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春园内,五名一袭黑衣的神秘人放下了手中碗筷,神情有些异样。
“他就是林砚?”
位居主座的那人沉声开口,语气沙哑且沧桑。
“那倒是个人物,传闻一年前,齐家盗山者倾巢而出,为梁州境内一座仙墓而来,最终却是折在了林砚手下,十二名结丹期悉数被斩,此后便有了林砚登临九重天的消息,不知是真是假。”
听闻此话,旁边四个人皆是怔了怔。
“大哥,这林砚会不会是被那秃驴请来对付我们的?”有人语气不肯定地问道。
主座那人眯了眯眼,眸中透露凶色。
“就算是,那又如何?”
“仙墓当前,一旦被他察觉,我等早晚也会与他对上。”
他话声顿了顿,接着道:“那秃驴不过是在路上遇见了我们,他虽心有怀疑,一路跟随而来,但终究不知晓我等目的。”
“王爷已离开鞍山了,等王爷到了崖山,又岂会怕他林砚?”
“今夜,我们便去见一见秦言。”
接着,他眸中精光闪烁,阴恻恻地笑了一声。
“老五,你现在就出去,请林砚与那秃驴入内一叙。”
......
许多人匆匆离开了徽春园,走时刻意绕开了刑子梁等人所在之处。【零↑九△小↓說△網】
林砚暗叹了一声,恐怕又是一场风波,这些人回去以后,必然不会有好话,大概要不了半个小时,网上就该有风声传出了。
想到此处,他不由瞪了刑子梁一眼,这混世魔王何时才能消停,莫非真要像他父亲一样,闹到树敌半世的地步?
池央见林砚眼神不善,干咳了一声,也不愿过多停留了,干脆告辞。
“禅师、校长,既然误会都解决了,那我们也就先走了。”
旁边几人闻言,也纷纷告辞。
孝文坐在凉亭内养伤,脸色阴沉得很。
林砚怒哼了一声,说道:“一群兔崽子,都滚吧。”
几人也不生气,反而干笑几声。
“吴辰,叫上兔子,我们走。”池央说道。
吴辰点头离开,苦慧禅师目光顺着望去,若有所思道:“那位也是诸位小友的朋友?”
众人愣了愣,相继点头。
苦慧禅师点了点头,欲言又止,半晌才道:“贫僧便不送了,诸位小友走好。”
几人合掌行礼,也算是做足了礼数。
倒是林砚有些迟疑地望向了兔子,显得若有所思,但也并未多说什么。
凉亭内,兔子不知与吴辰说了什么,却是拉着吴辰从另一边离开,吴辰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挤眉弄眼地朝这边喊道:“那啥,我们先走了!”
几个人都是怔了片刻,随后骂道:“真是个重色轻友的畜生。”
苦慧禅师含笑不语,只有他知道,为何兔子不敢过来。
待几人也要离开时,内院走出了一名黑衣人,吸引了目光。
“秃驴,跟了我们这么久,可有收获?”
“林校长,久闻大名,我大哥请两位入内一叙。”
刑子梁等人望去,一眼便认出了来人。
“果然,苦慧禅师来这里与他们有关。”池央与臣琛交换了一个眼神,早先他们便是如此猜测,只是刚刚却把这茬给忘了。
林砚皱眉,低声与苦慧禅师说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禅师小心些。”
苦慧禅师慎重点头,转身走进凉亭内与嘱咐两名徒弟,而林砚则是望向了刑子梁,语气变得严肃,说道:“你们快走吧。”
说罢他便与苦慧禅师一起离开,跟着黑衣人走进了内院。
池央虽心有怀疑,却也知道这不关他们的事,唤着几人一起离开,等走到门口,徽春园的老板一副含泪欢送的模样,让几人哑然无语。
离开了徽春园后,几人就在门口望见了表情呆滞的吴辰。
“你这是怎么了?”刑子梁奇怪道,“兔子呢?她不是和你一起走了。”
吴辰回过神来,苦笑道:“我们才刚出门,兔子就说家里人已经来找她了,丢下我就离开了。”
几人又是一阵无语,这还看不出来,明明就是借口罢了,吴大少这次可算是栽了。
池央叹了口气,“没想到吃顿饭闹出了这么多事来,我得先回家一趟,把事情都先招了,不然等老头子自己听见了风声,可就惨了。”
吴辰等人也深以为然,纷纷点头。
李尧安笑了一声,说道:“那我就先回家了,准备参军的事,以后有空再聚吧。”
闻言,兄弟几人都有不舍。
刑子梁见状更犹豫了,手放在裤兜里,紧紧握着那枚刚刚得到的淬骨丹,心里很是挣扎。
其实他今天的确很感动,就在他受伤的那一刻,池央等人的心急是装不出来的,甚至不惜为了自己而背锅、大闹徽春园,差点都杀人了,那是实实在在的真感情,将自己当作了好兄弟。
萧唐的事情,或许该告诉他们吗?
“子梁,怎么了,脸色不太好?”臣琛发现了刑子梁的异常,于是开口问道。
刑子梁连忙摇头,想了想,正要开口,忽然一道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是池家的那名假丹期修士。
“大少爷。”他朝池央行礼道。
“怎么了?”
那人斜瞥了一眼天上,低声说道:“天边一直悬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徽春园内出事后,轿车里的人多次下车张望,还不时与人通讯,等你们出来后,却又急忙回了车上,我们觉得有些可疑,便渡了一缕神识查探,正好听见了他们说话,他们似乎是奉命在跟踪刑少爷。”
几人闻言皆是一惊,刑子梁一脸懵逼。
池央冷声道:“跟踪子梁?你们确定了吗?”
那人点头道:“不会有错。”
“他们发现你们了吗?”
“没有,车里两个人不过是听人使唤的喽喽罢了,修为太低,连我们八人进过徽春园一次他们都不知晓。”
吴辰语气阴森,说道:“居然有人敢跟踪刑家大少爷,难道就不怕真有暗中保护子梁的强者将他们宰了?”
“哼,他们背后的人很了解刑家啊,恐怕是连刑家不允随从护卫之事都知晓一二。”
池央转头,朝刑子梁笑道:“子梁,看来一时是回不了家了,今天我们还能找些乐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