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光神殿领队的大骑士并不想把自己的性命丢在金銮殿,更不能让手下的人有一个被活捉的,所以他决定撤退,而且那些重伤倒地的骑士,也一定要带走,于是他在说了撤退之后,又补充了一句:“将所有受伤的人也带走,”
这个圣光神殿领队骑士所说的话虽然没有说那些伤员都有谁,但是圣光神殿的骑士和大骑士心里却都明白,所以他们在向金銮殿外撤退的同时,也不忘将那些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的圣光神殿的骑士都背起来。
圣光神殿的骑士和大骑士与普通的人不同,他们拥有神秘的圣光之力,能将自身的力量提高许多,所以即便是背着那些受伤的骑士,行动也比寻常的武者要快不少。
说来也怪,那些圣光神殿的骑士和大骑士在向金銮殿外撤退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个人再受伤。
此时,那圣光神殿的领队也算明白了,在北齐国金銮殿的周围肯定有高人在暗中守着,如果他们不动手,那暗中人之人也不会动手,这也许才是北齐国皇帝即便面对那么多人逼宫却依旧能够坦然面对的主要原因。
这个想法一出现,更让圣光神殿的领队骑士坚定了离开的决心,他这次协助王彦行动,虽然没能帮其成为北齐国的皇帝,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起码他试探出了北齐国皇宫的真正底蕴,有了这个收获他也能对圣光神殿的六位大主教有所交代了。
圣光神殿的领队骑士可不仅仅是北齐国金銮殿上那几十个骑士的领队,他是整个行动的带队人,所以他的撤退不仅带走了金銮殿上圣光神殿的人,而且还带走了在皇城其他地方控制局面的圣光神殿骑士。
如此一来,成王之前的安排布置就被彻底打乱了。
北齐国的皇宫中其实隐藏着不少修士的,尤其是在于跃作为使者到来之后,皇帝与修士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不少,许多修士也敢主动接近皇帝了,这在无形中壮大了皇宫中的修士队伍。
另外,这段时间,北齐国皇帝也给身边实力比较强的修士寻找了不少资质不错的弟子,这些人修炼不说是一日千里,也是非常优秀的人才了,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许多已经达到了凝窍境的六层,甚至有个别资质好的,已经突破了凝窍境第六层与第七层之间的门槛儿。
这些人对付大骑士肯定不行,与普通的骑士交锋也只能勉强应付,但是对付武道十层以下的武者却不是问题。
所以,当圣光神殿的骑士和大骑士相继撤离之后,这些修士便开始翻转局面了,将皇宫这场战斗的主动性牢牢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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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上,成王王彦的额头上已经见了汗,他流的汗当然不是累的,而是急的。本来他这次逼宫是势在必得的,因为他当了十年的太子,对皇宫大内可又说是非常了解的了,可是他却没想到自己的皇帝父亲隐藏得那么深,居然在皇宫中隐藏了那么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力量。
成王觉得有些绝望,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既然已经选择了逼宫这条路,那么成败都会有所准备,他本想着即便没有圣光神殿的人,他手下人多势众的,也能将皇帝之位夺回来。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实在是太理想化了,现在根本就实现不了。
实现不了的野心根本没有任何坚持下去的价值,王彦也不是个头脑一热就自寻死路的笨蛋,所以在觉察到今日大势已去的时候,果断选择了后退,皇帝的位子没有拿到也许还有机会,这条命要是丢了,给他什么他也没机会接了。
王彦决定撤退,但是他却并没有像那个北齐国圣光神殿领队的大骑士那样,跟皇宫中的人打招呼。
对王彦来说,他想要全身而退,必须要尽可能不引起动静,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逃脱,不然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的身上,那他肯定是跑不了的。
现在王彦已经基本清楚皇帝这边的实力了,那些修士对付圣光神殿的人或许还觉得有些难缠,可是对付他却不会多麻烦,所以他要想走,就必须要走得无声无息。
王彦的身形悄悄离开了金銮殿,虽然圣光神殿的人已经离开了,可是金銮殿上却还是乱成了一锅粥,所以没人注意到王彦悄悄离开了。
离开金銮殿之后,王彦也不敢走正门,他转了一个弯儿,从宫女、太监们走的一个角门离开,打算离开皇城。
王彦早就为自己想好了退路,他只要离开皇城,便有人接应他离开曌京城,然后一路向东出海。
当然,就算是在皇宫里面,王彦也安排了内应,那是一个年纪在四十岁左右的主事太监。这个中年太监平日在宫中有些权力,但却是个低调的人,与所有人都是熟脸儿,却从没有得罪过谁。
王彦所选择的这条路没走多远,便遇到了那个四十多岁的太监,那太监见到王彦之后,立刻拉着他到了一个背阴的地方,然后将已经准备好的服饰给他换上了。
中年太监准备的服饰也是宫中太监的服饰,那身衣服与王彦非常合体,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但是衣裳却不是全新的,而是半新不旧的。
这中年太监明显想得很周全,宫中行走的宫人虽然也有新衣裳,但是却不是人人都穿,而且一个穿新衣裳的人,总会惹人多看两眼,而一件半新不旧的衣裳却不会惹人注意。
王彦换上太监的衣服后,姿态也变了,就像一个在宫中行走的宫人一样。
这也是王彦比较精明的地方,他一早儿就开始留意宫中宫人的姿态了,所以模仿起来惟妙惟肖,让人真假难辨。
四十多岁的中年太监见王彦换好了衣裳,便让他跟着自己,两个人一前一后往皇宫的北门而去。
皇宫的四门各有作用,而北门是最特别的,是往外运输宫中的废弃之物的。
正因如此,北门在皇宫四门之中,防御是最松的。
王彦选择在这条路上离宫,明显也是看中这里比较稀松,比较容易混出去。
四十多岁的中年太监并没有直接将王彦送出宫,而是将他带到了一辆马车前,马车上放着两个大木桶,是公皇宫里御膳房的泔水。其中有个木桶是半截桶,上半截是泔水的,下半截却是空的。
在马车的下边有一个洞,人可以从那个洞钻到半截干净的泔水桶中。
这个设计是非常巧妙的,就算遇到了盘查的,那盘查之人,也不会让人将泔水桶卸下来的,顶多就是打开泔水桶看看。
王彦对那四十多岁的老太监点了点头,似是对着个安排很满意,然后也不说什么,直接从马车下面钻到了泔水桶中。
黎明时分,负责运送泔水桶的人到了,此时的天还没有亮,但是距离早朝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负责运送泔水的人其实并不知道车上的泔水桶已经被别人做了手脚,他还像往常那样,赶着马车,将泔水桶拉向皇城之外。
这一路上,也有哨卡盘问,但那也只不过是例行公务而已,实际上这个运送泔水的人每天都要从这里过,他们对他也早就认识了。
就这样,运送泔水的泔水车堂而皇之的就出了皇城的北门。
从北门一直往北,就是曌京城的北门,这泔水车就是要拉出曌京城北门。
曌京城中起得最早的其实也就皇帝和那一群早朝的臣子,至于其他人,却不会起那么早了,所以泔水车这一路行进,也并未遇到些什么人。
藏在泔水桶里的王彦心中盘算着时间,他琢磨着自己应该是离开皇城了,也就是说暂时还是安全的。
只是,藏在泔水桶里的王彦并不知道,他今日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呢,无论是他悄悄从北齐国金銮殿上留出来,还是那四十多岁的中年太监带着他到泔水车的位置,又或是他藏进了泔水车等等,这一切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安排,却都落入了别人的眼中。
天明时分,泔水车已经出了曌京城的北门,径直往一处镇子去了。
皇城里的泔水也是好东西,用来喂养家禽、家畜都是不错的,那镇子上有一户就专门收皇城里的泔水。
当然,能收皇城里泔水的人,也都不是寻常角色,必然是有后台的。
到了那镇子之后,从皇城里出来的泔水车被停放的拉一个大户人家的后院,然后赶车的师傅就被请到门房儿去喝茶了。
待那赶车的师傅走了之后,一个身穿员外服,头罩员外巾的人走到了后院,然后他亲自走到泔水车旁,令人将车上的木桶抬了下来。
木桶抬下来之后,王彦的身形显现了出来。
那身穿员外服,头顶员外巾的人急忙倒身下拜。
王彦一摆手道:“快来吧,现在不是跪拜的时候,你快去安排,我要尽快离开这里到东海去。”
“是,属下这就去办!”那身穿员外服,头罩员外巾的人在听了晚宴的话之后,立刻应承下来,然后在将王彦安置好之后,立刻就开始张罗着给王彦安排离开所需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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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国金銮殿上忽然没了王彦,他手下的那些人自然也就无心恋战了,身手好的向金銮殿外冲,想要逃走,身手不好的也一涌而出,准备伺机逃走。
只可惜,这些人刚刚出去,就被来支援皇帝的人撞了个正着,双方发生激战,那些追随王彦逼宫的人,只有一小部分人逃走,其他全部落网。
至此,北齐国早朝的逼宫时间总算告一段落,除了主谋王彦在逃之外,其他事情总算是尘埃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