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身边两人的气息紊乱,敖邑便知道这空相并非一般,不由得心里也跟着有些缩紧。道:“何意?何为空相”
“师父言,空相之灵缘起执念,缘终之时即为灵散,于善于恶皆为于己修性。当年拥有毁天灭地之法的魔尊便是空相之卜。在我第一眼见到你时,以为自己见到了师父。这一切皆为缘吧!我虽虚弱,也在发现你不是师父时为你天卜了一卦,怎知竟是空相。在我看来,空相则无始亦无终。你的命数皆有自己掌控,这样岂不是再好不过。没有天劫并不代表什么,不是所有修升上神者都需历经天劫之难。”穷奇其实想说的是,你喜欢谁,追便完事,追到手了再说,能拥有海神之力修升上神乃轻而易举之事。但他不能直接告诉他,空相之人有自己的命数,不要参与的好。
殊不知,地灵王这一番话完全改变了敖邑对修生的态度。既然自己有如此命格,那他便要创造出自己的一片天空。修升上神势在必得。
金乌望着繁星闪烁的夜空,犹如一颗颗眼睛与自己对视着。他想到了一些事,便打破了这片刻寂静。道:“想必那朱雀仙子的公子距离升修上神不远了。那朱雀公子得桑儿所救也算是他的幸运。整个仙界也只有桑儿有这本事挨过天雷,仙界曾多少极品仙位之灵都没有逃脱天雷这一劫而散灵。”
“是呀!我记得狐圣祖当年从朝明那里得知了天卜自己天劫之日,便躲进修升洞才躲过一劫,否则她不一定难逃过那一劫。”毕方回忆着从前之事。
敖邑听着云里雾里,什么?躲进洞里竟然可以躲过天劫吗?那地灵王为何还要生生受着!岂不傻呆了。“天劫竟可以躲过去,那地灵王为何不告知白少主躲避。”
听他这话,毕方又道:“我隐约记得师父说过她命不该绝,天劫竟在她头顶的山体直劈下去,却只是伤了她皮毛,并没有伤及性命,天劫之灵被她竟吸取个痛快,却助她修升成上神。但从那以后与人见过她,狐族有传她休寂其中。但我却一直不信,总觉得她至今还活着。”
“那海神是怎么得知她历经天劫之事的?”敖邑听的东拼西凑,只好不耻下问了。
毕方道:“说来也怪,那时我们还小,只记得西方天际有洪荒之相,但师父说非也,这是天劫之相。翌日夜里,师父有梦灵入梦,那梦灵竟是狐圣祖的一丝神魂所化。将一切天劫经历化作梦境告知师父。”
敖邑此刻化身好问宝宝,他又问道:“为何她的梦灵要入海神之梦?”
这时金乌发挥他的长处……抢答,道:“那当然是有原因的,当年我们虽然还小,但也非雏鸟之身,多少也是懂得一些事情的。那时总会有一位长相极美的仙子来岛上坐客,每次师父都是让朝明去招待人家,我和毕方则是去采果子。有一次那位仙子吃醉了酒,便留宿在此,夜半时我因嘴馋想偷偷去吃师父房里的圣灵果,那果子是那位仙子带来的。我刚偷偷溜到师父师父放门外的角落里,便亲眼看到那仙子她偷偷溜进师父的房内。后面的事我便不知了,会有什么急事要夜半入室,至今我都还没明白。毕方说她可能是倾心于师父。或是昼日不便说,待夜里胆子会大呢!翌日一早师父便命我们将这岛上的所有客房全部拆除,待那仙子离去前竟将朝明指去狐族!师父又严令狐族修士此后禁入蓬虚仙岛。我和毕方才知那仙子竟是狐族仙子!从那以后朝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穷奇“……”
敖邑“……”
他俩不知该怎么接此话题,虽说没经历过男女之事,但谁还没听看过此番妙处!穷奇身边可是有个蜂头的,那可是情事高手。
所以,穷奇差点被金乌的话憋出内伤。敖邑亦是如此。不过,他们也从中得到一点不为人知的消息,那就是狐族圣祖竟曾爱慕海神,甚至他们很可能已经……
“师兄,从前怎么没听你提及过此事?怪不得我对朝明师兄的记忆没有那么深刻。”穷奇觉得师兄的性格不会故意隐瞒的,那为何他都没与他提起过呢?
金乌道:“你那时还小,跟你说什么,那不是有病吗?你可听的懂?后来也没人问我,那我当然是想不起来提及此事的。”
穷奇“……”
他不怪两位师兄了,谁让鸟的头脑简单呢!他这下见识到了。
敖邑一边“哈哈哈……”站起来,三人齐齐看向他。
今夜这四人都睡的格外好,格外安稳。
……
白纪元朝着东方一直走着。终于、今日他来到海边。
“海边?这里是东海吗?”他一路都没有打探到穷奇的消息,他便一路向东走来,他有想过无数可能,但不知不觉来到东海时,他突然想到了海的东边。海的东边便是蓬虚仙岛;他一直都说要回去那里。想到这里,他便朝着大海走去,他要渡海过去找他。他被封印着,他无法展翅高飞,他没办法,他真的没办法!!!
海水没过膝盖、没过腰间、没过胸口,他仍然向前走着。很快,没几步便没到了脖颈。他开始呼吸困难,他想漂浮起来划水过去,可是他不会,几时他游过水的?
海浪拍打着海面,使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浮浮沉沉起来。
他努力找着平衡,想让自己稳一些继续向前游。可是在海里,他的能力微乎其微。一个大浪将他瞬间吞没,弥留之际,他想起来敖邑。努力挣扎着,用憋着的那最后一点气息用仙法召唤了敖邑。
他想到了死亡,他就这样死去了吗?他还没有见到他,还没有对他说声他愿意,他愿意永远留在他身边,不离不弃。做他最亲的人。他还没有展翅高飞过,他向往蔚蓝的天空,他向往着穿梭在云海之中的感觉。
敖邑正在看海神留下的帛书出神,神识却感应到有人在召唤,努力去听了下,竟是白纪元的召唤。他……入海了?
“他来东海做什么?”敖邑有些不解,他与白纪元算是认识,但无交际。他不是朱雀吗?怎么不翱于空中,下海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