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夹子弯,明瑞疲惫地下车,热浪铺面而来,失重加上超级飞速,他现在只觉得头重脚轻,身上发软没有力气。这是他上辈子带过来的问题,晕车这种事情越较真越严重,最温和的办法就是坐上车睡觉直到下车,不过浮游车速度太快,连这样的蠢办法都没法有用。
可能是全都一起经历过那段艰难的日子,有一部分人并没有安心准备投入迟来的大学生活,习惯了警惕了脆弱住所(帐篷)带来的危险,学会居安思危,纷纷去办手续,在大学城边缘未开发建筑的地方自己批下宅居地。
感谢盛京政府对大学城人流饱和的严格控制,身为学生有权利优先居住在这里,于是短时间内民居风风火火地在夹子弯以及其他的几个地方拔地而起。
明瑞要回家,是需要经过2幢正在修建民居工地,地面堆放着高高的沙堆和水泥,走近沙堆,露出几个被掩藏了身影的人。
介于男孩和男人的过度,这个时候的男同胞为了一时的义气和耍酷,总是会因为一点小事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
就如同现在前后几个人把明瑞包围起来。
“有事?”气氛很僵,明瑞没能忍住开口问。
领头的人脚下停下来,上下打量了说,“兄弟名字是王明瑞吧。”
“你都把我围了,还要问我是谁?”明瑞的眼神一派的风平浪静,“还没有开学就找上我,同学好歹让我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吧。”
“我也没有说你得罪我,我大哥被你们烦的不行,咱们做小弟的不为大哥分忧,还有什么存在的意思。怪就怪你交友不慎。”向前面的人使了个颜色。
他背后的人收到示意上前大喝一声带头用拳头袭击。
明瑞想转身格挡,但是正面的人也合伙冲上来,背上“咚”地一声响,接下来就是一场结局不言而喻的恶战,九个人打一个人,根本没有任何手下留情可言。
他不停地伸手格挡,挡得住一个,肩上、肚子、背上又纷纷落下,每一次想找机会凑回去,背上腿上挨揍的力道都会格外的痛手,几次三番想突围都被腿踢了回来。
“你们在干嘛?教授,教授快来救人!”
就跟所有聚众斗殴的电影场景一样,一有人大声找人过来,扮演着混混的人都会像风一样飞快地跑了。
不过这些人跑走,几步之后像是遇到美杜莎一样石化了。
“大哥!”
“大哥!”
站在那里的是徐文昌,他像是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钻出来站在一边,眼神在王明瑞的脸上转圈,然后嫌弃地撇开视线,“不够丢人?谁让你们这么自作主张的?”
“老大,姓池的不是......”“
“少管闲事,”视线瞥向另一边傻愣愣不会趁机跑掉的人身上,“谎报军情,你倒是跑啊。”
“我、我才不会临阵脱逃,你们聚众斗殴,欺凌弱小,按照京大的校规是要被通报教育的。”
徐文长扯动嘴角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说真的,明瑞很久没有见过徐文昌了,之前也不过是在宿舍打个照面,后来据说是在第二批人里面自己走回盛京的,可能是第一印象的打分有点微妙,明瑞觉得他不笑比笑了来得帅气,好歹还有一身高岭之花的气质烘托。
徐文昌的视线再落到明瑞身上时,明瑞傻了吧唧地举手前后摇晃,“恩,该说好久不见么?”那个手势前后幅度大一点就跟标准的呼唤忠犬回家一样。
“替我的人跟你道歉,不过是一帮蠢货急着护主罢了,恐怕未来许久之内我们还会经常碰面的,再见了,新邻居。”说完示意他的朋友跟上,掉头不急不缓地离开。
什么护主,那语气就跟养着一群攀人乱咬的犬科动物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揍晕了,他看着徐文昌的背影,觉得对方有几分闲庭信步笑看云卷云舒的自在舒适。
他是真的觉得打了人没什么不寻常的,而不是故作深沉,这一点靠掌眼为生的明瑞自信没有看错,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觉得格外的窝气,这种被当做蝼蚁一样轻而易举地被打发的感觉,生平第一次,他也想这样去留无意,宠辱不惊。
明瑞觉得浑身都在痛,每动弹一下都能听到骨头肌肉病态的□□,脸颊酸痛,手摸摸看,淤肿起了个大包火辣辣的痛感肆虐。
就算这样他还是坚持自己走回去而不要让人扶,要强自立惯了的人除了那次迷迷糊糊和晕厥,哪里有脆弱过,这明瑞后来就这么接受这个朋友的存在还容许他有资格踏入他的领地,更也是后来他分外包容的原因。
充当天外飞仙当了一把救世主,自称是林彬蔚的大三师兄硬是说要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很热情地坚持送他回家。
回到去才是又收了一个惊喜,就连好人师兄都被这个院子给惊呆了。
池晖居然帮他理出一个菜畦!中间是单人能正常通过的石砖铺面直通门口,小路一边是菜畦,一边用竹子隔开的圈子。
“干得好,兄弟!”
“干架了?”
池晖听见声音走出来,两人几乎是同时惊讶地赞叹。
“战绩如此,场面很恢弘吧?”
“都帮我开荒了,应该有顺手帮我种菜吧?”
“确实很恢弘,足以载入王家家谱,我单枪匹马对十九个人,绝对是登峰造极的精彩。”
“哥的手是用来拿记者话筒的,哪里能被你当农家老伯一样使唤。”池晖找来医药箱,嘴上话不断,手上清洗伤口、上药的动作不停,“那边的同学,谢谢你送这个家伙回来,你自己坐,家里没有茶,自己拿饮料,恩,对,就在那边的角落,整箱的。”
“十九个?忘记小数点了?”
“........”明瑞看了看按在伤口上加大力道的清洗动作,老老实实的说,“不是,是我幻想一个人揍十九个.......其实只有九个半......”
“恩?”
“九个是*折磨我了,但是那半个是精神上完虐我,”顿了顿,语气放轻不少,“是徐文昌嗷!”
池晖面无表情的收回碘酒瓶子,“不好意思,失手了。”
......我,算了,救命恩人咱不计较。
破财消灾了都挡不住*,明瑞决定除非是没钱了,不然以后还是少出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