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噬天塔在,你将不会死去。”
原来,是这个意思,只要噬天塔还在,自己便是不死之身。
剑风云的双目一亮,眼底流露出一抹惊喜之色。
他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以为是自己在噬天塔的考验之中不会死去,没想到在外界也未能死去。
“好了,你快点让你的意识回归肉身,不然外面那群人等会估计要把你抬去埋了。”噬灵道。
“好。”
剑风云心念一动,当即应声。
“快看,公子好像没死。”
就在这时,一群哭得稀里哗啦的人中,云天机最先发觉,他看着剑风云胸前的伤口,面露震撼之上。
只见,剑风云那被洞穿的心口之处赫然涌出一股浓郁的金光。
那股金光之中蕴含着雄浑的生机,从心口之处,蔓延向全身,而那近乎要冰冷的肉身在金光之下变得温热起来,所有的伤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地愈合起来。
“风云这是怎么了,起死回生?”
古剑也抬头,悲伤的面孔缓缓凝聚,眼底流露出疑惑的神色,甚是不解。
“对啊,宗主难道是要起死回生?”
风云宗众高层面露惊骇之色,看着剑风云的肉身在金光之中不断愈合,生机不断变大,最后气息都变得有些恐怖起来。
“你们看够了没有?”
好一会儿,剑风云睁开眼睛,目光淡淡地扫向就四周众人,开口道。
剑风云的面色平静,话语平静,目光平静,似乎整个人都是平静的。
“公子,您要是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出来,我们无条件支持你。”云天机看着剑风云平静的模样,咬了咬牙,当即开口道。
“是啊宗主,我们都支持你,只要你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我等也必定追随。”风云宗众高层赫然开口,万众一心。
他们似乎都准备好了与剑风云一同杀去神界将剑雪儿带回来。
“嗯......”
剑风云微微沉吟,眼眸微微一动,道:“既然如此,你们便昭告万域,剑风云已死,风云宗立云天机为宗主,寒仙儿为副宗主,然后将我还活着的消息永远放在心里。”
“公子,你不去将夫人带回来么?”
云天机听着剑风云的话语,当即开口道。
他不相信,剑雪儿被带走路,剑风云会没有一点反应。
“我当然会把她带回来,不过不是现在,就算是倾尽万域之力,去上界也动摇不了东方家分毫,更伤不到那个青法青年分毫。”剑风云眼中眸光闪烁,淡淡道。
在自己大婚之日,挚爱被带走,还将自己杀了。
这个仇他必定会亲手去报,但是绝对不能牵连风云宗,也不能牵连万域。
“公子,那......”云天机面露担忧之色,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半月之后我要离开万域,去往上界,你等无需跟随,在我还未归来之前,更不要擅自进入上界。”剑风云打断云天机的话语道。
他知道云天机要说什么,但是说什么也不能连累他们。
因为,让云天机他们去对付上界的东方家,那简直比蝼蚁撼象更加艰难。
“公子,我们......”云天机当即开口,似乎是要接着劝说剑风云。
“不必多说了,天机,今日起你便是风云宗宗主,有古剑他们辅佐你我很放心,半个月内,你将所有需要处理的问题整合出来,我一一解决,半月之后我便离开万域,去上界修行。”剑风云语气平静,道。
“老师!”“老师!”
一旁的刀征厄和高琼燕看到这一幕,眼眶陡然湿润了。
风云殿内,所有人都在这一刻眼眶湿润了,眼角变得泛红。
他们都知道,剑风云要一个人去面对上界的东方家,一个人去对抗那个看着都恐怖的青发青年他们。
“你们两个我也不多说什么,半月之后我会给你们留一枚天神丹,已经是神级势力之主了,你们不要再像以前那么冲动。”
剑风云目光扫向刀征厄和高琼燕一眼,嘴角微微一动,道。
“是,老师。”
两人强忍着泪意,齐齐对着剑风云一躬身道。
在众人的目光之中,剑风云一一交代了风云宗的所有事宜,随后他的身影消失在风云殿内。
没有人知道剑风云去了哪里,但是他们都知道,半月之后,这个万域之主就要离开万域了。
风云宗的灯笼红毯,全部都被收了起来。
这一日,万域落雪,遍地银花。
一道身着白衣的朴素身影出现在风云殿后方的悬崖之上。
雪花已将悬崖染上了一层白色,寒风拂动,霜寒彻骨。
“宗主,你没事吧。”
寒仙儿不知何时走到此处,她的手中拿着一壶蕴好的烧酒,站在风云殿的后门。
风雪飘零,一朵朵雪花落在她的青色衣裳之上。
寒风吹过,勾勒出她那曼妙的身姿,在白雪中,那容颜显得更加绝美。
但是,前方的白衣公子仿佛看不到身后之人一般,身影轻轻地倚靠在悬崖旁的石头上,看着雪景。
这一世,他重生之时,便是漫天飘雪。
他醒来之时,发现了雪儿,发现了被自己亏欠一世的女子。
可是,这一世,当他重新回到巅峰的时候,这个女子却被带走了,往日里那寻常的一幕幕浮上心头。
那个小手柔软,任由自己捏着搂着,看着自己高兴她也高兴,看着自己悲伤她也背上的女子,此刻已不在身旁。
“宗主,我给你烧了壶酒,你要不趁热喝?”
寒仙儿鼓起勇气,端着酒壶走到剑风云的身旁。
“放下吧。”
剑风云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了一声。
“嗯。”
寒仙儿将手中酒壶放在石头之上,动作缓慢地转身,随后向着风云殿走去。
在那转身的刹那,不知为何,她感觉心中甚痛。
两抹晶莹滑落在那绝美的面容之上,迎面寒风,吹得有些冻疼。
“哎。”
剑风云叹了口气,拿起酒壶默默饮了一口。
他怎会不知身后女子的心意,但是,他的心太小,只能装得下一人,若是转身必会误了她,如此,便作不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