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如闪电般的攻击,不曾间断。
痛苦到扭曲的嘶嚎,亦一直持续。
“啊――!!!”
仅仅是几息时间,除去一直保护在里层的几个之外,包围在外方的一群傀儡已经被禹拓挨个点了个遍,也同样是这几息时间,韩侩受到了他这辈子都没有受到过的重创。
想都没有想过,不光是肉体,更主要是精神。
实在是太痛苦了,全身麻痹外加头脑从内部爆开般的感觉,而且还是持续不间断的,真正意义上的痛不欲生,此时的韩侩,甚至都有些想直接死了算了。
但如此强烈的刺激,让他连昏过去都做不到。
……
“这是……人可以达到的速度吗?”
战团不远处,祖文博已经被禹拓那流光幻影般的身法给深深地震撼到了,与禹拓这个一年级新人不同,他的实力在学院里是排得上号的,当然见识上也会宽广得多。
可他从来没有看过有人的速度能达到这种境界。
事实上,要不是禹拓为了放出电流而形成的蓝色光影的话,就凭肉眼,还真没法轻易捕捉到他的身形。
更别提抵挡了,如果韩侩的身边没有那么多傀儡重重保护的话,恐怕他现在就不是在受电击,而是直接被爆头了吧!
「果然自己,还是不够强啊。」
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禹拓,虽然力量看起来不够大,但是速度却委实已经能称之为恐怖,还有现在靠在一边,已经昏迷过去的司马臻,在刚才明明占据优势的情况下,自己却依然败给了她。
不甘心。
不满于自己目前的实力,不甘心做被人利用的棋子,同时,也为自己连最后的朋友都没守住而感到懊悔与自责。
“阿富……”
随着大雨一起落下的,是虎目中晶莹的泪珠,这是祖文博今天第二次哭了,同时,他也在心中暗暗发誓。
这,是最后一次。
……
主场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韩侩终究只是个素养不咋地的魔术师,在禹拓持续不断的高压电流攻击下,他已经无法再继续操控大量的傀儡,几乎是一瞬间,那一个个的黑衣身形就成片倒下,场面颇为壮观。
至于韩侩自己,但也够硬挺,竟是强行没有昏死过去。
“你输了。”禹拓站在离韩侩十来米远的地方,一手倒提着钢管,看上去有些乏力。
追星逐月,是为禹拓自创的,那如同流光般的身法名,就以他的本命武器特性而言,算是达到了“人与器合”这一境界,虽然还无法媲美真正的光速,但至少在与同级别对手对战时,他还没见过速度能超越自己的存在。
但这一身法对魔力和体力的消耗也是高得吓人,禹拓现在之所以不乘胜追击拿下韩侩,一是怕对方还留有什么底牌,二则是他现在确实没有余力扩大战果了。
“可……恶……”身受重创的韩侩,已经连站起来都做不到了,要不是旁边还有个没有倒下的傀儡驮着他,恐怕这会就已经趴在水坑里了。
“现在是你比较强,等着吧,我会报仇的!”
这算是临走前的威吓宣言,全身肌肉都已经麻痹,基本丧失行动能力的韩侩,不得不放弃了他的暗杀计划,在那最后一个似乎特殊些的傀儡背负下,快速脱离了战场。
而禹拓也没有选择追击。
“你不追上去么?”
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一些气力的祖文博来到了身旁,同时,还背着已经人事不省的司马臻。
禹拓摇了摇头,直言不讳道:“我现在已经没有余力追人了,再说了,为防那家伙狗急跳墙,还是不追的好。倒是你――”
电光一逝,禹拓收回了钢管,偏过头看着满身血伽的祖文博,“我原以为你既然能行动了,就会追上去的,怎么,不想报仇了?”
“怎么会。”祖文博闭上眼睛沉声道,随后看向了韩侩消失的方向,“只不过那家伙也说了,他不是真正的凶手,就算追上去杀了他,也毫无意义。”
“这样啊……那,她没事吧?”
“嗯?”祖文博有些疑惑地看着禹拓,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所谓的“她”是指谁。
“啊,没事,估计是毒伤发作昏过去了而已。”
“啊?她中毒了?”这下禹拓可是吓了一跳,急忙朝司马臻看去。
神态正常,面色只是略显苍白,肩头上的伤口明显已经处理过,也不再有血流出。
看上去还好,起码不是一副快死的样子。
但即便这样也不能耽搁,禹拓也顾不得自己现在需要休息了,骤一转身,就欲离开。
“快走吧,老在这淋雨也不是个事。”
“嗯。”祖文博表示赞同,他也不想再继续在这个破地方浪费时间了。
今后的他,可是还有正经事要做的。
“问你个事,你之所以会插手这件事,是袁智叫你来的么?”
“对,怎么了?”禹拓急匆匆地走着,没有回头看他。
“没怎么。”祖文博看来是想问什么问题,但又临时憋回去了,只是默默地低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
雨渐渐地小了。
由最后一个傀儡背负着,已经重伤难行的韩侩不知逃了多久,在确定后面没有人追过来后,才放缓了一些速度。
由于操控对象变成了只有一个,所以相应的机动性上升不少,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丧失了几乎全部的傀儡部下以及强行使用魔术给已经不堪重荷的身体带来的疼痛感了。
“可恶……可恶的禹拓,可恶的袁智,杂种,都是杂种!”
韩侩低声地咒骂着,因为这两个意外因素,精心谋划的暗杀行动就以失败告终,不光如此,就连他自己,也是损失惨重。
“等着瞧吧,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所幸的是自己好歹算是逃了出来,而且还了解到了重要的消息,把这报告上去的话,之前受到的损失,也就统统不算什么了。
想到这里,他便阴阴地低笑起来。
但他的笑容只持续了几秒,便因前方出现的人影,而瞬间凝固住了。
那是一名少女。
打着伞,身着和自己差不多的黑色装束,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盯着自己,却带着彻骨的寒意,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阵风吹过,将二人的衣袍吹得鼓起,也露出了几缕少女的栗色发丝。
这种时刻、这种眼神……
已经无需多说什么,韩侩瞬间就明白了对方是来干嘛的,下一秒,他就立刻指挥着傀儡转身欲逃。
但,已经迟了。
没有之前的绚丽光影,但少女的速度,却不比禹拓慢上多少,至少等韩侩反应过来时,本应在身后的少女已经到了他的前面。
而胸前,瞬间一痛。
“呲――”
血光甭现,韩侩带着满脸的震惊与不甘倒下了,鲜血流淌,很快染红了他身下的水洼。
而杀了韩侩的少女,只是轻轻一叹,便转过了身去。
“又是一个可怜的牺牲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