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的世界已经开启了混乱,优胜劣汰,总会在每个夜晚显得格外醒目,那些先且不提,回到洞中。
神秘生物把魔核放到月光照射到的枯叶上,正暗自沉思,突然抬起脚猛地一拍脑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妙,他看向韩黎的眼神中透着些许古怪的尴尬。
原来不管何种生物的魔核,其本身都是具备独特属性的,而每一个深渊生物也是有其自身最符合的属性,在不知自身体质的情况下,自然不能随意吸收,说不定还会对身体造成危害。
噬木鼠魔核乃是木系属性,韩黎的体质却还是个未知数。
“既然如此,回头已无路,一切就看你的运气如何。”不负责任的声音响起,魔核静静躺在月光下。
只是任谁看到少骷这种亡灵生物,也压根不会联想到充满生机的木属性之上。
死睡中的韩离自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他静静躺着,面无表情,意识陷入深层的修养,进行着蜕变的尾声。
“嘎!”林中响起一声尖锐的鸟鸣。
一只夜鸦收拢翅膀,落在高高的枝头,高枝头下,几头野兽正自疯狂的厮杀,凄厉残暴的吼叫此起彼伏,上演着这深渊中的一幕精彩。
夜鸦如刀子一般的灰色眼神,死死盯着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血淋淋的碎肉,目光中露出贪婪,身体微微下俯,一双黑翅轻轻拍打着。
忽而瞅准时机,爪尖立起,脑袋伸直,便如一支即将离弦之箭,恨不得立刻冲出。
却不料此时,千钧一发之际,一张血淋淋的大口从茂密的枝叶里猛地探出,如紧紧压缩的弹簧一样,迅速咬中了这只夜鸦的咽喉,悲劣的生命又怎会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就连一声死前的悲鸣也没有发出,顷刻间一命呜呼。
片刻后,一颗褐色的棱形头颅钻出密密麻麻的枝叶,修长的身躯紧紧卷在树上,口中挂着几根黑色的羽毛。
这是一条树蛇,森林里的伏击者。
吞食了一只夜鸦,这条树蛇似乎意犹未尽,阴冷的目光四处凝望着,突然它注意到森林的更深处,震天的巨响传出,不时还有火光冒出。
如此景象显然震慑住了大蛇,它滑稽的甩了甩自己的脑袋,似乎有什么令它害怕的记忆,呆立片刻,嗖的一下又钻回了茂密的枝叶里。
如果说这片森林是野兽的出没之地,那其实只限于森林外围,何为野兽,不过是野蛮的兽类,虽然有蛮力,智慧却通常较为低下。
然而在森林深处,出没着一种危险的多的生物,魔兽!
魔兽是深渊里比寻常野兽恐怖的多的存在,普通人如若遇到野兽,甚至能依靠智慧反杀,然而一旦遭遇魔兽,只会是被玩弄的命运,魔兽是智慧及力量并存的生物,即便在这浩瀚的深渊里也是极为重要的角色。
自远古以来,深渊中的魔兽被划分为九个级别:初阶、中阶、高阶、精英、稀有、传奇、领主、史诗、神话。
寻常的小恶魔和小骷髅甚至还比不上那些弱等魔兽,不过小恶魔智慧很高,比之那些高级的魔兽也不会差,至于小骷髅,说他是深渊最的生物也无不可。
高山背后的光芒即将探出头来,深渊的清晨悄然临近,林中的骚动也渐渐平息下去。隐藏在暗处的清道夫们纷纷现身,争先清理那些残羹冷炙。
谁也不用担心这世界会因血腥变得丑陋。
这种时候更像是一群孩童在玩耍,一群小东西不管是飞的爬的还是蠕动的,纷纷出现在草地上寻找着那可能在任何地方出现的食物。
这其中固然免不了你争我夺,但相比于夜间诸多凶恶猛兽间的斗争和厮杀,眼前的一幕无疑和谐得多。
远方的天边终于泛出那一抹鱼肚白,一个大大水塘边,许多食素的兽类拖家带口,正痛快的饮着清水,遥望向天边。
偶尔走出一两只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猛兽,吸引了大片马鹿牛羊的目光,然而那些猛兽通常只是饮足水就飞快的消失了。
这样的画面在深渊无数的地方都在演着,彰显着深渊的强大生机与活力。
一缕光芒撕开暗沉的天幕,突然降落在这片广阔的原野上,而后大片的光辉挥洒如雨般洒下天际,沉睡的大地渐渐苏醒,微风扫过,卷起丝丝凉意,一头牛羚轻微的颤动了一下身体,转头扫了眼别处,又自低头饮水。
深渊的烈日尤其巨大,究竟那是怎么来的至今也没人知晓,不过深渊虽然是在地下深处,有骄阳和明月似乎也不怎么稀奇。
清晨初升的阳光照在广茂的森林里,投射出一片片驳杂的圆状斑点,一声声虫鸣、鸟叫、兽吼,此起彼伏,演奏出杂乱和谐的深渊序曲。
韩黎依然沉沉的睡着,直到中午时分,他才醒转过来。
“什么东西!”树洞里,醒来的韩离一个激灵。但见一只尺余高的生物正趴在自己的胸骨上。
那生物全身漆黑如碳,瞪着两只明亮如红宝石一般的眼睛看着自己。
“原来是只大黑蛤蟆。”
韩离定了定神,就要把那只“黑蛤蟆”挥开。不料还没动手,眼前的蛤蟆忽然说起话来。
“哼,卑微的少骷,我是尊贵的麒麟,你最好不要拿我和蛤蟆此,若非我在这里,你全身的骨头被被野兽啃了也许都不知道。”
“是这样吗”韩离有点疑惑,看了看外面,好像还真的不早了,不过这小东西应该没有什么恶意,“哎,我怎么睡得这么死”
“蛤蟆居然会说话?”韩离站起身来,像是发现了什么大问题。
“我当然会说话,还有,我是麒麟不是蛤蟆,你最好闭上自己的嘴。”
看着“蛤蟆”即将暴走的样子,韩离收起了调笑的心思。
正色说道“好吧,小东西,多亏你护着树洞,只是你何要站在我的身上呢?”
“额...这个...这个,哼,你身上有什么好的,硬邦邦的,睡的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