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天亮,尚未完全清醒过来的易时煊甚是疑惑为何全身都像是被人揉扁搓圆过一般,胳膊大腿软绵绵的不说,就连腰身亦是经过好一番摧残,只要稍微转个身,都疼得他倒吸凉气。
艰难转身过后,刚好就撞见那双含笑的眼眸,眸底浮现的宠溺让他愣了一愣,却见那嘴角勾着无比满足的浅笑。昨晚所做的一切就像是放电影似地汹涌而至,脑袋瞬间就被炸得轰轰作响。
极尽缠绵的纠缠,数不清的温柔亲吻,紧紧拥抱的火热身体,全都那样清晰地刻在心底。怪不得身体会那么难受,怪不得后面会有那么奇怪的感觉,原来全是昨晚得来的后果。
做都做了,易时煊也没有多纠结,只是梅鲁一醒来就神清气爽,还对他笑得那么满足暧昧,他就觉着有些不舒坦。他全身酸得紧,梅鲁倒是一脸轻松舒服,到底是谁比较享受啊。
“是不是还很疼?我再帮你揉揉。”看见易时煊不时抽气、猛皱眉,梅鲁以为他还是很难受,立即爬起身来,体贴地继续着昨晚按摩腰身的事。
熟悉的感觉从被按摩的腰身传至脑中,易时煊记起昨晚临睡前梅鲁也曾帮他这样按摩。被按摩得舒舒服服之下,刚才升起的那丝不快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是这里,稍微用力一点。”在后腰按摩的双手过于轻柔,易时煊只好出声,一开口就现他这声音当真是沙哑得吓人。
可这声音停在梅鲁耳中却是异常性感,两人此刻都是身无寸缕,梅鲁眼眸微垂,盯着那一片细腻光滑的裸背,再低头看看自个儿双腿间雄赳赳气昂昂的小兄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清晨醒来本就容易冲动,加上昨晚终于知晓和心爱之人结合的美味,梅鲁是实在禁不住这样的诱惑,俯身就吻上那片白皙如丝滑的裸背,双手也开始抚摸着敏感的腰身。
后背忽然传来的温湿让易时煊愣了片刻,盖到腰身的薄被忽地被人掀开,那双结实的大掌又抱住他的腰身,直接将他抱起,对上那双满含**的眼眸之后,他就晓得梅鲁又想做那事了。
“梅鲁……”只是刚叫了个名字,就被封住了唇,意识到那双手已经开始不安分地摸到后面,想要挣扎的易时煊却被吻得全身软得无力。
最后,易时煊一早醒来又迷迷糊糊地被吃了个干干净净,本就酸软的腰身更是软得爬都爬不起来。经过此事,易时煊是真明白了一件事,太久没有泄过的男人真的很恐怖。
错过了早饭,如果再错过午饭,或许叶特就会直接叫人踹开他们的房门。无论是这个可能,还是他们那么久没出去会引起叶特怀疑的可能,易时煊都觉得不能再继续赖床。
早上舒爽过一次的梅鲁帮他们俩清洗过身体之后,就开始使用昨晚那瓶香水。为了不妨碍易时煊休息,特意转移到宽敞的地上练功。
所以易时煊爬起来靠在床头,正面看见的就是梅鲁闭目运动的一幕。和他刚见梅鲁使用香水那晚一样,那条鱼尾一直闪着白光,不过这次的白光隐约带着一丝耀眼的银光。
几天晚上都注意着鱼尾变化的易时煊很清楚这是梅鲁的能力又进一层的表现,经过这段时间,梅鲁的能力恢复了七八成,剩下的似乎有些难以突破。
他不知道是香水不够好,还是曾经使用过迷月留下一点后遗症的缘故,看来有必要得重新想些别的香方才行。
等到梅鲁睁眼,恰好就撞进那双藏着柔柔情意的黑眸,注意到他的视线后,那双黑眸平平静静地移开,可那丝柔情却早已渗透心里,瞬间就融化在心里某个柔软的角落。
易时煊被看得特别不自在,仿佛又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昨晚和今早生的那些事,担心再继续躺在这张床上就停不下胡思乱想,急忙起身离了床。
可惜他刚动了一下,全身骨骼似乎都在咯吱作响一般,疼得他直抽气,扭头就想说两句。却见梅鲁已经走到他的面前,伸出长臂揽上他的腰身。
“不如你再躺一下,我帮你端些饭菜上来。”看见易时煊这么难受,梅鲁这回是真的懊恼早上没有忍住诱惑,又拉着他做了一次。
易时煊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冷冷淡淡地道:“要躺你自己躺。”
当然,梅鲁觉得他没有必要躺,知道他现在多说多错,就安静地揽着易时煊出了房间。
将近午饭时间才从二楼慢条斯理地下来的两人让叶特微微挑了挑眉头,待他看清那两人诡异的氛围,再看梅鲁那一身清爽,易时煊步履虚浮,脸蛋一阵红一阵白。已经结过婚生过孩子的叶特十分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朝着两人暧昧地笑了笑。
易时煊只当没看见叶特嘴角那抹笑容,挣开梅鲁的长臂就走去倒水,那步伐怎么看就怎么不利索,看得梅鲁心里特别心疼。
“心疼还做得那么狠。”
看见梅鲁眼角那抹心疼的叶特甚是无奈地数落梅鲁,虽说他是真为他们俩高兴。可看到易时煊那副被吃得骨头都不剩的模样,他就觉得梅鲁真不是个好伴侣,不够温柔体贴。
梅鲁看着易时煊的背影,嘴角勾着一抹宠溺的微笑,只道:“阿爸,父亲怎么待你,我就怎么待时煊,我想阿爸应该很明白那种无法明说的爱意。”
叶特闻言耸了耸肩,梅鲁说的这都是哪个跟哪儿?
不过说的倒是有些理,得了,他们俩夫夫的事就由着他们自个儿看着办吧,省得他们嫌他这个当爸的过问太多。
好在今天是周末,易时煊不用去研究院。吃过午饭也没有去实验室,就跟梅鲁讨论起那些香水的效果,顺便让梅鲁试试身手给他看看。
他亲眼看过的就是胡昆和梅翰那一场战斗,可当时情况有些特殊,他也没有认真看,就想趁此机会瞧瞧梅鲁的真功夫。
梅鲁自是愿意让易时煊看看,只是他们俩刚走出屋外,一辆黑亮的豪华轿车忽然出现在他们家门口,车子也非常准确地停在门口正中央。
两人对视一眼,眸中都是同样的困惑,再转头看向那辆轿车,却见那轿车车门已经打开,从车里出来的正是上次帮忙的胡昆。
胡昆刚出车门就见到不远处的梅易两人,老远就抬手打了个招呼,等那铁门开了,他才踏着沉稳豪迈的步伐走到两人面前。
“你们这是出门有事呢?还是去约会?”胡昆瞥了一眼放在易时煊腰身的长臂,心中忍不住暗叹,有必要防他防得那么紧吗?
“来的正好,时煊想要看看我的能力恢复得如何,反正我们俩也好久没有切磋,不如就陪我练练手。”梅鲁一脸自然,整个身体几乎都是挨到易时煊身上去,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俩是夫夫一般。
“你确定?”胡昆双眸闪过一抹亮色,但还是谨记着梅鲁的情况跟以前有些不同,就算真想练练手,他也不想乘人之危。
“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做?”梅鲁淡淡地瞥了胡昆一眼:“不确定就不会说出这话,你若是不想练,我可以找瓦尼尔他们练练。”
“我可没说不练。”胡昆的目光落到易时煊身上,忽然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两人的眼神越加暧昧。
再次收到这种暧昧的眼神,易时煊面上微微泛红,他们这儿的人到底都是什么眼睛来的,随便看别人几眼,似乎就明白了什么事儿,幸好他今日不用去研究院,不然还得收到别的类似眼神。
“那就开始吧,地点就在泳池。”虽然知道胡昆对易时煊仅是单纯的欣赏,梅鲁还是不喜欢胡昆的视线放到易时煊身上,真想将时煊藏在家里。
“事先说明,时煊送给我的那瓶香水效果很好,我的控水能力因那瓶香水又提升几级,如果伤了你,等会儿你可不要怪我。”
梅鲁听到胡昆直喊易时煊的名字,微微皱眉道:“你跟时煊应该不是很熟吧?”心里却在暗道:就算是很熟也不能叫得那么热乎!
梅鲁这话中的意思估计没人不明白,但胡昆还是装傻道:“我觉得挺熟的啊,我们现在也算是朋友,总不能一直‘梅夫人梅夫人’的叫吧,而且时煊似乎也不是很喜欢别人叫他夫人。”
最后那句话算是戳中了易时煊的心里话,他真的宁愿别人叫他名字,也不想别人叫他夫人。梅鲁很清楚这点,被胡昆这么一说,一肚子的火气都憋在了心里,默默决定等会儿再把这帐一并算了。
“你们要不要比啊,不比我回去看电视算了。”忽然被两人提及的易时煊没好气地道,他是来看武的,又不是来听架的。
不过说来也有些怪,自梅鲁恢复后,梅鲁和胡昆给他的感觉就是那种生死之交,而不是他们以前常说的生意上的对手。他还记得婚礼那天,胡昆跟他们好像还是很生疏,到了现在竟以名字相称,这种缘分倒是有些微妙。
想看武的人都已经出声,想比武的两人更是不能再磨蹭了。倏忽之间,梅鲁胡昆就落到泳池边,这让易时煊傻傻地呆了片刻,等他抬眼看向泳池之时,那两人都已变出了真身。
熟悉的栗色长披散在比以前要深的麦色肌肤上,那条银白色鱼尾就浮在水面上,仿若站立在地面上一般,凤尾形鱼鳍闪着耀眼的光泽,让他一直舍不得将眼睛移开。
直到水面上忽然一道水花升起,易时煊才稍微看向胡昆的方向。比梅鲁那条鱼尾要闪亮很多的长银尾左右摇摆了一下,燕尾状的鱼鳍在他眼皮底下一闪闪的晃动。
虽说他是真的很想亲眼看看这些人鱼真面目战斗的情况,可通过电视来看,他就觉得那些应该都是特效。上次也没有认真看胡昆和梅翰的战斗,直到此时真正看见两条人鱼的战斗,他才晓得这个世界真的有多么不可思议。
池水像是受到两人的意念之力那样从两人身后飞起,然后就直接朝对方飞涌而去,两股不同力度的池水在正中央猛烈撞击出道道水花。那鱼尾竟像是可以舀水一般,随着鱼尾的摆动,身后那些池水再次聚成一道水花。
隔着几米距离看着泳池的易时煊傻愣愣地看了好久,就连叶特悄无声息地站到他旁边,他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黑眼珠动也不动地观看着泳池里的比试。
时间悄悄过去,等到梅鲁胡昆收手那时,已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胡昆说的不错,他的能力确实又增强了不少,不管是不是易时煊调制的那瓶香水之效,现在的梅鲁都是没有办法能够战胜他。
两人先后走至易时煊面前,就见那双黑溜溜的眼珠子还在愣愣地瞪着泳池。梅鲁转头看看泳池,再转头看向易时煊旁边的叶特,就见叶特一脸爱莫能助的模样。
“时煊,你没事吧?”梅鲁走到易时煊身边轻轻拥着他的肩膀,说是要看比武的虽是易时煊,可想到易时煊若是被他们刚刚那场比试吓坏,他心里就觉得十分慌乱。
“感觉好像真的在做梦一般,太让人难以理解了。”易时煊喃喃自语道。
离易时煊最近的梅鲁听到他这些喃喃自语,很是困惑地眨了眨眼,他们刚刚的比试很难理解吗?
梅鲁转头看向叶特,却见他脸上平静得很,忍不住悄悄询问:“阿爸,你觉得我和胡昆的比试很难理解吗?”
叶特眨眨眼,不解地问:“难以理解?什么意思?”
梅鲁闻言摇摇头,看来不相信刚刚那比试的只有易时煊。想起易时煊偶尔会问些奇怪的问题,或是偶尔会露出古怪的神色,梅鲁若有所思地沉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