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喳喳……”
翌日清晨,在一阵喧闹的鸟鸣声之中,辰逸手指微微一牵,然后整个身体赫然之间弹了起來,他拍了拍自己的头,似乎想要在梦中清醒过來,可看着地上干涸的酒水,干巴的糖葫芦,心头又是去千刀万剐般的痛苦起來。
他用力揪着自己左侧胸膛,将长袍都揪的皱了起來,似乎这样可以缓解一些疼痛。
环视一圈,辰逸双眼之中闪过一抹狰狞:“不、可、能,,,”他仰天狂吼,这一吼震慑九霄,霎那间森林鸟兽飞散,兽吼不断,似乎为他这一吼而感到颤栗。
声音还在回荡,辰逸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森林之中,之间一道狂风席卷,所过之处大树被连根拔起,飞到天空有的被大火焚烧,有的被闪电轰然消散,宛如恶鬼出世,狼狈至极。
轰隆隆。
一霎那间,森林出现一道由残渣铺成的路,那巨响声吸引的天马城不少人都朝着森林望去,而看到的,却是冲天的紫光,让他们纷纷心中一揪,身体一凉,犹如坠入冰窖。
而他们眼前的景色变了,好像有一个狰狞的骷髅头距离他们越來越近,不少人都是开始惨叫,更有甚至直接昏迷了过去。
轰。
又是一声巨响,整个天马城为之一震,然后一个小贩“啊,”的一声惊呼,眼前竟然是多出了一个青年,那青年脸色狰狞,青筋毕露宛如九幽之鬼正冷冷的盯着他,将他吓的一屁股做到了地上。
这一声惊呼也吸引了其他人,都是顺势望去,而这一望,就像是面对锐利的宝剑,让人不敢直视其背影。
“告诉我,万鹏宗呢,”这时,辰逸的声音冰冷传出,似乎他在努力克制,以至于这声音有些沙哑,与他年龄完全不相符,就像是野猫用爪子在抓着玻璃铁片一般让人头皮发麻。
那小贩一愣,然后听到辰逸的话后露出一副思索之色,他皱了皱眉,哗啦啦的竟然尿了裤子,他惊恐道:“少侠饶命,少侠饶命啊,小的,小的不知道万鹏宗,小的沒有听过啊,”
噔噔,。
辰逸连退两步,脸色更加难看,他艰难道:“你在这天马城住了多久,怎么会不认识万鹏宗,就是那万鹏峰上的宗门,”
那小贩又是一哆嗦:“少爷,我真的不知道啊,那也不是万鹏峰,那叫万兽峰,上面全都是寻常野兽,从來沒有出现过什么万鹏宗啊,小的在天马城生活了一辈子,真不知道啊,”
辰逸死死的盯着小贩,那双眼睛就像是要将其生吞活剥了,而他心中也在不断的呐喊,快告诉我你在说假话,快告诉我。
但看了许久,辰逸知道,这人并沒有说假话,因为曾经下山自己见过这个小贩,可如果小贩说的是真的,那么万鹏宗真的从來沒有出现过,我真的是黄粱一梦。
不,不可能,那真实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是做梦,。
“啊啊啊,”
辰逸又抱着头凄厉的惨叫了起來,然后整个人化为一阵狂风,将周边摊位卷了一个粉碎,当狂风消失,辰逸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天马城之中,只留下一众惊愕不知所以的人群。
不日,天马城出现一个强大的疯子这一说辞顿时传开了。
而那疯子口中的万鹏宗也成为了一个永远的谜团,只有剑神宗知道,那疯子是辰逸,铁枪,因为当日在剑神宗,辰逸提过这个宗门,一时间,卧龙大陆又开始暗潮汹涌了起來,各大宗门开始纷纷寻找辰逸的身影。
而辰逸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论怎么寻找,都是找不到一点的线索。
麒麟城。
这地方在卧龙大陆颇为注明,也算是一繁华大城,这城市风气极好,可以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满条街看不见一个乞丐的存在,但近日,这里却出现了一个乞丐。
这乞丐蓬头垢面,嘴里胡言乱语,恶臭阵阵,让人嗤之以鼻。
而这乞丐不论走到哪里,手里都捧着一壶酒,似乎怎么也喝不够,让人诧异不知道这种人是哪里來的钱财买酒。
此刻,那乞丐背靠一大宅子外,咕咚咕咚猛灌了两口烈酒,然后他耻笑一声,露出一双星空般浩淼的眸子轻叹:“我一梦数千年,他魂飞盘古前,哈哈,有趣,有趣啊,”
这般语调,让人难以知道这人是一个疯子。
吟完诗,他有跌跌撞撞的朝着人群走去,晃了晃酒瓶,走进酒楼。
小二似乎都认识了他,连连挥手:“别进來了,不就是酒吗,还要麒麟酒,”
乞丐点头。
麒麟酒是麒麟城最注明的酒水,号称沒两杯,意思就是沒有一个人能喝完第二杯的,虽然这话有些夸张,但却也能说明这麒麟酒到底有多烈,只是眼前这乞丐就像是不会醉一样,一天甚至买七八壶。
“小哥,我看你挺有钱的,应该有些家事,小弟就随便说一句,如果您不爱听,就让我小弟放屁了,”那小二善意道。
乞丐点头。
“哎……”小二摇了摇头:“万事万物终有定数,沒有什么事是想不开的,况且,如果真有让你想不开的事情,何不去自己把他弄个清楚,如此作弄自己,只会亲者痛,仇者快,”
乞丐一愣,他是谁,正是辰逸,他头一次抬头看这小二,这刚一抬头,酒壶就飞了过來,他一把接住,右手竟然一痛,这小二,是强者。
可还不等辰逸说话,小二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酒楼之中,里面又响起了那招呼客人的声音。
“同是天涯沦落人……呵呵……”辰逸苦笑一声,心想那小二也是一个苦命人,空有一身本领,却只得隐居于此,咕咚,喝了一口酒,辰逸又晃晃悠悠的走了起來。
“天地悠悠,万物空,谁言天下,默哀愁,”
渐行渐远,只留下这么一句诗词。
痛吗,痛。
会死吗,不会。
那到底是什么感觉。
呵呵,这感觉,生不如死。
辰逸自己问着自己:“师傅如父,师兄弟如弟,董怡……如蓝颜知己,更为妹妹,万鹏宗,那是我的家,为何他们全都消失了……为何,”夜里,他蹲在一座破庙之中,寒风瑟瑟,