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弗莱彻带着罗丹来到辛西娅家后,艾丽卡这个懂得感恩的善良女人,在听他们吐露实情后,还是决定冒着生命危险,将两人收留下来。
因为罗丹浑身骨骼碎了大半的原因,他们不能剧烈晃动,无法立即离开埃尔登长途跋涉。
而错过这最佳时间,贵族军队搜捕两人的行动雷厉风行展开,更没有离城机会。
不得不在辛西娅家里多待上几天。
少女放不下心上人,特意从布兰朵成衣店请了好几天的假,一直在家里亲力亲为的照顾着他。罗丹昏迷不醒,她便每日熬些肉汤、米粥之类的,细心喂下。担心他长期卧床血脉不通,生褥疮,每日都为他按摩舒活筋血。
弗莱彻看在眼里,越愧疚,却无可奈何,罗丹今时今日的境地,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不禁使劲握了握拳,短短三天,他的伤势好的一干二净,胸口生出鲜红色的嫩肤。最大的变化却是体质的改善,他明显感到自身力量、反应、恢复能力有了极大提高,似乎也摸到了呼吸法蕴养阶段的边缘。
悲喜交加之下,弗莱彻不再需要罗丹的监督、提醒,每日自地做些常规训练。
这一日,大概距离恶魔作乱过去了三天,埃尔登下城区贴满了两人的悬赏通缉令。
弗莱彻自觉无法外出便整日守在屋内。
此刻正和辛西娅两人正探察着罗丹的情况。
他浑身上下骨头依然软塌塌,面色红润,照理说早该回复神智,然而却一直昏迷不醒,
不由得让人越担心起来。
“不好了,辛西娅,弗莱彻,外面军队就快要搜索过来了!?”
猛然间,艾丽卡心急火燎地跑进屋内,一副惊慌失措模样,她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更何况还有年岁尚幼的小儿子要养,面对杀气腾腾的军队,无法泰然处之。
“妈,你先别慌,我们把罗丹藏到地下室去。“
辛西娅坚定地说道“这样他们一定找不到!”
“唉,这要是万一――”
艾丽卡不禁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罗丹、弗莱彻都是对她们家有大恩的人,现在绝对不能做出忘恩负义的事。
她强迫自己镇定,少女反而眼神坚定,冷静沉着。
不久之后,弗莱彻抱着罗丹躲进了地下室,母女两则用杂物货箱遮蔽住了木门。
地下室内幽暗,宽敞,大约4o多方,堆着些不常用的家具,还有熏肉、火腿、蜜酒之类的吃食。
弗莱彻将“埃尔文”紧紧抱在怀中,脑袋贴住上方的木门,竖起耳朵仔细监听着外界的动静。
片刻,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响起,然后是四、五个沉重的脚步声。
“哒、哒、哒――”弗莱彻提心吊胆地察觉到士兵多次从上方路过,心里祈祷着他们赶紧离开。如果出了纰漏,他大不了杀掉士兵,然而辛西娅、艾丽卡两人必定会受到牵连。
进入屋内的士兵一阵稀里哗啦翻箱倒柜之后,一无所获。
母女两相对一眼,不禁暗自松了口气。
然而士兵们搜查了几遍后尤自不肯罢休。
躲在地下室的弗莱彻不禁想到身份问题。
他、罗丹、辛西娅一家,全部都是罪民,说不定士兵对于罪民家庭会给予“额外照顾。”
弗莱彻的担心得到了证实,士兵们,一遍遍搜查中,终于现了蛛丝马迹。
“咦?我怎么感觉这间屋子地板不太对劲,好像是空的?“
一名络腮胡子的士兵忽地瞥向母女俩,眼神充满了审视的意味。
“糟了!“弗莱彻心头暗呼。
小姑娘咬了咬牙,见母亲面无血色的模样,心知肯定瞒不下去,故作平静地说道:“恩,这屋里的确有一间储藏腊肉的地下室,大叔你们要检查一下吗?”
她感受着藏在衣袖中水果刀冰凉的温度,心脏砰砰直跳,暗自做了个决定。
“那不废话吗?赶紧打开让我们看看,早检查早收队!”
一共4名士兵,按照辛西娅的指引,将堆砌的几个木箱子搬开,而艾丽卡在辛西娅的示意下带着瑞恩悄悄退出了房间。
“我的女儿,妈妈对不起你。”
艾丽卡心中默默祷告。
“叽――“一阵令人牙酸的木门开启声,络腮胡径直将头伸入了下方漆黑一片的储藏室。
“啊!”
刹那间响起一道尖锐的痛呼,辛西娅蓦地松开身前士兵后要处的小刀,满手血腥地退开一步。
终究是个从未经历过战斗的懵懂少女,亲手将小刀送入士兵的身体后,禁不住微微颤抖着往后退去。
同时将头探入地下室的络腮胡身体直愣愣地落了下去,干净利落一剑抹喉的弗莱彻抓住扶梯猛地一下子跃出了黑暗。
“好家伙,敢暗算大爷!”
剩下的三个士兵两人扑向了弗莱彻,后腰中刀的那一位一手捂住伤口,一声虎吼,拔出佩剑狰狞地向着少女走去。
好个弗莱彻,生死攸关之际,只见他身形如电般躲开两人扑击,埃尔文划出一道青光,一剑飙血,对面两名士兵瞬间捂住咽喉“咯咯”声中委顿于地。
“果然,度、力量增强了许多!“
弗莱彻惊叹于自身的变化,紧接着神情大变,受伤士兵已然逼近了辛西娅,手中明晃晃的利刃冲着她挥出一剑。
“嗖――“
少女小脸苍白,捂着左臂摔倒在地,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旁渗出两滴晶莹,剧烈的疼痛让她红唇紧抿,却顽强地不一声。
刚挥剑的士兵惊讶地看了一眼透过前胸的宝剑,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辛西娅,你怎么样,伤的严重吗?“
弗莱彻一眼瞥到小姑娘鲜血淋漓的左臂,不禁心头咯噔一声。
“你可不能有事啊,不然罗丹醒过来,我怎么跟他交代“
“我没什么大碍,弗莱彻大叔。“
“赶紧把罗丹抬出来吧,估计这里很快会被现。“
“好,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弗莱彻重新回到地窖将罗丹抬出,她找个根洁白的纱巾把伤口缠住,外面重新披了件衣裳,除了脸色略显苍白,看不出异样。
没过多久三人简单收拾了行礼,弗莱彻稍稍乔装打扮,将自己伪装成了一名络腮胡的胖子。
而罗丹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长袍,右手架在辛西娅肩上,辛西娅倚靠在他怀里,他如同一个怀抱如花美眷的公子哥。弗莱彻拖着他的左手,像个忠实的打手保镖。
“呜呜,我们这是不能再回家了吧?“
艾丽卡拖着襁褓中的萌娃,眼泪汪汪。
这个新房子母女俩刚入住没多久,房钱还没还清,谁能想到马上就要抛下这偌大的家产。
弗莱彻愧疚地说道:“都怪我连累了你们,我们不应该来这里!您还有小瑞恩要养,唉!”
“现在不是说这些没用的话的时候了,妈、弗莱彻大叔,我们赶紧带罗丹躲别处去吧,再晚点就走不掉了!”
“去哪儿了?”弗莱彻有些踌躇不前,昏迷的罗丹,六神无主的艾丽卡,受伤的辛西娅,他顿时感觉身上责任重若山岳。
福至心灵地,脑海中忽地闪过一道童颜披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