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帝魏武君并没有休息,实际上这段日子他都睡得很少,一来担心自己,二来也担心皇城中的亲人。
与魏武君最亲最近的人无疑就是当今的皇太后与他的亲妹妹魏荷儿了,这两个人都是魏武君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陛下,灵兽阁阁主求见。”老元帅祁隆并没有将于跃带到魏武君房间,如今魏武君是皇帝,礼节也比以往更多了。
魏武君听于跃了来急忙道:“快让于兄弟进来,孤要和于兄弟好好聊聊天。”
于跃闻言,迈步进了魏武君的房间。
魏武君在西山皇陵的房间很简单,一张书桌,几把椅子,一张床,其他都就都没有了。
守灵讲究的就是清净,但像魏武君这般清净的,还真不多见。
这两天魏武君可能是没有休息好,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精神也有些憔悴,总之状态并不好。
估计无论是谁处在魏武君的位置,现在都轻松不了。
“见过皇帝陛下!”于跃对皇帝一抱拳,他是修士并不用行跪拜之礼。
“于兄弟请坐,孤现在可是心急如焚,你快给孤讲讲黎都城内如何了?”魏武君将于跃让到了座位上,然后一脸焦急道。
于跃看着皇帝,感觉有些复杂,眼前这人不仅仅是当朝皇帝,而且还是他的大舅哥,双重身份的转变,让他觉得有点不适应,但纵然不适应,皇帝问话他还是要答的,于是道:“城中许多大臣的府邸都被包围了,一些看不惯魏武元的人也都被软禁起来,但他并没有对这些人下手,可能是不想激起公愤。皇宫里到处都是修士,小公主现在在我的灵兽阁,但太后现在还在皇宫,我没能成功救出来,估计魏武元是想用皇太后来威胁陛下,我还在想办法营救皇太后,恐怕也不容易,如今我身上有伤,只能暂时让妖兽先保护太后,一时半会皇太后不会有事。”
于跃简单扼要将黎都城中的事情讲了一遍,以便太子决策。
太子听于跃所言,脸色接连变了几次,最后知道于跃已经尽力了,自然也很感激,说道:“这次多亏了于兄弟救出了我皇妹,太后那里的布防肯定要比我皇妹那里森严得多,所以你最近还是不要冒险了,只要孤一天没让出皇位,那魏武元就不敢对皇太后如何的。”
魏武君也算是个明白人,他知道魏武元志在皇位,而皇太后是威胁他的有利工具,所以他暂时还不会伤及皇太后。
于跃点了点头道:“现在也只能如此了,不过陛下也得快做决断了,眼前的危机要如何解,如今这皇陵外围着数万人,如果是人数少一些,修士还能有些作用,可是如今人数这么多,修士也很难改变战局,所解皇陵之危,还得调动其他地方的援军才行。”
皇帝魏武君沉默,沉思良久之后道:“魏武元给我留下的后手不多啊,他将方圆三百里内能调动的兵基本上他都调动来了,就剩一个老顽固他没能调动了。”
魏武君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他虽然不知道魏武元在黎都都给谁写了信,但是作为皇帝,那些军士军服上的微小变化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在黎都城周围三百里内,有四处驻军,分别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如今包围皇陵的,出现了东、南和西三个方向的驻军,只有北方驻军没来。
于跃对于黎都周围的军力分布并不了解,他自然也不知道包围着西山皇陵的军事究竟是哪一路的人。
“陛下,您所说的老顽固是哪位?能否请他来黎都救援?”于跃问道。
皇帝魏武君苦笑道:“他是父皇的叔叔,是为数不多的几个皇族武将,就连祁老元帅都说他是个带兵的奇才,不过此人脾气怪异,而且辈分又高,就连父皇想调动他的兵都得要虎符,所以魏武元才调不动他的兵,我这里有虎符,但是却送不出去呀。”
“楚离前辈在,为何这虎符还送不出去?。”于跃好奇道。
魏武君苦笑道:“你也知道我与天兽宗的关系紧张,所以此番随我来这里的,也就只有皇叔一个修士而已,他又要贴身保护孤的周全,自然无法离开去搬兵救援,至于武道高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从这几万人的包围中冲出去根本不可能,一旦被发现了,哪怕是武道十一层的高手在强弓硬弩之下也只是个靶子而已。”
皇帝陛下说出了真正的为难之处,他也不是没想过去搬救兵,可是要派谁去却成了问题,一般人根本无法杀出去。若是让楚离去,的确没问题,可是楚离离开了又怕外面派修士来刺杀皇帝,所以皇帝魏武君现在的处境是左右为难骑虎难下。
“陛下,为何不让楚离前辈请云剑宗的人来,有他们保护陛下不是更好?”于跃道。
皇帝道:“如今黎都城中天兽宗的人也在虎视眈眈,如果云剑宗的人来这里,那就没人牵制他们了,我与魏武元之争毕竟是皇家内部的争斗,如果天兽宗趁机图谋不轨,那这江山可就要改姓了。”
于跃无言以对,他觉得做皇帝简直太累了,既要防着外人抢他的江山,又要应付兄弟争他的皇位,却偏偏还有那么多人对这个皇帝的位子情有独钟,当真让人难理解啊。
“若皇帝陛下信得过我,不如让我去求援,只是这虎符您得交给我,还要写封书信,最好能盖上天黎国的国玺。”于跃明白过来了,现在也只有他这个闲人能跑一趟了,但也要皇帝陛下对他信任才行。
皇帝点了点头道:“我也正是这个意思,不过前几日你没来皇陵,我也无法知会你,如今你既然到了,那就由你跑一趟吧。”
皇帝也是在被逼无奈了,身边堪用之人不多,能信任的人就更少,反倒是于跃这个闲人,他魏武君还算信任。
于跃点头道:“那就请皇帝陛下赶紧写封信,我这就出发。”
皇帝魏武君没再多言,直接拿起笔来,在纸上刷刷点点写了两页,盖上了自己的印信,又加盖了天黎国的国玺,最后用羊皮囊封好了才交给于跃。
于跃将这封信放到了随身储物袋中,皇帝又从身上摸出了一个铜铸的虎符,这虎符只有一半,另一半在将领手中,两个虎符碰到一起严丝合缝了,便是调兵的凭证。
收好了书信和虎符,于跃辞别了皇帝魏武君,径直赶往帝都之北三百里的云州府。
云州府有一位驻军守将,名叫魏沈默,辈分比魏文平还高了一辈,不过他的年纪其实与魏文平年长不了几岁,皇帝家的事谁也难说清,兄弟姐妹多,长子与幼子之间的差距往往隔着一辈人。
当然,那也得看皇帝是否老当益壮了,魏文平的皇爷爷也该算是老当益壮的的了,所以生下魏沈默没多久,作为孙子的魏文平也出生了。
魏沈默的脾气与其他兄弟不同,他十来岁时,老皇帝就驾崩了,皇帝由父亲变成了亲哥哥,所以魏沈默根本就没有争夺皇位的概念。而且皇位也不是魏沈默心中所属,他更喜欢驰骋沙场。后来被他皇兄调到了身边,他虽然不愿意,却也没有办法,毕竟皇城周围也需要一个皇帝信任的武将坐镇。
后来魏文平的父亲也驾崩了,这位魏沈默也渐渐老了,可脾气却丝毫未改。而且由于出身皇家,底子也硬,就算是魏文平对他也是恭恭敬敬,他也是不见虎符不发兵,皇帝亲自去也不好使。
魏武君被困皇陵,作为皇室的魏沈默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没人拿着虎符来找他,他就不去救驾。
于跃赶到云州府的时候,已经是五更天了,虽然东方还未放明,但云州府的驻军却也已经开始练兵了。
云州府有也有五万驻军,这五万人都是魏沈默精挑细选的,战斗力个顶个的强。
于跃到了魏沈默的兵营,他正在督促练兵,于跃自然被拦到了校军场外。
时间并不长,于跃便被魏沈默叫到了校军场中。
校军场中的军事正在操练,逐对厮杀,虽然是演练,可是双方出手都非常认真,俨然是一场真正的战斗。
再看那些军士,一个个精神抖擞,带着肃杀之气。
“在下于跃,见过魏将军”于跃虽然没有见过魏沈默,但是那校军场中有一人气度超凡,必是魏沈默无疑。
“哈哈……我早就听说过你了,一路护送陛下回宫,你也算是有功之人,这次你来是来找我救援的?”魏沈默道。
“魏将军所言不差,这里有皇帝陛下的亲笔书信,还有陛下的虎符,还请魏将军拿出虎符来。”于跃也很谨慎,他将书信交给了魏沈默,虎符却依然在手。
魏沈默微微点头道:“你还挺小心,这是虎符,你看看!”
魏沈默也拿出了虎符,于跃将虎符对上,严丝合缝。
“还请魏将军尽快出兵!”于跃道。
“嘿嘿,我早就手痒痒了,天亮就点兵出发。”魏沈默道。
于跃有些意外,他本以为次来云州府会费尽唇舌,没想到魏沈默如此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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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跃与魏沈默带着大军赶往黎都救援路上,黎都城却发生了一件大事,那便是皇太后自尽了。
于跃在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自然是妖兽传递过来的。
据说是魏武元打算以皇太后逼迫皇帝退位,皇太后趁看守她的人疏忽,一头碰死在皇陵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