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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杜妖精

相见欢 如清欢 6640 2024-10-21 00:30

  惊愕不浅的长欢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半晌才结结巴巴地叫出了声:“...杜修墨?!”

   天呐!

   床上的人竟然是杜修墨!三年不见,大半夜里她就这样闯进了杜修墨的房间里!

   杜修墨看着坐在地上的长欢,已经入了秋,坐在地上不闲凉么?床上的墨双手抱在胸前,满含笑意地戏谑道:“怎么?三年不见又变傻了?还不起来!”

   长欢一愣,方才心中一丝羞愧顿时散了。什么叫自己又变傻了?不过她现在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尊容,难为杜修墨还能认出来。这人八成是妖精变的,邪恶。长欢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外嘈杂声却越来越近。

   “开门,里面的人快来开门...”门外士兵粗鲁地敲着门,一旁的小二大爷长大爷短的哀求着,生怕他们惊了住宿的客人。

   长欢腾地站了起来,出去是不可能了,四下里一看,这屋子好像除了床底下再无藏身的地方。不过,就算自己能屈能伸,那她总不能当着这杜妖精的面爬到他的床底下吧!

   杜修墨仿佛瞧出了长欢的心思,一声轻咳掩下笑意,故意看了一眼床后轻飘飘地说道:“嗯,据目测---长欢你这胖嘟嘟的身子应该塞不进床底下!”

   长欢顿时气黑了脸。胖嘟嘟?想自己“曼妙”的身姿怎么到了这妖精嘴里就成“胖嘟嘟”了!

   杜修墨似无意般讥讽地望了望快被撞开了门,又将目光锁在了气呼呼的长欢身上,眼底划过一丝无奈,轻声道:“还不上来?”

   上去?去哪?长欢没听明白杜修墨的意思,她发现自从遇上这杜妖精,她就变得稍稍有那么一点迟钝了!反正她是不会承认自己傻的!

   还没反应过来,一双大手就将她温和地拉到了床上。

   这要干什么?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个男女授受不亲?长欢咬牙切齿地叫了声:“杜修墨!”自从进了这个屋子,到现在为止,她只说了两句话,却都是在叫某人的名字。

   门外的官兵听到了屋里的声音,顿时破门而入。

   杜修墨眼中陡然生出一丝杀意,这漠北王庭的亲兵可真是好素养!长欢还来不及反抗,杜修墨早已立在了床边,一把拉过锦被蒙到了她的身上,转身就绕过了屏风。

   长欢屏住了气息在被子下听着外屋的动静。

   “半夜三更的发生什么事了?”杜修墨一副疑惑的表情看着破门而入的官兵。

   “你这人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开门?我等正在奉命捉拿刺客,你可是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为首的官兵一双眼睛早已经将小小的屋子里打量了个遍。

   “刺客?在下一直睡着,不曾发现有什么异常。”杜修墨说完后还不忘再睡眼惺忪地打个哈欠。

   那官兵盯着屏风,怀疑地问道:“这屋里可还有别人?方才在门外我可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杜修墨稍作思索,有些难为情地道:“官爷,方才是我家娘子做恶梦了!”

   仅仅隔了一层屏风,长欢躲在被子下将外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可恨的杜妖精,随便编个什么理由不好非要编...。那些人都是王庭亲兵啊,他们难保不会闯进来。

   反正是做戏。长欢硬着头皮故意在床上翻了个身,一头秀发长长地铺在了床上,低着声音问道:“夫君,发生什么事了?”

   “咳咳...入了秋,天气凉。”杜修墨脸上一热,抬起手来一边解释一边咳嗽了起来。好吧,他是没料到那傻丫头这么...配合自己!

   官兵看着眼前脸上一丝绯红的男人,再加上内室女子这一声娇叹,竟有几分欲求不满!在场的大老爷们都不是傻子,隔着屏风,所有人顿时明白了方才内室里发生过什么!再看看眼前这个“病怏怏”的男人,不禁带了几分鄙夷。

   此刻长欢要是知道她咬牙切齿的话竟被别人听成了那什么,她肯定有杀人的冲动!

   “走!”那些官兵退出后,汗涔涔的店小二临走前一个劲地行礼道歉。

   杜修墨关上门走进了内室,只见长欢一双柔荑握住被子,露出半截子如雪皓腕,探着脑袋露出明亮动人的大眼睛,如瀑般的墨发零零落落散在床上,延颈秀项。看着床上风尘仆仆的人儿却透出几分铅华弗御,杜修墨心中一动。

   长欢坐在床上张口就问:“人走了?”

   猝然收起心神,窗外风过,飒飒留声。

   杜修墨一蹙眉,眼底幽暗。提高了声音道:“没事了娘子,我们继续吧!”

   这妖精是什么眼神?继续?长欢刚要说话,扑面而至一股清凉,嘴巴冷不防地被堵住了。

   “唔...”长欢瞪大了眼睛,不知所以地盯着吻着自己的杜修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长欢脑子顿时一片空白,长这么大,她第一次和一个男人...亲!

   长欢第一个反应是惊呆了,而后就是一拳挥过去,可杜修墨倒像是早有准备,胳膊一抬,轻易就将长欢的粉拳压在身子下。

   双唇相合的那一瞬,杜修墨心中一滞,无意识的动作,连他自己也无法理解。心底一悸,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软软的唇,暖暖的,带着几分诱人的女儿香。

   杜修墨一动不动地吻在长欢唇上,可还不忘敏锐地听着外面的一切。

   “走!”外面爬在窗上窥窃着屋里的官兵这才低低号令一声,真正离开。

   长欢终于察觉出了些许门道。

   听着那些人走远了,长欢一脚踹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杜修墨,使劲擦着嘴巴,红着脸一字一顿喊道:“杜修墨!”

   要不是看在他帮了自己的份上,长欢真有一掌抽死这杜妖精的冲动。

   杜修墨抿了抿嘴,眼底迅速抹过几分不可见的异色,望着羞恼不已的长欢,心情顿时大好。杜修墨指了指外面,叹了口气,道:“没办法,为夫只能用这种办法堵住娘子的嘴巴!”那神色颇为无奈,显得他吃了多大亏似的。

   “你难道没有长手么?”长欢发誓,杜妖精要是敢说自己没长手,她一定会废了那两只不知名的爪子!

   闻言,杜修墨将两手摊到了长欢跟前,看了一眼自己干干净净的美手,颇为嫌弃地答道:“脏!怕娘子嫌弃!”

   长欢觉得自己快要喷血了,怎么就碰上了这么无赖的一个人!

   “杜妖精,我警告你,不许再叫我娘子!”

   听见长欢对自己如此称呼,杜修墨非但没有恼,反而凑近长欢,笑意更深了。“妖精?那娘子可是要日日对着为夫许愿了?如此,那为夫便做娘子的妖精也无妨!”

   两个人本来就在一张床上,杜修墨的气息全部都喷在长欢的脸上,脸上热热的,长欢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长欢下意识地往后一缩,道:“再说一遍,不要再叫我那两个字。还有,谁要对着一个妖精许愿?傻子么?”

   杜修墨装作诧异,撑着下巴一本正经地道:“据考证,《哀洺南野赋》中有记载:沴气朝浮,是夜有妖精夜殒,谓之流星。如此看来,妖精不就是流星么,那娘子可不是要对着为夫许愿了!”

   长欢哑口无言,她怎么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本书,妖精什么时候成流星了?实在忍不下去了,长欢一个巴掌就往杜修墨胸口挥了过去!边打边警告道:“杜大公子真是博学多才!长欢就不知道这邪恶害人的妖精什么时候竟然成流星了。”

   杜修墨并没有躲开,实打实的挨了长欢一巴掌。看着眼前恼羞成怒的女子,她这口气不出,那自己以后可就...所以挨一掌也是值得的!

   长欢这一掌可是用足了力道,也是气急了,她以为以杜妖精的身手,一定能躲过自己这一掌的。

   杜修墨轻轻咳了几声,好心道:“长欢仔细手疼。”

   挨打后的杜修墨顿时听话了,再没有说什么不中听的话,只笑盈盈地望着长欢。长欢见那熟悉的笑颜,又加之才打了杜修墨一掌,方才被戏弄的怒火顿时熄了一大半。

   长欢还没有看清楚,杜修墨就已经笑着下床闪到了屏风后面,片刻,站在长欢眼前的杜修墨全然不似方才戏谑过自己那个登徒浪子。青色长衫穿在杜修墨身上,腰间的玉带平添了几分翩翩公子的温贵清华。

   被杜修墨盯着,长欢浑身不自在,又想起方才一幕,长欢脸蛋“蹭蹭”就又红了。

   “咳咳...杜修墨,你怎么在这里?”

   杜修墨笑着坐到了床前的凳子上,答非所问:“三年。”

   是啊,已经过了三年的时间。

   杜修墨的眼睛里多了几分黯芒,幽幽地道:“长欢,我可是在汴州等了你三年。我想你是大概是忘了,那我就只好来找你了。”

   “我没忘。”来找自己?长欢白了一眼杜修墨,显然不相信这杜妖精的话。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当初她的确承诺过杜修墨,三年后去汴州找他。所以这一趟中原之行,她有一个目的正是为了这个承诺。

   闻言,杜修墨眼神一亮,转瞬又恢复如常。

   屋子里有木枝的味道,这是安神香里常用的一剂药材,但长欢却对木枝过敏。熏笼里氤氲起淡淡的青烟,若有若无。长欢皱着眉看了一眼那桌上的安神香,欲言又止。

   糟糕!自己脱险了可是弯月和阿依粟还没回来。

   长欢急忙准备下床。

   杜修墨一蹙眉,伸手挡住长欢问道:“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

   “你干什么?我要去找弯月,我们说好了要在这里碰面的。”

   “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官兵,要是不想回到漠北王庭去,你就乖乖给我呆在这里。”

   长欢露出难色,但她担心弯月,再危险也必须出去。

   看着倔强的长欢,杜修墨叹了口气,无奈地道:“你就安心在这里等着,我已经让莫玉去找弯月了。”

   长欢惊讶的望着镇定怡然的杜修墨,他会未卜先知?这人可真是成妖精了!

   “可是...”长欢还是很担心弯月,本来以弯月的身手,全身而退根本不是问题。可现在弯月身边还有个不会武功的阿依粟。

   不知道莫玉能不能碰见弯月,自己也不能出去,她可不想再入那座牢笼。“你确定我现在不能出去?”

   杜修墨听出了长欢话语里满满的忧虑。笑着点了点头,走出了内室。

   见杜修墨走了,一心记挂着弯月的长欢索性躺在了杜修墨的床上,她都多少天没好好休息过了,木枝的味道愈来愈浓。屋子里静了下来,深深的倦意抵不住浓郁的木枝,长欢闭上了眼睛。梦中仿佛又见到了杜妖精,熟睡着的长欢喃喃叹道:“杜妖精你怎么还在这里...”

   杜修墨静静地站在床前。

   半晌,杜修墨拿着手里的茶杯走到了熏笼前,一杯茶浇了上去。杜修墨收起笑意地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人儿,默然地走出了屋子。

   青铜熏笼里汪着冷冷的水渍,细烟在夜里打了几圈后消散地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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