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和你妹子会在俺们村儿常住吗?你啥时候还去山上扛木头,俺,俺会烧茶,到时候去路口给你送茶去。”
此时的燕云山已经打好了两桶水,听了这姑娘这话一手提着一个逃也似的飞奔回了租住的院子。
“回来了?”夜无月看到燕云山回来打了声招呼,忽然她看到燕云山飘闪的眼神儿还有那羞红的脸。
“哈哈,你这是被姑娘撵了?被告白了?”
夜无月每说一句,燕云山的脸就多红一分。五大三粗的汉子此时却是面色通红,不自在的脚趾头都不知道放哪儿了。
燕云山也不知道为什么夜无月打趣自己,就让自己这么羞囧,他也成过家啊,虽然妻子儿子都已经死了,可是他也不是那愣头青的大小伙子,他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在一个二十不到的小姑娘跟前儿不好意思个啥。最后想来想去,燕云山把这原因归结为夜无月是他的老大,所以他才不好意思。
“老大,你就别取笑我了。我,我去把那猎物弄回来去。天黑再回来,”说完就跑了。
夜无月看着他的背影愣了半天,终于是抱着黑猫哈哈大笑起来,这燕云山熟悉了之后才发现,他这性子还挺好玩的,别的还好,一设计到男女之事就羞的和什么似的,很是有趣。
晚饭过后,夜无月把她趁着燕云山去后山搬运猎物时候画的木桩图纸递给了燕云山。
“老大这是什么?看起来和个木头人似的,但是又不是很像。”
“这是木人桩,你去找木匠,按照这个做一个木桩放在咱们院子里,你平时就在院子里就玩这个,随意玩儿,没有规则的乱打挨揍才多。”
燕云山不以为意,他并不认为这么个看起来怪模怪样的木桩能“揍”到他。他又不傻,这木桩是死的,可是他却是活的啊。然而三天后,他却是不再这么想了。此时的他真是感觉到整个的胳膊和后背都好像不是他自己的了一般,他真没想到老大画出来让木匠做出来的这个木桩这么厉害,这下是真的服了。
在夜无月和燕云山在这小山村里照顾小狼狡虐燕云山身体的时候,距离这个小山村最近的城池申城内的多宝阁分店,一袭青衣的“苏念月”却是翻看着手底下的账簿。而他身旁,一个大红衣衫半遮半露,软塌塌的坐在美人榻上抱着酒葫芦喝酒的晏重楼没好气的说。
“查好没我的大当家,帝尊大人。”
苏念月,也就是东离未央头不抬眼不睁的道了一句,“唤我念月公子。”说完一抬手,只听“叮”的一声,晏重楼手里的酒葫芦就破了一个溜圆的洞,从那洞口濯濯的酒水流了下来,撒了他一身。
“这是惩罚,再喊错,今年你就甭想再喝无欢酿的酒了。”
“唉唉唉,别介啊,你知道的,我是无酒不成欢的,你这把我的心头好都给我剥夺,小心我撂挑子不干了。哼,”说完傲娇的转过头不看他,可是转瞬还是迅速的转过头来,小心翼翼的侧歪了酒葫芦,怕这里面剩下的酒也都漏没了,一边整理嘴上一边喊可惜。
这可是帝尊的大徒弟无欢酿造的酒啊,这冬醉可是他的最爱,酒烈上头但是睡一觉就好不会伤身,最是适合他这种偶尔想要借酒浇愁的人了。
半响都不见东离未央搭理自己,晏重楼眼珠子一转悠坏笑的说,“这念月公子这名字取自何意啊?莫不是想念某人家的乖月。”
东离未央一抬头,就在晏重楼以为自己又要被揍的时候,却见东离未央薄唇一掀,露出个让那百花都羞愧的不敢开的笑容。
“你终究聪明一回。”
咦?晏重楼眨巴了两下眼睛。
这句话确定不是在损我?
“好了,我查阅完了,今年的收入只比去年多增加了十万晶石,以你的水平,不该如此的。”
看着东离未央的脸,晏重楼也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
“你知道的,我家的老头子让我接管了家里的生意,还给我定了任务,不赚到那些钱不罢休。呵呵,作为一个‘孽种’总要有点儿利用价值才好,不然还不知道他把我卖到哪个女修的被窝里呢。”晏重楼说着这话眼神里也闪过落寞。
东离未央见此也是沉默了一下,对于晏家的事他都知晓。
当代晏家主也就是晏重楼的父亲,极为不喜晏重楼这个右夫人所生的二儿子,但是一边贬损排斥着晏重楼却还要利用他来赚钱维系整个晏家的生存,委实太不要脸了。
“他无权干涉你,”
晏重楼忽的笑了一下,这笑容绝美的好似一刹那有一种百花盛开的感觉。
“未央,你的意思是不是我是你罩着的人啊。那奴就谢过公子爷啦。”说完还贱兮兮的蹭到东离未央跟前,扮作女人一样翘了翘兰花指。
虽然心里知道晏重楼此时纯粹就是在恶心自己打趣自己,可是东离未央也受不了他这个。
“行了,你快把你这出给我收起来,像什么样子。”
晏重楼果然一秒钟变正经了。
“哼,还真是个见色忘友的,以前这样逗你你都只是瞪我一眼不说别的的,现在有了你家小月月,连个玩笑都不让我开了,切,真是没劲。”
东离未央抬眼一瞪,晏重楼接触到他的眼神儿当下不敢再说什么了。说什么啊,这开开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还行,这万一要是惹毛了可咋办,想想曾经他可是惹毛过一次,结果被勒令做了一个月的矿工开采那晶石矿,想那一个月几乎都把他这俊秀的脸都给晒的秃噜皮了,他可不愿意再去一回。
“我把盘龙指给她了。”
“给谁?小月月,你没开玩笑呢吧你。你,你,怎么不说一声就给她了啊。她知不知道这东西代表的意义啊。”
“我没说。”东离未央淡定的说了一下,“不过我告诉她很重要可以代表我了。”
刚听一个我没说被吓了一跳的晏重楼听见后一句这一颗心才算是落了地。
“你说话能不能不大喘气啊,吓死我了,你说你什么都不说,那小妮子若是把那盘龙指给丢了或者送人了怎么办。那盘龙指可是能够全权代表你,若是被歹人所用后果不堪设想。”
“我的东西,乖月才不会丢掉更不会送人。”东离未央得意的说,“因为是我给的。”
晏重楼直接乐了,也不知道是被气笑的还是怎样。看着这样美滋滋的东离未央,晏重楼心里其实是感谢夜无月的。是她让这个强大却又让人心疼的男人终于从那清冷的神坛上走下来,会生气了也会笑了,终于成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再是从前那个只想着回到云荒去复仇的强大的机器。
“嗷呜,嗷呜,嗷哦~”时间很快,转眼就过了一个多月,小黑猫已经从之前比巴掌略大一些长到了手臂那么大。它正在围着打木桩的燕云山嗷呜嗷呜的叫,似乎是在给他加油助威一般。
此时的黑猫已经渐渐的戒掉羊乳了,主食吃肉糊糊,平常也能吃些肉片,小家伙身上的皮毛和黑缎子似的,油黑铮亮,村子里的人谁见了都说夜无月养了一只好狗,夜无月对此但笑不语并没有去和他们多做解释,毕竟待不了多久就离开了不是嘛。
这些时日,燕云山的身体素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提升,打木桩连续打一上午都不带喘气儿的。
因着每次打桩都是赤着上身,在这一个多月的训练中,燕云山身上的肌肉越发的明显,平时看不大出来,可是打桩的时候却能看个清楚,也正因为这,这村子里大姑娘小媳妇儿的每每经过夜无月租住的小院儿都会有意无意的看着院内,看着是否能够见到那个小麦肤色让她们看着面红耳赤的肌肉男。
夜无月每每这时候都会很“识趣”的回到屋子里给她们腾出来空间和地方儿。左右村子里的人都以为她们是兄妹,毕竟年纪在这儿,夜无月不解释也不怎么和村子里的人接触,倒是燕云山,因着每日需要砍柴捕猎打水的,和村子里的人有些交流。
夜无月透过窗楞看着窗外,那个苹果脸儿名唤翠儿的姑娘又来了,这姑娘可是这些姑娘中胆子最大对燕云山最热衷的人了。她的爷爷就是村长,不看僧面看佛面,总也不能直接撵人家吧,更何况,每天看燕云山被这些姑娘连气带捉弄的面红耳赤的样子也颇有趣。
“燕大哥,你怎么不理俺。你渴不渴,俺烧了茶,只给你喝。”
燕云山似乎把气都撒在了木桩上,今日打的最猛,可是饶是这嘭嘭乱想的声音也没吓退翠儿。
夜无月笑着摇了摇头,把注意力重新收回到手上的阵法上。
虽然没有帝尊东离未央的指导她压根不懂如何推演。可是她就算是背也要把这图给背下来。而且这一个月她一只就盯着三张图看,都是最简易的低级止阵法,还真别说,饶是不会推演,但是总是这么盯着看的竟是也慢慢的看出了些门道,也能试着设置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