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方影儿点了点头,“不过这倒也未必不是好事,以此推测,就算是有别的书者进入水月洞天也会被压制成九段书生,而同为九段书生,我相信这秘境内没人是我的对手。”
“还能更骄傲点么?”秦古听完方影儿的无敌论,当下心头一乐,凑近些打趣般盯着少女的眼睛,然后伸手……
“我哪有骄傲,这是自信好不好!”方影儿目光也不躲闪,理直气壮道,任由自己的俏脸被秦古轻捏着。
“秦古哥哥,这应该就是墨片吧,不晓得有什么作用?”彼此打趣说笑了一番,两人重归正题,因为秦古就在身边,方影儿也没有多去理会身处何地,反而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手腕处的墨片。
“应该错不了。”秦古点了点头,这墨片整体看起来倒更像是墨环,只是其间连接有一个略大的圆盘,这么一来就非常像手表。
“之所以称作墨片,便是因为这圆盘吧。”
秦古暗暗猜想着,此时有暇,他到是正好仔细打量一番这墨片,只见墨片表面光可鉴人,光滑无比,自己的身影都清晰可见,可除此之外却是没有再多的发现。
“难道这墨片就只是危机关头的救命之物?”没有别的发现,秦古也只能这样自语了,可偏偏又觉得不会如此简单,于是引出一缕学识朝着墨片一扫。
“秦古哥哥,有什么发现么?”见秦古突然神色一动,一旁的方影儿轻声询问道。
“影儿,你引学识扫一下这墨片。”秦古也没去多解释。
“学识?”对于秦古的话方影儿自是不疑,当下学识一扫。
“这墨片好像还能当地图用。”方影儿很快就有了发现,学识一扫后,一幅图在她脑海中逐渐变得清晰,这幅图虽说大部分都显得十分模糊,不由边沿处却有挨得很近的两个光点。
“这两个光点代表的就应该是我们的位置。”脑海中,秦古的学识之影一指那两个光点所在的区域,瞬间那片区域被放大了许多倍,很快就分辨出光点的旁边真是一个湖泊。
“只要我们走动一下就能确认是否真如所料。”话未说完,方影儿便是朝着远处跑去,风中飘着她银铃般的笑声,“秦古哥哥,来追我呀!”
少年追逐着少女,渐渐远去,留下模糊的身影,
那时的两人,觉得彼此会这般一直欢声带着笑语;
那时的秦古追到了方影儿,牵着她的手,好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那时他说:“叫我一声夫君,你就是我的妻子。”
而她则说:“不要……至少现在不要,人家还小……”
某处幽暗的山洞,墨轼拍了拍那因碰撞到岩壁而显得胀痛的脑袋,借着洞口那微弱的光,他瞧见了一个人。
“姐,我们这是在哪呀?”墨轼看到墨玲,也懒得去思考什么,直接发问道。
“真是笨,难道没听水镜先生的传音么?我们现在自然是在水月洞天秘境。”墨玲没好气的丢下一句,尔后向着山洞的出口走起。
一处弥漫着稻香的田野,蛙鸣阵阵,一片乡村田园风光,可其间时不时传来的某种尖叫却显得分外突兀。
“啊,老鼠,该死的耗子!”
明明已经是七段书生,可是看着那黑漆漆毛绒绒,在稻田间穿梭的某种生物,畫烟的尖叫根本停不下来,她是被吓到了,不过那一只只肥硕的普通耗子似乎更加倒霉,直接被吓死了……
“呼!”不知过了多久,拍了拍胸口,畫烟松了一口气,面色变得正常,好像刚才尖叫连连的根本就不是她,嘴里嘀咕着道,“不知道童馨师姐和其他的同窗现在何处?”
全身不由自主的一个哆嗦,冷雨萱发现目之所及,只见白雪皑皑,自己居然身处冰天雪地,这种全世界只剩下一个人的感觉让她微微发慌。
“还好有墨片为引。”片刻后,从墨片上收回目光,冷雨萱暗松了一口气,四下辨认了一番便向着某处而去。
枫叶满地,明艳如炽热的火,可头顶上却下着倾盆的雨,雨一直下,一点没有停歇的意思,此间气氛也不算融洽,张文杰目光冷淡的看着不远处倒在水洼中的女子。
女子穿着杏黄色的长裙,面容姣好,只是此时的脸色看起显得十分苍白,嘴角更是挂着血迹,倒在脏兮兮的水洼中,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而她脸上是明显的不服。
童馨不知道此时自己究竟是委屈还是什么,明明当初谷地大混战时和张文杰能拼斗个旗鼓相当,为何如今却是早早就被击倒,见到那冷漠的身影转身而去,她突然真是十分委屈,不知作何想,一时没忍住,直接呜呜的低声啜泣。
耳朵一动,眉头一皱,捕捉到了风雨中细微的动静,本准备离去的张文杰放缓了脚步,最终摇了摇头……
“起来吧。”很简单的语调。
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张文杰,童馨很是诧异,心想刚把我打伤如今又这般做作,真是讨厌至极,却是忘了之前是她自己先出的手。
原本准备赌气般的不去理会,可看着那面无表情随时可能再度离去的张文杰,童馨的手却不知怎么就伸了出来,然后被一拉而起。
代表着王霸学堂的名头,当初在书坊和秦古有所摩擦的白赤同样也进入了水月洞天,他深吸了一口气,脸上莫名的浮现一丝异样,然后便是一喜:“原本以为三堂会比幼稚可笑,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滴答,滴答!”
小水池之上倒悬着钟乳,一滴滴水珠很有韵律的落下,而池边则站着一名看起来十分妖异的女子,她身着绿衫,如莲藕般白嫩的手臂就那般暴露在空气中,可一双眼睛却比那池中水都清澈了不知几许,奇怪的是如果多看上几眼又会有一种难言的魅惑之感,宛如整个人都会陷在里面,无法自拔。
绿纱女子伸手轻轻触碰了下手臂,那里有个粉白色的小小弯月,不知是生来如此,还是后来铭刻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