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嫩肥美,入口颇有嚼头,且没有丝毫腥臊之味的烤羊肉,是入秋季节,北蛮大地上最为丰盛的食物。羊肉肥嫩,被烤的金黄,酥脆可口!韩琦从储物戒指中拿出来好几坛密封的酒,打开酒坛后,酒味扑鼻,入口时,更是如饮下利剑。
这酒,极烈!
二狗饮下后,双目也是猛然间一缩,感受着入喉之中的辛辣烈酒。
“好酒,好肉!”
“千杯不醉!”
韩茹同样举杯,颇为思文,饮至半酣,终于放开,露出甜美的笑容,光着脚丫在草地上一人独舞飞旋。
身姿婀娜,容颜姣好,两腮红润,舞蹈轻柔而舒缓中带着烈酒般的火辣奔放!
半轮寒月散发着寒气,对众人来说,没有丝毫的影响。
蒸腾热气随着众人之间觥筹交错,气势热烈起来。
韩忠好了起来,在服下一杯烈酒后,便又沉沉睡去。
北蛮之境众人皆喜欢饮酒,饮酒当以饮辣喉烧火的烈酒为最,每年隆冬季节,老猎人入山,所携带者,唯独烈酒不可缺少半分半豪!至于朔方城中,凌晨街道上,总有人被冻死,除了真正的被冻死,则是因为大醉睡了过去,便再也没有醒过来的机会。
烈酒和修炼,缺一不可。
易立同样是喜欢酒!
只是他喜欢独醉,能和韩氏兄妹几人一起大醉,说明他内心中的戒备,降低到了极致。
这是他来到了这个世界,第一次大醉。
“月下一壶酒,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啧,前辈高才!若是在中土,拜了那儒道的孔圣人,开了文道,便是修文气,又有何不可?!”韩立大着舌头,一脸崇拜之色看着二狗。在他眼中,这位易前辈,已经是他心目中颇为钦佩之人了。否则的话,他绝对不会亲自做一回庖厨,烤出这喷香的黄金烤全羊。
“诗者,抒情达意也!易兄……何出此言?”韩琦奇怪得问道。
而跳舞的韩茹光着脚丫走了过了,轻声道,“月下独酌,这是何等的寂寞,易兄,我敬你一杯!”
这丫头,自己竟是仰头一饮而尽,一口饮罢,或许是被烈酒的辛辣所刺激,眼角之处,有泪珠儿旋着。
二狗看着她,轻笑了一声,“这寂寞,你懂。”他一口饮尽,这世间,没有人能够懂他的寂寞,因为没有人知道他离奇的经历。世人称其为二狗,众人称其为狼崽子,可他易立……实则是堂堂七尺男儿!“罢罢罢,纵使身化魑魅魍魉,吾亦可在这天地间,杀出一条精彩的路,一条属于我易立的路!!”他的眼神中,无奈和苦涩,被壮志和豪情,所取代!
赤果果的表现,在二狗的身上,从未有过。
可他抓着酒坛,却是站起,身形踉跄中,豪情万丈,目光中更是冷冽!
“几位道友稍等片刻,我去去便回!!”
二狗说罢,身形陡然间一动,向着林中某个方向冲去。
“不要!!”韩茹看其离去的方向,惊叫着喊道。
而韩琦,则是叹了一口气,眉头皱得如同疙瘩一样,一口饮尽杯中烈酒,目光深处,同样是冷冽和狠辣,就如同这烈酒一般。
“仗着上三族的族人身份,当真以为,我韩琦会答应,将爱妹出嫁给你?!”
韩琦的话,呢喃在虚空中。
“哥?!”韩茹看着韩琦,目光之中有不解,“为什么要把易道友,牵扯进我们韩家和魏家的恩怨中?只是如此一来,我们再也没有丝毫的退路!”
韩琦笑着摇摇头,抚摸着自己妹妹长长的乌黑秀发,手指穿过,随后滑落,“妹妹,你还不懂么?易道友不是被我用计牵扯进这之间的恩怨的!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亦或者说,是……投名状!以你一生的幸福为代价,这退路,不要也罢!”
韩立是真得大醉了,听到魏家二字,顿时起身怒吼道,“魏家?魏家在哪?”只是他已经是醉得如同一滩烂泥,身子一软,杵进了草丛里打起了呼噜。
“咕噜噜!!”
一颗大好头颅,带着新鲜的血迹,大睁着双目,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滚了过来。
韩琦见此,哈哈大笑,“易道友,干!!”
他拍开一坛老酒的封泥,将坛子抛向二狗,二狗伸手抓住,便仰头,哗哗的烈酒入喉,洗刷着身上的血腥味道,“哈哈,痛快!!”一坛烈酒,大口饮尽!二狗指着地上的头颅对韩琦笑着道,“我观此人,鬼鬼祟祟,在暗中盯着我等已经有数个时辰,兴致而来,忽想杀人!韩兄,这颗头颅你可认识?”
地面上的头颅苍白,面无血色,双目圆睁,充斥着惊恐和不甘。
“认识,上三族魏氏,魏家的一名奴才而已!”
这名奴才的修为,已达三花聚顶的巅峰,可即便如此,还是被二狗轻易所杀。
韩茹失魂了片刻,却是呼出了一口气,整个人似乎没有了心事,轻松了起来。
“易兄,我敬你一杯!!”
这丫头所谓的一杯,实则是一坛!!
她举起一坛烈酒,仰头灌下,烈酒入喉,更有大量的美酒情洒,从她的唇边,流到她的玉颈,浸湿了她的白衫裙衫……
“请,嗝~”韩茹将空荡荡的酒坛示意给二狗,只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个酒嗝,慌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二狗很是怀疑,这玉人般的佳丽,纤腰仅可一握,那腹内,又怎能容得下,将近两斤的烈酒?
只是佳人微笑中举着空荡荡的酒坛,嘴唇带着轻松而欢快的笑意,双目灼灼盯着二狗。
二狗豪爽大笑,再次牛饮。
看着二狗将一坛美酒饮下,韩茹向着二狗,微微福身,“多谢易兄!”
只是她的身子,却是一软,烈酒入肚,即便是二狗,已有三分醉意,更何况,这千娇百媚的小娘子?
二狗向前一步,将之揽住,“韩茹道友,可要小心了!美酒为毒,醉则生乱呐!!”二狗的嘴角流露出一丝邪意的笑意,说实话,他太久不曾碰过女人……好几年闻不得女人香,清香体味入鼻,那颗坚硬似铁的心,似乎会被融化!
这话,是对韩茹说得,可也是对他自己所说。
女人在怀,微微一揽,便被二狗扶好。
“小妹谢过易兄了!”韩茹说罢,红着脸离开了此地。
韩琦始终,不曾动过,只是脸色,却是阴沉中狞笑。
“舍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