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骨药液的作用,比洪渊想象的还好,迅速强化死囚们的身体。除了少数几个意志不够坚定的弱者熬不过初期的痛苦,从而被淘汰外,绝大部分死囚都顺利通过了考验,并迅速迷上了这种难得的药液。
黑鼎铁骑的大本营内,迅速多了几个洪门精心栽培出来的炼丹师。他们的任务,就是在寒小妖的带领下,专门调配裂骨药液。
死囚们白天疯狂训练,在洪九的监督下挑战一个个极限,晚上则一人一鼎裂骨药液。本就剽悍的死囚,身体以惊人的速度强化,洪伏波等十几个精锐更是脱颖而出,迅速突破了停滞多年的瓶颈。刚开始的时候,一到晚上就时不时有蒙面人悄悄溜到东校场刺探黑鼎铁骑的情报,但在一个灵武二重的蒙面高手都被死囚们围攻,吊死在营地门前后,很快,就再也没人敢到附近游荡。
幽静的别院内,洪渊再次闭关。
这一次,没有修炼暴血真经等功法,而是暗中取出了焚天炉。身旁,堆着大量坚硬的深海陨铁。
把一块块陨铁丢到焚天炉内,默念法诀全力催动,很快,坚硬的陨铁就融化成通红的铁水。在一道道法诀的控制下,铁水迅速旋转,逐渐形成一口沉重的大鼎。在这个过程中,控制神念在鼎身上刻下一道道符文,最后,一口本命血气喷上去,焚天炉内的大鼎彻底成形。一声嗡鸣后,急剧收缩到巴掌般大小,下一刻,猛然膨胀,如此反复。良久,一口可大可小的沉重的四方鼎终于出炉。
洪渊全神贯注,在血蝠王的指点下正式炼器。
从药王钟木离手中抢来的焚天炉,确实是一件不折不扣的宝物,不仅可以用来炼丹,还可以炼器。炼制出来的四方鼎有数千斤重,寻常武者几个人联手都举不起来,但可大可小,甚至炼化后可以收入体内。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四方鼎,而是一件非凡的宝物了。
“真正的高手,手中的大杀器往往都是亲自炼制的。可惜啊,这个大陆太贫瘠了,稍微好一点的材料都没有。”
血蝠王叹了一口气,重归沉默。
随着洪渊的修为越来越高,他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也许是在神游千里,也许是在暗中疗伤,养精蓄锐去了。
“真正的武者,梦想着踏上修炼巅峰,白日飞升,这口大鼎,就叫朝天鼎吧!”
洪渊放下手里的四方鼎,卸了一口气就继续忙碌起来,炼制另一口朝天鼎。
他自己已经有了洪门传承数千年的真武鼎护体,摆在面前的真武鼎不是炼制出来自己用的,而是专门给八百死囚定做的杀器。
和缢王一战,让洪渊获益良多。
印象中最震撼的,就是缢王的身体被两口大鼎同时撞击的刹那,震撼人心,那无与伦比的狂暴的撞击,备受他的推崇。
复活过来的缢王已经够强大了吧,单打独斗,就连灵武四重的洪九都不是对手。然而,在两口大鼎的撞击下,硬是身受重创。要是八百死囚人人一口大鼎,同时出手,那岂不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短时间内无法迅速提升所有死囚的境界,洪渊想到了一个替代的办法,利用战阵和合击之术把八百死囚的力量彻底激发并叠加起来。八百人的力量要是全部叠加在一起,就算都是凡武七重的境界,威力也是难以想象。一击之下,相当于一个实力强了八百倍的超级高手全力出手,谁人能挡?
数千斤重的深海陨铁炼制而成的朝天鼎,对黑鼎铁骑们来说正好合适。
没有真武鼎那么玄妙,但胜在可以就地取材,损坏后可以迅速补充;攻击力没有洪九那数万斤重的巨鼎那么恐怖,但不轻不重,正好适合大部分死囚的修为。太轻了发挥不出强劲的力量,威力有限,太重了又举不起来。
一口朝天鼎看起来简单,实则需要耗费极大的心血,一天下来也炼制不了多少,但洪渊没有放弃,沉住气凝神炼制。慢慢地,动作越来越熟悉,炼制的速度快多了,对自身力量的操控也出神入化。当炼制到第一百二十三口朝天鼎的时候,突然身体一震,无意间开启了第二个腿部窍门。接下来,一个个窍门接二连三地开启,当开启第九个腿部窍门后,呼隆一声,自然而然地点燃了第四轮力量潮汐。只要开启剩余九个腿部窍门,形成腿周天,就可以点燃五轮力量潮汐并突破到灵武二重。
整整一个月后,洪渊终于出关。
每一个死囚,都领到了一口沉重的数千斤重的朝天鼎,扛在肩上,一个个鼻息粗重,脚掌身不由己地陷入地下。
在这一个月里,在洪九严酷的训练下,每一个死囚都脱胎换骨。但数千斤重的朝天鼎,仍然让不少人感到吃力,而这正是洪渊所需要的。大手一挥,率八百勇士挺进西山,人人肩扛沉重的大鼎,徒步到大山深处历练去了。得知消息,人们再次为之震惊。
大山深处,比皇陵还要凶险。绵延千百万里的崇山峻岭中,不知潜伏着多少猛兽,还有数不胜数的魔头和妖孽隐藏其中。率八百亲卫闯入大山深处,这不是勇气过人,而是要公然挑战自己的极限,颠覆人们对大山的敬畏和恐惧。
夜幕降临后,洪海和洪天赐父子相视哈哈一笑,张开双手,一只金雕就拍翅而去,右脚上绑着一封密信。
与此同时,一座幽暗的地下宫殿内,一个面白无须,走路像飘着走一样的黑衣老人推门而进,向端坐在珠帘后的一个女人躬身行礼,“太尊,最新消息,洪渊那小子到西山历练去了。那小子刚回到洪门就名震京城,连我们好不容易才复活过来的缢王都死在他手里,要不要……”
“哈哈哈,不用,一个厉害一点的对手才有意思。何况,洪全武那老家伙如今是如日中天,也别刺激得他彻底发狂了。听说,兽血皇朝的一个皇子,最近也刚好在西山深处历练。如果得知堂堂一个洪门少主就在眼前,想必不动心都难!”
珠帘后的女人面目模糊,哈哈一笑,一股浩瀚的力量波动就四下翻滚荡漾,似乎要把整座地宫都掀翻开来。
“属下明白!”
面白无须的黑衣老人躬身行礼,转身轻飘飘地离去,来去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