柯某的小师妹。”说着,目光望向了苏千音,带着一丝温和之色。
一边的苏千音接触到这目光,被琏玦拉着的手不由一抖,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底更是暗暗撇嘴,怎么从前不见这位柯师兄这般和善过。
在苏千音心目中,不论是静若师姐,还是这柯子文,两人几乎是同一类型的人,明面上可以对的笑得和善亲近无比,但背地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捅你一刀,是万万不能交心的一种人。
有时候一想起自己这对师兄师姐,她都不禁纳闷不已,到底师尊是怎么收他二人为徒的,明显这两人的性子与师尊一点不符啊。
随后,苏千音又给琏玦介绍了段子落,几人凑在一起随便聊了几句,倒也相谈甚欢。
元明月则面色有些阴沉,和琏玦简单打了声招呼,就头也不回地去了高台上。
就在这时,一声钟声回荡,声音一停后,整个广场上的喧闹骤然一静。
琏玦则面色微变,叫道:“不好,我得回去了,千音,段师兄,柯师兄,等这次论丹会结束后,我等几人再聚一聚,琏玦这就告辞了。”说罢,脚步匆匆地往正北侧的高台走去。
“师妹,我们也去找个地方坐下吧,这论丹会的比丹环节还要等些时候才能开始。”柯子文微微一笑后,对苏千音说道。
“嗯,都听师兄的。”苏千音回以一笑。
随后,四人在外围找个空位坐下,刚坐下没多久,柯子文就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盘桓许久的疑惑。
“苏师妹,你与琏玦师妹是如何认识的?我看你二人关系似乎不错的样子。”
虽然柯子文已作出了一副随口一问的样子,但苏千音还是眉头微挑,顿了顿才淡淡道:“我曾与元师姐参加过一次炼丹任务,就是在此次任务中和琏玦师姐相识的,至于关系,我二人关系只是一般罢了,不值一提。”
柯子文面上不动声色点了点头,心里却是一声嗤笑,关系一般?当他是瞎子么,方才两人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了眼里,这般亲热的举动,可见两人绝非一般的点头之交。
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自己这位师妹,竟不知通过什么方法搭上了琏玦,看来日后或许可以通过她,来请琏玦帮些忙了……一瞬间,柯子文心中就闪过了这些念头。
苏千音则将目光投向了百丈外的几座丹炉,目光微亮,若她没看错的话,这三座丹炉品阶都十分不凡,仔细感应过去,顿时有一股沧桑悠远的气息铺面而来。
“莫非这三座炉鼎,是法宝等阶的器物不成?”她不禁皱眉沉思起来。
正在这时,忽然从正北边的高台上飞出了一道红光,光芒一卷后,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文士出现在了广场正中央。
此人一身灵力凝而不发,看样子竟是个结丹期的修者。
目光环视四周高台上的众人一便后,他面上露出笑容,朗声道:
“诸位,今次乃是本宗十年一次的论丹会之日,本宗的论丹会始自上古时各峰丹师一同探讨丹道,如今能有如此多的外界道友不远万里前来参加,实乃我道仙宗之幸,在下韩玉之,在此代表本宗感谢诸位道友的亲临。”
说罢,这韩玉之冲着正东和正西正南方向的高台拱手一礼。
此次论丹会的场地布置也有些讲究,如同苏千音他们这样的道仙宗本宗弟子,就坐在北侧高台及其外围,一般来说,高台上都是结丹和元婴长老的坐席,筑基期的弟子大多在外围位子上。
而东西南三侧的高台,坐的都是外来的观礼之人,有同为北府四大宗的天演宗、重岳谷、九天魔门,也有其余的一些一二流宗派,再就是修仙界中颇有些实力的修仙家族。
按照以往的惯例,每次论丹会上,道仙宗都会派出一名元婴期长老亲自坐镇,这次前来坐镇的,便是先前在丹道峰下险些与天演宗炽白真人打起来的紫虹仙子。
至于结丹期的长老们,大部分也都会在论丹会上露面,毕竟丹师在修仙界中是一极受尊敬的行业,在宗门中自然也不例外,上到元婴期的老祖们,下到筑基炼气的低阶修士,要修行下去都离不开丹药之力,这样的盛会,自然会引起宗门的极大重视。
至于其他宗门之人,则没有什么硬性规定,像北府四宗的另外三家,都派来了一位元婴期修士,而其余的宗门,前来的则是结丹期修士,但也有数家势力不小的宗门,同样有元婴期的修士前来参加。
至于参与盛会之人,除了那些派来镇场子的长老外,大都是精通炼丹术之人,甚至此刻在场的人中,就有一半以上都是丹师。
这也就意味着,此地一共便有五千多名丹师!
能够通过一次盛会就聚齐如此数量的炼丹师,在整个北府修仙界,只怕也只有道仙宗的炼丹会了。
目光缓缓扫过丹道峰顶上万人齐坐的场景,苏千音心里也渐渐有了底,不禁在心里起了一丝感慨,看来自己从前还是小看了这论丹会。
光这阵势,已经比三年前的暗灵渊秘境试炼要强大了数倍。
正这么想着,忽然感觉一道目光似乎正盯着她,让她感觉十分不舒服。
苏千音转首一看,就见北侧高台上,正站在一名艳丽少妇身后的元明月,正面露讥讽的盯着自己。
眯着眼和她对视了一会,苏千音便自动收回了目光,虽然到现在她都不清楚为何元明月对她如此反感,但她也不想知道缘由,这世上总有一些人,一旦别人做的不合她心意,便觉得对方错了,永远站在一种可笑又可悲的高度上俯瞰别人。
这样的人,苏千音不愿理会,也觉得没必要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