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书的话如同一颗巨石投入了虫蛙聒噪的池塘之中,万籁俱寂,众人都用一种极为惊骇的眼神望向幽书,似乎想看将其彻底看清。
在如今,还有谁敢在闻天面前说起“闻天一脉”的话来,在落星府之中,那是绝对的禁忌!
落星国灭亡之前,整个帝国都掌握在问鼎一脉的手中,但在国破之后,落星府兴起之前,闻鼎一脉却忽然消失不见。
唯有少部分参与了这场内部争斗的人方才清楚,闻鼎一脉如是如何消失的,而有关于此的消息,在如今的落星府之中都是绝对不容许被提起的。
因为,如今落星府的主人,是闻天!
场上忽然凝固的气氛让张扬心中一惊,他看向幽书,却见后者此刻已经慢慢的脱离了往日那副朦胧恍惚的模样,与她神魂空间之中那被封印的神魂精元的气质越发相像。
她慢慢的走到殿前,一股凶戾的气息开始从她的身体之中缓缓流淌而出,每走一步,她的身体都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股冰寒的气息慢慢的从她的神魂空间处散开。
“张烈,是我父皇视为生死兄弟之人。张扬,是我父皇为我钦定的夫君。敢问闻天王叔,他张家,如何便成了你这一脉随意可定生死的奴仆了?”
幽书的话如同一道晴空霹雳,让整个落星府中的人彻底震惊,他们望着那被一片寒冰气息笼罩的幽书,都在猜测着她是身份。
“莫非……莫非她是鼎帝的女儿,闻素?”
“落星国破之际,鼎帝之后诞下一女,几年后来在逃亡之时失散,鼎帝一脉在那之后便彻底灭亡,只是如今……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鼎帝一脉尚存,岂不是说明,如今落星府……该易主?”
“……”
在幽书的话传出之后,一连串的引论之声便再也无法止住,一片与落星国故主相关的消息不断从众人的嘴中传出,整个落星殿上顿时生起一片不安。
闻天身在众人议论的中心,脸色阴沉无比,他看向幽书,眼中既有震惊,也有愤怒,更有几分杀心。
张扬在听到幽书的话后,心中也顿时感觉到浓浓的震惊!
他对张家的过往向来不如何过问,但从他父亲在张家最为落魄之时对落星国的期盼来看,他张家在落星国的地位绝对不会像闻千儿所说的那般卑微。
因此张扬在听到幽书的话后,尽管心中有些震惊,却也是毫不怀疑。
只是,为何张扬对那些往事毫无印象,但是在幽书的脑中却能找到零碎的片段。
“哪里来的东西,也敢对我闻家指手画脚?”
闻千儿在听到幽书的话后,脸上顿时露出一副嘲讽之态,一道星辰之力骤然凝聚在手中,呼啸着对幽书打去。
张扬见状脸色一变,顾不得承受的那股压力,身形一动,将神魂已经濒临消散的幽书护在中央。
“找死!”
闻千儿冷喝一声,见张扬冲出来,手中的星辰之力顿时加大了几分力道。
众人见闻千儿如此果断的出手,心中都是一惊,但想阻止,已然是来不及了。
闻天冷冷的看着幽书与张扬,深沉的目光中蕴含着一丝锋芒,没有丝毫阻止闻千儿的意思。
眼见闻千儿的至强一击即将集中张扬与幽书,一道恐怖的气势忽然降临到这片大殿之中,让众人眼中皆是露出一副惊骇之色。
这股气息,比起落星府府主闻天都强上几分,而在那道恐怖的气势降临之后,从闻天的反应来看,他心中对来人也是知晓的,而且还颇为恭=恭敬。
“鼎帝一脉,也敢抹杀?闻天,你做的好表率啊”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在这片大殿之中回荡,让闻天脸色一变。
“是晚辈管教不严”
面对那神秘声音的责问,闻天表现的极为恭敬,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错愕不解的闻千儿,阻止了她继续对两人出手。
“这二人我带走,落星府落在你的手中,好好考虑下”
那道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闻天闻言脸上顿时涌现出一股怪异的表情,只得点头称是。
在那老者说完之后,整个大殿之中忽然陷入一阵沉寂之中,张扬与幽书的身影顿时消失在原地。
而在张扬的身影开始消失在这里之后,那条圣龙的虚影也从这里瞬间消失。
众人看向落星殿殿门之外,脸色复杂,只是面对闻天,却无人敢说些什么。
张扬与幽书在被那神秘老者带走之后,不过片刻变来到了一处简陋的茅屋之中。
这茅屋在一处绝壁之上,俯瞰整个落星府,但却与整个落星府富丽堂皇的外表显得极为不符。
张扬在落地之后,其身前站着一个虚白皆白的老者,他此刻望着幽书,脸色颇为凝重。
“前方有一处绝壁,绝壁上挂了一口星辰石钟,能将它敲响九次,再来找我”
那老者对张扬说完这句话后,便不再多言,而是将幽书带进了那茅屋之中。
张扬立在原地,望了望那口石钟,没有多问,而是径直走了过去。
他知道就算自己要问,那老者也定然不会多说。
尽管初入落星府,他对很多事情心中都还有着自己的疑惑,但他对老者却还是有一些信任。
若非有他的存在,想必在那落星殿上,幽书已然被抹杀。
而他自己,想必受到在中远城的那番遭遇。
“一个十年已经够了,我张扬再也不要任人践踏!”
张扬心中浮现出一股强烈的信念,他来到那绝壁之前,远远的便望见了在那里悬着一口巨钟。
那巨钟四周都散发着璀璨的星光,如同一颗悬在空中的星辰,张扬来到那巨大的石钟之下,心中感到一阵震惊。
“敲响九次?”
张扬心中默默自语,从老者的话中,似乎这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但是在张扬看来,似乎也不是太难。
这口石钟在绝壁之上,整个落星府都能看到,因此在张扬刚刚到达那里之际,便有人发出了惊讶的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