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木天君笑的更肆意了:“如果眼前这个不再是三清呢?”
李逸正色道:“我信他是。”
三木天君开口:“修行轮回,和踏入轮回,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你不懂。”
李逸道:“可我见证过轮回。”
三木天君:“都是假象而已,世间根本没有轮回,所有清醒过来的都只是他们昔日的执念,或许,早已魔化了吧?”话音落下,他徐徐起身。
恩?
李逸皱眉。
只见那三木天君哈哈一笑,而后走向三清,两者间的身影竟然重叠了起来。
什么鬼?
呆了一下,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三木,三清?
这两人是同一个人吗?
一个身在轮回之中,另外一个从轮回中清醒过来了?
不对,还是不对。
三木天君的身影彻底消散下去了,只剩下三清,不过,他却拥有了三木天君的那种光辉,朦朦胧胧,就像是一尊神明。
时间缓缓流逝,高峰之上的这里,也平静了下来,连同清风都无法吹入这里,仿佛画面凝固了。
半个时辰左右,李逸深吸一口气:“前辈,你还在吗?”
无人回答。
李逸再一次沉默,又是几分钟的时间过去,他慢慢上前,猛地睁开了轮回眼,刹那间,光辉消散,真实的画面呈现出来。
那是一片战场,古老而昏沉,大地上到处都是尸骨,满目苍夷。
三木天君与三清正在战斗,彼此间,杀得沸腾。
李逸倒吸一口凉气。
帝战,这是真正的帝战,动辄间毁天灭地,山河崩塌,实在是太可怕了。
那样的力量,那样的法,那样的道……
李逸屏住呼吸,认真观摩,无形之中,他仿佛融入了那样的一场大战中,又好似,他变成了两人之中的一人,正在大战。
他感受到了浓浓的轮回道法。
那是至高无上的奥义,不是他的三种奥义,仿佛神化了起来。
还有那样的力量,简直磅礴的可怕,每一缕都沉如泰山,还好是在那片战场中,如若传出来,这座九黎山恐怕都要化作灰烬了。
时间过去很久。
李逸隐隐明悟了什么,他迅速盘坐,将大世界演化出来,不一会,道法浮现,轰隆隆作响,宛若开天辟地。
这是一个可怕的画面。
秦蒙说过,他应该坚持走自己的道,可他并没有,在观摩帝战过后,得到了某种领悟。
如今,这种领悟,更是成为了他修行中的一部分。
演化,开辟,极具生命奥义的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轰隆的一声,他大世界猛地一震,生命奥义舒展开来,他成名的踏入太上道两重天。
但他并没有因此而结束修行。
生命奥义的演化已经结合了,随后,浮现出来的是五行,金木水火土。
于此时,龙形大脉中的真龙神药也被惊醒了,她露出惊讶:“哇哇哇,你干嘛呢?”
虽然有心冲击三重天,奈何,太上道这条路实在是太艰难了,半个时辰后,他遭遇可怕的反噬,一口大血喷了出来。
神药啧啧称奇:“你以为太上道这个境界是闹着玩的吗?”
李逸抹去嘴角的血丝:“不试试怎么知道?”
神药开口:“你疯了,在这样下去,你的境界很快就会崩掉了,那个时候你还有可能完全魔化掉。”
李逸不语,再次望向那里时,战斗已经结束了,谈不上谁输谁赢。
三木天君重新凝聚出来,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三清一如既往的盘坐在哪里。
李逸深吸一口气,紧盯着三木天君说道:“我想起了,你是大云沼泽的天君。”
他曾听人提及过,当时也没有留意。
三木天君冷漠起来:“你天赋不错,但你的命运早已注定,血液干枯,染红那条路,为冥冥中的那个人铺路,这是你的命。”
李逸咧嘴一笑:“我不信。”
三木天君道:“信与不信,在于你。”说完这句话后,他直接走了。
高峰之上,只剩下他和三清两人。
李逸望向三清,行礼:“前辈。”
三清开口:“你想说什么?”
李逸道:“我师兄被困在下面了,还请前辈指条路。”
三清道:“那是他的机缘,不需要指路。”
呃……
李逸又道:“那,那些棺椁哪去了?”
三清撑开眼帘:“他们都醒过来了,你刚才所见到的便是其中一位,如果不是忌惮这里,恐怕他刚才已经对你出手。”
李逸抹了一把冷汗:“还有两件事情,外界传的沸沸扬扬的说,引龙真解的第二部就在仙山之上?”
三清摇头:“并不在这里,你可以向东寻找,不过,那里很可怕。”
李逸睁着大眼;“还有一事,仙鹤问世。”
听到这句话,三清沉默了。
李逸又道:“这么说,仙鹤问世的事情是真的了?”
沉默了几分钟,三清开口:“仙鹤在接引那个人,冥冥中的那个人,不是你,也不是这一代的人,而是从轮回中清醒过来的那个人。”
轮回?
李逸凝着视线,想到了一个人,九天玄女温雨晴。
神魔大陆的轮回之中,就属她的背景最古老了,最可怕了,若仙鹤的问世,是在接引她,那么这件事就变得可怕了。
三清沉寂下去。
李逸也不好再问了,他深吸一口气,几步倒退,而后纵身一跃离开了这里。
高峰之下,淮阳离子颤声:“师弟,师弟,搞定了没有?妈的,刚才那个人又来了,吓死我了。”
李逸正色道:“前辈说了,这是你的一场机缘,不需要救。”
淮阳离子:“……”
李逸眨了眨眼,突然笑了起来:“所以,师兄,你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修行吧!”
见鬼。
妈的。
诶……
淮阳离子惊呼:“别走啊!小师弟,你回来,其实师兄还有一门强大的术法没有教你。”
李逸几步离去,不曾回头,声音传来:“师兄,再见啦!”
淮阳离子欲哭无泪,就他这种性子,最多能待个十来天,时间一长,跟在地狱接受烈火的炙烤一样难受。
于此时,高峰之上,三清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而后伸出晶莹如玉的大手压了下来,轰隆的一声,那刚从黑暗中冒出来的可怕存在,直接被压了下去。
淮阳离子毛骨悚然,也老实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