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思及此,面色就有些不善。
好在夜无月还没到色令智昏的时候,感受到师尊的低气压就知道自己的表现有些过了,忙做乖巧状。
“师尊,您尝尝这个,师兄做的这个很好吃呢。”夜无月说着夹给了帝尊一筷子野鸡肉。
帝尊皱皱眉,他平素只吃素菜,可是如今夜无月却给她夹了一筷子荤菜,到底要让他怎么吃下去啊。
“月儿,你可是对为师有意见?”
“啊?没啊,师尊可是我的亲亲好师尊,哪能对师尊您有意见啊。”
帝尊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碗,夜无月顺着帝尊的视线看过去。
好嘛,吓了夜无月好大一跳。
这,这是自己刚才给师尊夹的?!妈妈咪呦,她这可是犯了大错了。竟是走神的时候诶帝尊夹了他最讨厌的肉。
“师尊我错了。”夜无月低头耷拉脑袋和那被霜打了的茄子水淋了的鸡似的。
“犯错就得当罚。饭后跟我到静室打坐。”
夜无月这回是彻底蔫了。
跟着帝尊打坐最是无聊了,在那么个大气场的帝尊跟前太有压力了有没有,每每都搞的她很难入定好嘛。
可是想要反驳帝尊都转身走了,夜无月也只能低头戳了戳自己碗里的白米饭叹了口气,老老实实的认了。
走在前面的东离未央唇角却是微微的勾了起来。
乖巧的姑娘还是待在自己身边才保险,不然现在已经长的亭亭玉立的小徒弟被外面哪个大尾(yi)巴狼给拐走怎么办。
“呼,”夜无月感觉自己屁股都坐疼了仍然进入不了入定的状态。
夜无月偷偷的撩起眼皮偷看对面的帝尊。
师尊还真是好看唉,这么近的距离都看不到脸上一点儿的瑕疵,漂亮的和挂在那儿的画一样。
夜无月有些理解为什么在外的时候帝尊要一直用术法遮盖住自己的容貌了。
帝尊若是露出真容的话,这还不惹得玄天大陆的女生前仆后继啊。
唉,只可惜是自己的师尊,得把心里的邪恶感压下去啊。
夜无月晃了晃脑袋,重新闭上眼睛,又过了许久才终于进入入定的状态。
而这时,对面本该早就入定的帝尊却是轻轻的睁开了眼睛。
时间过的真快啊。
从前那个有趣的小丫头竟是已经长大成这样了。
眉眼也长开了,头发也变长了,像是个大姑娘了。
顺着视线往下帝尊看到了那两个小包子。
帝尊的视线死盯了一会儿忽然有些不自然的别开了眼睛,脸色上也有了可疑的红晕。他稍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又抬头看了看夜无月的。
女孩子的这里都是这个样子的嘛?
帝尊疑惑的回想了一下恍然,在过去的悠久岁月里他竟是都没注意过女性到底是长的什么样,确切的说其他不甚相关的人长什么样子他都没记住过。在他的世界除去修炼就是修炼,再剩下就是寻找回云荒大陆的路,竟是从未注意到其他。一晃竟是已经过去了几百年了。
原来,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啊。
他想起了好友晏重楼说过的话。
若是自己这一辈子也找不到回去的路该怎么办?
那这一生就一直这样在修炼和寻找中渡过吗?
若是不的话,那该怎么办?
下意识的东离未央的视线看向了坐在对面的夜无月。
少女睫毛纤长,光线照射在少女的脸上,有一种朝圣一般的美感,就好像整个人都在发着光一样。
东离未央想到夜无月的成长,想到她长大,又想到当她长大了就会在修士中选一人结为道侣成亲然后生子。
东离未央越想眉头皱的越紧。
当他的脑海里冒出夜无月对着另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男人笑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的心里有着股莫名其妙的怒气。
有一种自己细心看护着长大的花儿被人连盆子一并端走的感觉。
不爽的很。
东离未央不懂这是为何,只是在心里下定了主意一定要给自己的乖月找一个整个玄天大陆最强大的能够保护她不受欺负的还愿意护她宠她一生一世的男人,太高的不行,太矮的不要,长相总也要好看一些,那个丫头可是个好颜色的,若是丑了岂不是委屈了她?嗯,还得会做饭,这丫头懒得出奇,又贪吃的可以,有个会做饭的丈夫她应该会欢喜的吧。
想到这儿,东离未央惊讶的发现符合他心中所想的人竟是他的大徒弟无欢。
可是明明无欢已经符合他心中所想,可是一想到把眼前的少女交给大徒弟他这心又难受了。
不行,无欢的功力虽不错,也算是强大,但是若是碰上了石城这些个老辈分的人岂不是又得让我的乖月受欺负?!就像卅年前太和殿时候似的。而且无欢的性子被他养的太正直了,这以后备不住就会让乖月受委屈。不过无欢做的菜还不错,乖月也喜欢吃。
东离未央心中突然想,为什么无欢要那么会做菜呢。他突然有些讨厌他这么会做菜了。
东离未央突然想到早饭时候两个徒弟之间的异样,眉毛一竖。
乖月她,他们,不会是……
东离未央感觉自己嘴巴里尽是苦涩之味儿,为什么他这个万年纯情老处男怎么可能会知道。他只是觉得不舒服,心里酸酸涩涩的。
东离未央摸住了心口的位置又看了看眼前还在打坐的姑娘喃喃道,“我是不是病了?”
晏重楼看着在自己跟起坐着的男人气不打一处来。
“合着您老隔了这么远把我招来就是为了让我看看你是不是不对劲是不是病了啊。那你老先生病了你找我干嘛啊,你去你们丹堂找黄金斗多好啊,他也算是玄天大陆炼药师第一人了,你找他看岂不是更省时省力啊。”晏重楼气的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软榻上,歪歪一坐从储物袋中拎出来一串葡萄,揪下来一个塞嘴里,噗的一下又把葡萄皮吐出来。
略有洁癖的东离未央此时却是没那个心情去管晏重楼吃葡萄吐皮不吐皮的事儿。
“黄金斗来给我看了,我什么事都没有,更何况我活了这么久压根就没生过病,也没中毒。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想到那些我就这么难受呢。”东离未央说到这儿自然而然的就摸着自己的胸口。
晏重楼眨巴眨巴眼睛上下扫了东离未央两眼,又跳下软榻三两步走到距离东离未央一米处左右打量了一圈。
“你等会儿,你刚说你想到那些你就难受你得先告诉我你想到那些你难受吧。”晏重楼这样说着干脆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看着东离未央。
东离未央不说话。
难道要他把自己的那些想法说出来?
“你快说啊,就是大夫治病那也得对症下药啊,你什么也不说我怎么可能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东离未央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把自己的那些微妙想法叙述了一遍。
“……大概就是这样,”
晏重楼乐的哈哈大笑,“你要是对无欢这样该操心的就是我了。”想想那个画面晏重楼又是哈哈大笑起来。
“我喊你来又不是让你来笑的,”
眼瞅着东离未央要生气了晏重楼忙止住笑意正了正身形。
“我亲爱的帝尊,你知道吗?你真的是病了,”
“那你去给我开药方啊。”
“你问我要药方我哪有啊,你这病啊不管是药方还是药引子都得是你那小徒弟,剩下换谁谁也治不了。”
看着东离未央疑惑的样子晏重楼深呼吸了一口气。
哎呀吗呀,看来对着万年老处男你不说的直接一些他是开不了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