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您的都是不好的,他的基本都是好的。”解诸吐槽道。
希北风道:“这话说的很在理,我赞同,不过也没有办法,毕竟人家那位置,不需要比方什么东西,基本上也是说一不二了。而且他那个是什么年代,随便一句金句,那就是至理名言,哪像现在,随便一句话,就是一句段子,反正大家听完笑一笑也就过了。”
“段子?”解诸道:“不太懂。”
希北风道:“基本上来说,就是俏皮话,反正乍一听挺有意思,稍微琢磨也有点意思,但是说起来,耐不住探究,毕竟段子就是段子。不过古代有些事情,其实也真像是段子,比如何不食肉糜什么的,听起来就觉得不可思议,稍微改编一下,那就是上乘的段子了。”
“原来如此。”解诸道。
希北风道:“当然了,有些段子确实挺有意义的,只不过相对来说很少,更多的还是对这个世界的吐槽,或者是想博人一笑罢了。能像孔子这样吐槽吐出一本论语的,那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他这个不算是什么吐槽吧。”解诸道:“我觉得人家还是挺认真的。”
希北风道:“但有时候越认真的东西就越容易被人当成段子,或者是改编成段子,实际上总有人会这么说,子曾经曰过,子曾经说过,子说了他没有说过这句话,诸如此类的东西,反正随便组合一下,又是一个好笑的段子,金句什么的。”
“这可以算是斯文扫地吗?”解诸道。
希北风道:“我觉得算是,不过大家觉得不是,还继续在用,也没有办法。最后的话,关键我也会这么用,所以说,没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至于以后还用不用,关键时刻或者还会再用,死不悔改地用,而且用完之后还能跟个啥比一样哈哈哈的大笑几声。”
解诸道:“总觉得这样似乎是在自暴自弃。”
希北风道:“我可没有,毕竟我也不是很在意孔子到底说没说过哪句话,只要是正确的不就行了,只不过还是有点看不爽,我在说子曾经曰过的时候,心里是很清楚孔子确实很了不起的,但某些人就真是一点敬重之心都没有了。”
“敬重,还能这么调侃?”解诸道。
希北风道:“子曾经曰过,粉到深处自然黑。”
“……”解诸道:“虽然不是很懂,但是大概还是知道了,应该是很黑的。只不过是您。”
希北风笑道:“这个可没有,毕竟一开始我都不粉他,现在也不会粉他,以后更不会粉他,都没有粉过,怎么可能会黑下去呢?”
“为什么我觉得这话就很黑了。”解诸道。
希北风道:“那一定是你的错觉。咱们看下一则。”
子曰:“参乎!吾道一以贯之。”曾子曰:“唯。”子出,门人问曰:“何谓也?”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
孔子说:“参啊,我讲的道是由一个基本的思想贯彻始终的。”曾子说:“是。”孔子出去之后,同学便问曾子:“这是什么意思?”曾子说:“老师的道,就是忠恕罢了。”
“一般的解析,额,这个找不到,算了,也就不解析了。”
希北风道:“到底孔子的道,是不是由这个基本的思想贯彻始终呢?孔子只说了是由一个,但没有说到底是哪一个。曾子出门后就跟人家说是忠恕,其实到底有多少可信度呢?虽然曾子就是孔子最为看重的一个弟子,但是即便这样,也不能说曾子最为能理解透彻孔子的思想吧。”
“然后到底是不是呢?”解诸道。
希北风道:“据说是。因为孔子在别的地方也有过类似的解答,而这个论语又是那一帮弟子弄出来的,最终考虑用曾子的这句话来作为一个典例,那就说明基本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所以,白怀疑曾子了。”解诸道。
希北风道:“宁可多一事,不可少一问。”
“前后不是一样的吗?”解诸道。
希北风道:“咳咳,强调一下而已。咱们继续看,在这里呢,曾子也就只说了是忠恕,但是忠恕具体有代表什么呢?有的人是这样说的。”
忠是从积极的方面说,也就是孔子在《雍也》篇里所说的:“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自己想有所作为,也尽心尽力地让别人有所作为,自己想飞黄腾达,也尽心尽力地让别人飞黄腾达。这其实也就是人们通常所理解的待人忠心的意思。
恕是从消极的方面说,也就是孔子在《卫灵公》篇里回答子贡“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的问题时所说的:“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不愿意的事,不要强加给别人。
“前面的忠,似乎有些牵强吧。”解诸道。
希北风道:“确实有点牵强,所以我也就不说了,还是说说恕字吧。”
“恕,不是原谅的意思吗?”解诸道。
希北风道:“但是在这里,就指的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做人要将心比心,为别人换位思考,想一想别人到底能不能接受。而关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一点,一般又会从反面问一下,那么己所欲是否能施于人。”
“一般能。”解诸道。
希北风笑了笑道:“虽然这件事情你又抬杠的嫌疑,而且一般来说也是说己所欲也勿施于人,但其实仔细想想,己所欲,很多都是能施加于人的。比如说,你我都喜欢钱,你给我送钱,而且是免费送,不带任何附加条件,也不指望我给你任何回报,那我可以说,请务必每天给我多送一点。”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自然是人人都喜欢的。”解诸道。
希北风道:“不过哪怕是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我也相信会有人选择拒绝,因为无功不受禄,拿了这钱去花怕良心过不去。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能白白享受他人那么多的东西,这难道不是一种罪吗?”
“这怕不是罪,而是胆小,怕出什么问题。”解诸道。
希北风道:“肯定是怕出什么问题的,但是为什么其它人不怕呢?”
“其他人眼前的利益早已经蒙蔽了,还有什么可以怕的呢?”解诸道:“而且,别说是白送了,就是选择一种轻松的回报方式,他们也会很愉快地选择。例如说,学一声狗叫,换多少钱,我觉得,很多人都能变成狗。”
希北风道:“学狗叫也不是那么困难嘛,你就当是在片场演戏,刚好有这么一幕好了,再者说,狗是人类的好朋友,你学好朋友的叫声,叫两声,也不会怎么样吗?对,最关键的是不会怎么样。”
“就是这一点才出问题了。”解诸道:“哪怕再换一种方式,只要实际上不会怎么样,那其实大家心底里都是可以接受的,只不过要看情况而已。例如学狗叫的时候,没有其他人听到,甚至于给钱的人也听不到,那估计全世界的人都有可能学狗叫了。区别只在于,到底需要给那个人多少钱罢了。”
“你这个也是己所欲啊。”希北风道。
“虽然说是勿施于人,但是这个真不是施加不施加的问题,而是人的本性就如此的问题。”解诸道:“除非你告诉我有人不爱钱。”
希北风道:“这个话,还真是又挺多人敢说出口的,而且是越有钱的人越敢这么说,曾经就有那么一位首富说过,他不喜欢钱,钱没什么用,他最开心的日子是一个月拿几十块钱的时候。”
“话说得很有道理,如果可以换的话,我觉得他不可能跟我调换。”解诸道。
希北风道:“但人家说了,能换,而且换了之后,肯定是你后悔,因为青春不再有,钱还可以照赚。但其实吧,这句话显然是有问题的。是单纯地换剩下来的寿命,还是完全替换两个人的身份和知识记忆呢?”
“如果是后者的话,换了跟没有换有什么区别吗?”解诸无语道。
希北风道:“确实,换了跟没有换有什么区别?首富还是那个首富,你还是那个你。虽然你们已经换过了,但是这连身份知识记忆都换了,最后的结果跟原来一开始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变化。到时候就变成原来的首富,现在的你去问原来的你现在的首富,能不能用青春跟他换钱。”
“听着很有趣,但实际上,一点可行性都没有。”解诸道:“他一开始不也说了,青春不再有,那么怎么可能可以换呢?”
希北风道:“等于是在吹水是吧。”
“难道不是吗?”解诸道。
希北风道:“当然是被很多人说是在吹水了,至于到底是不是在吹水,你我都无从得知,毕竟人心向来是看不清楚的。有可能是假的,但也有可能是真的不是吗?”
“这种吹水,反正我是打死都不信的。”解诸道。
希北风道:“不信就不信,反正我也不信,咱们看下一则。”
子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孔子说:“君子明白大义,小人只知道小利。”
“一般的解析是这样的,“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是孔子学说中对后世影响较大的一句话,被人们传诵。这就明确提出了义利问题。孔子认为,利要服从义,要重义轻利,他的义指服从等级秩序的道德,一味追求个人利益就会犯上作乱,破坏等级秩序。所以,把追求个人利益的人视为小人。经过后代儒家的发展,这种思想就变成义与利尖锐对立、非此即彼的义利观。”
希北风道:“显然后代把义和利完全对立起来是错误的,但是呢,要说真错到哪里去,恐怕也未必吧。君子,也是有了钱,才能够从容的谈义这个字的。如果君子现在穷的上顿不接下顿,他还怎么君子呢?固然真的有那种人,但是那种人何其少?而且,就那个样子算是真正的君子吗?”
“不讲钱,只讲义。”解诸道:“怕是活在梦里。真有这种人,也一定早早就饿死了,毕竟全天下人都在等着他的义来解救。”
希北风道:“十分赞同,所以,咱们还是讲讲钱比较好,只不过前提是不要违背法律,免得被人家抓了去坐牢,那时候是吃不了兜着走,黑钱没有捞到,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
“不说那种极端的情形,义和钱相违背的时候,老师会选哪种?”解诸道。
希北风道:“自然是义了。”
“真的?”解诸不信。
希北风道:“自然是真的,不过,需要加上一个前提。那就是等价值的义和等价值的钱,而且还不能超出我的底线。”
“义,还能跟钱等值?”解诸道。
希北风道:“没办法,总要有个东西来衡量义吧?现在考虑的是,义和钱相矛盾的时候,到底要选哪个?那我就只能把义换成钱,或者把钱换成义,才能放在一起比较一下,到底是哪个的分量比较重一点吧?”
“不知道孔子听到这句话,会不会想打死您?”解诸道。
希北风道:“自然是想骂死我的,但是其实你仔细想想,难道不是多数的人都是这样做的吗?如果不把两个东西等值了,那怎么去比较呢?只不过大家进行兑换的比例,各不相同而已,有些人小义值千金,有些人大义值半金。总之,各有各的考虑,你以为完全不对等的交易,或者在别人看来,已经是赚到了呢?”
“愚昧的……”解诸无力吐槽。
希北风道:“哪里有那么多的愚昧,大家都是在按照自己的价值观做事情,有些东西在你眼里万金难买,但在人家眼里就是一堆粪便都好过那东西。当然了,一般来说,差距是没有那么大的。两头尖中间厚,咱们都是属于中间的那种人,至于两头尖的高尚君子和恶俗小人,都是属于少数人。”
“然后呢?”解诸道。
希北风道:“如果没有小人,那么没有君子,也没有问题。但是又小人的存在,那么就需要君子的存在了,不然的话,不稳当啊。”
“我怎么觉得两头尖中间厚的形状才不稳当呢?”解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