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长封率领大军匆匆赶回了上郡塞,可是在上郡塞迎接他的却是无数面赵奢军的大旗!
“你们是什么人!”庶长封强作镇定,冲着角楼上高喝一声。廉颇站在楼上,探出身来,笑着应道:“赵国廉颇,此处已归赵国西河守赵奢将军管辖,你们还是尽快逃命去吧!”
“尔等小贼竟敢偷取上郡塞!”庶长封恨的咬牙切齿,依稀记得他们就是那日在山上阻击他们的赵人,可是此时却又莫之奈何。
廉颇高高在上,却不以为意,又道:“顺便告诉将军,平周和肤施如今也成了我赵国的城邑,将军可不要慌不择路啊。”
平周城是离上郡塞最近的据点,庶长封的副将闻听忙悄声道:“战役打到现在,平周那边都没有任何动静,看来这叫廉颇的人所言非虚啊。”
庶长封已知这次完全是中了赵人的算计,眼下他能选择的只有一条路,退守上塞郡西南方的阳周城!
“退兵!”庶长封一阵懊悔,千防万防,他还是小看了赵军!
赵奢和廉颇哪会那么轻易就让他们走,廉颇在角楼上远远看见赵奢的大军已整装从秦人的背后杀来。忙打开城门,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庶长封边战边退,幸好阳周的守将在得知赵军渡河之后,正率兵赶来支援,一见之下,忙加入战团将庶长封给接应了下来。
赵奢见秦军合兵一处,也不再恋战,当即鸣金收兵,摆出固守上郡塞的姿态。
秦军再拿赵奢军没什么办法了,此役之后庶长封的上郡塞守军伤亡四万多人,等待他的将会是秦王的重罚了。
“廉颇将军,听说肤施并未攻克?”赵奢的大军虽然最终顺利进驻了上塞郡,但是听闻廉颇只是攻下了平周城时,顿时一阵心惊,若是被秦军上下夹攻,那么上塞郡随时都有可能会变成一座孤城。
“三万林胡人抢在我们前面拿下了肤施。”廉颇一脸苦笑:“幸好,林胡人似乎对平周城还没有什么兴趣。”
赵奢原地转了一圈,定睛看向了廉颇,忽然神色一动,问道:“既然廉颇将军没有发信号要求终止作战计划,那就是已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廉颇明知故问。
赵奢轻轻一笑,这个年轻的小将未来一定不可限量啊!“当然是从林胡人手里夺下肤施城的办法!”
“嘿嘿,现在还只有一半把握。”廉颇走了近来,请命道:“我想跟赵将军借两千轻骑兵一用!”
“你可不要乱来!”赵奢闻听一愣,看了看廉颇,说道:“这一批军马为了完成这次隐蔽作战,可都是挑选的青壮母马。”
赵奢怕廉颇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又严肃地强调道:“死一匹我都饶不了你!”
“呵呵,赵将军放心,我可不是要用这两千骑兵去和林胡人的骑兵一决高下。”廉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若我所料不差,我还会给将军再补充一支骑兵!”
无定河边,林胡人正给他们战马梳洗鬃毛,忽然马群一阵骚动。一匹黑缎子般的雄马翻起了嘴唇向着天空一阵猛嗅,接着就是一阵长长的嘶鸣。
那边上的牧民一看,顿时大急道:“快拿绳子来!”
马儿的视觉很差,但是嗅觉却异常灵敏。它们甚至能依靠嗅觉,通过辨别空气中微量的水分来寻觅到几里以外的水源和草地。看它现在这样的神情,明显是嗅到了什么让它兴奋的东西!
牧民们还没准备好套马的绳索,这匹黑马已经欢快地甩开了蹄子,直往河流的下游冲了出去。它身后的骏马此前也早已异常亢奋起来,此时一个个躁动激昂,一见之下,顿时争先恐后地冲了出去。
“快,快!马跑了!”几十个牧民一起大喊,这一下跑出去至少有一千多匹!一个勇壮的林胡人跳上了一匹刚被套住的马,高喝一声:“我去把马追回来!”
牧民们一片慌乱,都在忙着将余下的马儿给牢牢拽住,他们的马本来就不多,根本就再也丢不起了。
那林胡人策马追了下去,却是越追越心惊,就见前面一队身穿皮衣长裤的骑兵,却不知是哪里来的军队,正引着他们的马群往平周城那边赶去。
“遭了,敌人骑乘的都是母马!”林胡骑士一阵懊恼,他们这次出征所携带的都是勇猛好战的雄马,如今正是青草茂盛,马儿发情的时候,哪能抵得住这般诱惑!
“嗖!”一支利箭穿空而至,那胡人骑士心知不妙,忙翻身一滚,就觉大腿之上一阵疼痛,已经从马上摔了下来。
“将军,就一个追兵,还没射死,你的箭法退步了啊!”吉古一阵大笑,众人早已拖过了这个林胡人。
廉颇细细看了他一眼:“带回城去!”
“不是要在这里,设伏先杀一批敌人么?”吉古闻听,一脸不明白地问道。
“似乎没了战马林胡人的胆子也小了。你看都没人追过来!”廉颇往前虚指了一指,扭头就走。
吉古一愣,心中暗想,人跑的哪有马快,再等一会儿,林胡人不就来了么?他正要相问,许历笑道:“吉古将军,早点回去看看咱们新得的那批战马也好!”
吉古见廉颇转过头来和许历相视一笑,一下子明白过来,其中必有缘由!当即也不再多问,众人立刻收队回城。
果然,他们刚进城没多久,外面就有一大队林胡人跟了过来。
“将军,这群人会不会攻城?”吉古回头看了看数万人的林胡大军,心里有
“不用担心,他们虽然人多,不过要想攻下这座平周城,也没那么容易!”廉颇嘿嘿一笑,他的注意力都在眼前这个林胡人俘虏身上,他身上的皮裘光鲜亮丽,里面还存着棉布一类的衣物。
“你小子是什么人?”从他的衣着上来,决不是一个普通的牧民,所以廉颇的那一箭才只射了他的腿。
那林胡人冷哼一声,扭过头去:“要杀便杀了,我的族人会为我报仇的!”
“嗬,还挺嘴硬的!”廉颇正想着要不要动刑,忽然有门卒禀道:“将军,城外的林胡人派了个使者来见您!”
“哦?”廉颇看了看这倔强的林胡人,不觉仰面沉思了一番,莫非这小子来头不小?
“好好看着他!”廉颇拽下了他脖子上系着的一圈木珠。
“你干什么!”那林胡人恶狠狠地瞪着廉颇,廉颇只是一笑,翩然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