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继续往前行去,等到晚上的时候,颜武顿时坐立难安,他毫不怀疑那畜生定会整晚监视自己。但只要自己不离开群众,他是绝对不敢当着其余弟子的面公然动手的。
在决斗台上打死同宗弟子不会受到责罚,但若是在其他地方随意动手打杀同宗弟子,将会遭到极其严厉的惩罚,甚至以命偿命都有可能。这也是玄心道门保护低阶弟子的方法,否则遇到脾气火爆的高阶弟子,几刀下去低阶弟子死个精光,那这门派还怎么延续了。
行了一整日,众人打算在路上扎营歇息。颜武放下门派准备的行李,正打算安置帐篷。这时那九人中有个家伙走了回来,居高临上的看着颜武,“你,过来,帮我们搭建帐篷。”
颜武心头火起,大家同为出门做事的弟子,这些人居然如此欺辱人,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冷冷盯着这家伙,“为何?”
这弟子却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往前众人一道去后山采药时,都是这颜武负责给众人安置帐篷,也从未见他有过二话,怎么今天竟然硬气起来了,难不成因为今天过来叫他的是我?他便看不起我?这弟子回头看了下另外八人,尤其注意到那青袍弟子眉头紧皱的看着自己。
这家伙自然不愿在众人面前丢脸,冲将上来,一把抓住颜武衣领,“你干还是不干?”
颜武凛然不惧,“不干又如何?”
这人顿时暴怒,挥拳便朝颜武打来。颜武当然不会乖乖让他打,若是修为养气期八阶的青袍,颜武自然不敌,但这些修为不过养气期三阶以下的低级弟子,颜武却是完全不怵的。他多年修习玄心正法虽然未能提升修为,但浑身肌肉经受真气滋养十年,力气颇大,绝非这些入门不过两三年的低级弟子可比。
他反手便抓住这家伙的拳头,用力一捏,只听一阵骨节劈啪声,这家伙立时惨呼起来。
颜武反手将他手腕一扭,再朝着他的屁股重重一脚揣出去。这家伙惨嚎着往前扑了出去,脸皮直接摔在地面,再往前滑行了半丈才停了下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血迹斑斑,端的是惨烈无比。
另外七名低级弟子见状顿时大怒,这颜武一届废人居然敢挑战自己等人的“权威”,将同伴打伤,纷纷返身扑了回来。对于这些人来说,在修道一途上毫无前途的颜武,自然不能归为同类,在他们眼中颜武与宗门内做杂务的仆役也没什么区别。
其中一名低级弟子拥有养气期三阶巅峰的修为,再往前一步便是四阶,在几人中修为最高,冲得也是最快。他到了颜武面前,一拳挥出,拳头上带着一股热气,他已经初步掌握了在出招时运用真气辅助的技巧,但这热气也算不上什么法术,仅仅是将火系真气附着在拳头之上,若是能打中对方皮肉,真气便能侵入对方体内,让对方体温升高超过常温,进而身体不适一段时间,类似于发高烧的效果。
火系真气?对这热气颜武熟悉无比,前世他单修金系功法,这火系真气却是他最大的敌人,对其特性熟悉无比。见对方挥拳扑来,颜武面不改色,退后一步,脚尖在地上一挑,一块心脏大小的石头弹入手中。
颜武捏着石头便朝对方的拳头撞去,只听轰隆一声,颜武手里的石头被打得开裂,这家伙却是哀嚎一声,捂着右手便往后退去,显然是指节骨裂了。
再干掉一个,颜武脚下不停,飞快踏前一步,一记蹬踏正中另一人胸膛,将其踢得飞起,落到三米开外。
连续三次出击干掉三人,颜武犹如不败将军一般傲立,剩余五人顿时被震慑住了,只是将颜武牢牢围住,不敢上前。
“颜武你竟敢出手打伤同门,回去我们一定禀报长老将你严惩!”这些人怒喝道,那被颜武放倒的三人此刻都倒在地上不住痛呼,显然是伤得不轻。
颜武眉头一皱,在玄心道门打伤同门虽然并不是十分了不得的事情,但那只是对于有前途的弟子而言,自己苦修十年毫无寸进,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废物一个,若是被这些人回去告状,恐怕自己还真的会遭到严惩。
“就是,你不愿帮我们搭建帐篷也罢了,你大可拒绝,但千不该万不该伤害同门,按照门内的规矩,应当废你全身修为,断你一臂,逐出山门!”
“好笑,分明是你们欺压我在先,出手也是他先,怎么成了我伤害同门?恬不知耻的人我见过不少,但到你们这种地步的却是少见,当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你们也不自反省一番,堂堂养气三阶的修为,竟然被我这个一阶的人打得满地找牙,你们修炼都修到狗身上去了吗?”颜武反唇相讥。
这些人顿时呐呐着说不出声来,养气三阶的修为被只有一阶修为的废物打倒,这种事说出去也丢人,若是门中长老知晓了,也会觉得自己等人连废物都不如,往后再想得到照顾就难了。
“是吗?那我便来证明一下,废物永远都是废物,即便四肢再发达一些,也不过是头脑简单,丹田残废的渣滓!”那青袍弟子终于缓缓走了过来。
这人一站到颜武面前,便给他造成了巨大压力。颜武隐约看见一股雾状水系真气自他身上腾起,竟是堪堪拥有真形的程度。养气期修道人的等阶越高,体内真气便越加凝实厚重,到九阶时彻底化形有若实质,方能在人体内不断冲击筋骨肌肉改造肉身和丹田。
这青袍的真气堪堪有了真形,显然是达到了养气期八阶的巅峰,即将迈入九阶。
颜武自知自己的战斗力顶多和养气期六七阶弟子相若,而八阶的弟子其真气质量大幅提升,附着周身之后速度力量加成效果也更强,战斗力远胜七阶弟子。
但今天事已至此,他绝对不愿示弱,面对郑山刚时实力悬殊太大以至于无法弥补,今天自己即便不是这家伙对手,即便被打倒,也要让对方不好过,实在不行了就服下天心露,将他和这些人都杀了便一了百了。
杀了?颜武心头一凛,自己竟然会产生这种想法,前世杀人可是个了不得的罪名,难道是因为这世界和游戏过于相似,让自己心态也发生了变化?但自己若是真的在此将他们杀掉,回到门内如何交代却是个极其麻烦的事情。跑路也是不成,玄心道门在沧海国势大,那些未曾谋面的家人必然受到牵连。
“颜武你还是下跪认输吧。秦炮师兄可是秦垚师兄的亲弟弟。秦垚师兄乃是我们门内打遍养气期无敌手的绝顶高手。秦炮师兄的天分也绝非你可以想象,仅修炼了三年便拥有养气八阶的修为,只需一招就将你打得生不如死了!”其中一名低阶弟子见秦炮愿意出头,声音也硬气起来。
颜武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大为叫苦,这秦垚他是知道的,想不到这青袍竟然真的叫秦炮,而且还是秦垚的亲弟弟。这秦垚虽然也是郑山刚的跟班,拥有养气期九阶的修为,但地位却极高,堪称郑山刚的左膀右臂。与秦炮同年入门,修的却不是垃圾的玄心正法,因为拥有不错的五阶土系灵根,被门中长老赐予了一部人级中品的土系功法。
他一身真气浑厚无比,加之土系真气加成的效果,力大无穷皮糙肉厚,与他同阶的弟子都不是他对手,被称为玄心道门养气期第一人!
他的弟弟秦炮虽然天分不如哥哥,但也是颇为惊人的。
他正在那里思索间,却听风声一动,秦炮竟然一声不响便动手了。眨眼间秦炮便冲到了颜武面前,挥掌扇来。
感受到掌风里凌厉无比的水系真气,颜武知道不可力敌,往后急退。
秦炮脸上一声冷笑,“水箭术!”只见他反手一挥,一股水箭激射而出,正中颜武将要落地的右足。
被这水箭一冲,颜武感觉像是被高压水枪击中了一般,脚下踉跄,往后便倒!寻常养气期弟子都不会去修炼法术,颜武万万算不到这秦炮居然修炼了一门水箭术。或许这秦炮的天分更胜其兄,只是因为修炼水箭术浪费了些时间,才比其兄升阶慢了一点,但这天分也颇为惊人了。
秦炮乘胜追击,跃至颜武头顶,一双大手按向颜武脸庞,手掌间似有水流涌动。
这家伙好重的杀气,挡不住就死了!颜武躺在地上,咬牙伸出拳头,欲要与其对掌。但秦炮手掌四周的水系真气滑溜无比,竟然将颜武的拳头荡了开去。
秦炮正要下杀手,却突然想起还有八人在旁边围观,自己若是当着他们的面击杀掉颜武,一旦回去之后他们走漏了口风,恐怕还是会有些棘手。就连自己的靠山郑山刚也只敢在签了生死状后与颜武在决斗台上打斗时下死手。
玄心道门对门内弟子相互自相残杀惩罚甚重,这后果决计是自己不能承担的。
于是他手掌一偏,转而一掌打在了颜武肩膀上。
颜武一声闷哼,只觉得对方的水系真气冲进体内横冲直撞,只这一下自己已然受了内伤,浑身变得无力。不过还好小命保住了,刚才那一下变故,颜武知道这家伙还是不敢当众杀人。
“好了,他已经被我放倒,你们随意教训教训他吧,”秦炮站到旁边,冷笑看着颜武。
这歹毒的畜生!竟然想借刀杀人!他自己转身走了,却叫剩下的那些人来折磨自己,颜武心头狂吼,自己已经受伤,若是被这些人毒打一顿,很可能就要没命。
那些弟子见颜武已经被放倒,便扑了过来,拳打脚踢。
颜武忍痛悄悄将手伸向腰包,打算掏出天心露出来喝了杀个天翻地覆,却感觉一道冰冷的目光盯着自己,他手上的动作不得不停了下来。这家伙根本没有放松警惕,随时防备着自己反击将这些炮灰打伤。恐怕若是自己真的掏出天心露,也根本没有时间喝下去,一定会被他冲上来夺走。
此时此刻,他只能咬牙坚持。这些人约莫毒打了颜武一刻钟,换做别人受伤之后遭到这般毒打早就死掉了,颜武却是靠着极强的体质和顽强的意志死死保持精神空明,没有晕厥过去死在这里。
众人打完之后,便散开了,跑到一旁去搭建帐篷。只有这秦炮在用水系真气稍稍治疗了一番那三人之后,仍旧盘膝坐在颜武面前,像是在静待他默默死去。
颜武心里恨得直咬牙,但却毫无办法,秦炮的注意力片刻不离己身,他只能尝试着调理呼吸,躺着勉强运转玄心正法,打算吸纳点真气来治疗伤势。
颜武一运转玄心正法,秦炮便有所感应,“竟然还没死,真是命硬,不过你逃不出我手掌心的。”
金木水火土风雷七系力量入体,与先前残留在自身体内秦炮的水系真气冲突对撞,顿时将颜武痛得死去活来。
他的修为太低,每次运转玄心正法是引动的真气太少,加之灵根差劲,见效极其缓慢。但他咬牙坚持,用了整整两个时辰终于缓缓将秦炮的真气全部消灭,这两个时辰内他只觉得浑身痛疼无比,仿佛始终有千根针尖在浑身刺来刺去一样。
随后他便缓缓导出丹田内短暂存储的水系真气,用之温养周身。直到天色微明,他才终于将受伤的肌肉略微修复,勉强能动了。万幸他骨头够硬,没有断骨,不然他便没有丝毫办法了。
等了一夜,颜武也没死,秦炮心情极为不爽,但此时他也不便出手,便大声吼道:“天亮了。我们走!废物,起来走了!起得来么?我来扶你!”说完他便伸手抓向颜武肩膀,掌心真气流动不休。
这家伙打算用阴劲制住自己,让自个不能动弹之后再将我丢再这里!待得他们走后我便会劲发身亡!
颜武立马识破了他的打算,一个激灵,忍痛从地上跳起,躲过他的手掌,大声说道:“我能走!”
秦炮将手收了回去,看了看那些已经起床的另外八人,脸上阴晴不定,暗自后悔早知该先对颜武下了手脚再叫这些人起床,想不到这家伙反应这么快。
昨夜重伤,颜武虽然自疗了一整夜,但毕竟修为太浅,行走间还颇有不便,但也只能咬牙坚持,他可不想被秦炮扶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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